晃悠的寶石項鍊反射着水晶吊燈的光。銀發青年一副不問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架勢。
讨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這種事還是上學的時候在男生間最流行的,此刻在降谷零身旁不遠處表面鎮定自若實際偷偷憋笑的某幼馴染也曾問過他類似的問題。
降谷零倒是沒想到萊蒙會對這個感興趣,他想不到對方關注這件事的原因,憑借着卧底的本能半真半假道:“抱歉,我現在一心想得到代号,對女人沒什麼興趣。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倒希望能把組織視為戀人,這樣也不錯。”
這個回答應該天衣無縫了吧?降谷零勾唇一笑。
知花裕樹沉思,知花裕樹大腦飛速運轉,知花裕樹疑惑卡殼。
“組織……是男是女?”
降谷零笑容僵住。
諸伏景光幫忙狡辯:“我想安室君說的是一種拟人的手法,意思是他會向boss效忠。”
知花裕樹:“!”
“你喜歡boss?可是boss都是糟老頭子了!”
喜歡男人,但戀老——這個朋友是能交還是不能交?
知花裕樹抱着水晶球慎重思考。
諸星大慢悠悠道:“恭喜安室君,靠boss上位指日可待。”
降谷零瞪了他一眼,終于放棄了故弄玄虛,怒而強調:“我喜歡女孩子,不喜歡糟老頭子!話說萊蒙你把boss說成糟老頭子是不是也太不尊重boss了?!”
無法看到銀發青年的表情,但他的肢體動作和語氣分明仍透露着狐疑。
“這樣啊,我知道了……不過安室君你不要瞎說,我對boss可是發自内心的尊敬。哪怕他是糟老頭子也尊敬,這才是下屬的終極奧義。安室君,在這方面你還要多學習。”
降谷零:“……”
明明這波意外套出了有關boss的重要情報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完全笑不出來。
……
三人組在為周五的行動做準備的時候,知花裕樹這邊也沒閑着。三人組負責殺掉石坂勇鬥,他則需要将那個被帶走的u盤拿回來。
組織裡裝着重要資料的u盤都經過了層層加密技術保護,并安裝了隐蔽追蹤裝置。
隻要有人打開u盤,追蹤裝置便會立刻往管理員處發送u盤位置信息,這也是為了防止研究員将資料帶到不該帶的地方的預防措施。
技術管理員将u盤最後一次發送的定位轉發到了知花裕樹的手機。
[東京都豐島區杯戶町2丁目23番地:杯戶松滁大酒店]
[附:實時追蹤鍊接]
這個酒店正是島田龍生要給女兒舉辦生日宴會的地方,表面上是一家普通酒店,實際則是斷空組名下的重要産業,也是他們的重要據點,組内的日常會議甚至都在該酒店召開,可以算是斷空組的核心之一。
相應的,防守也非常嚴密。
“怎麼樣,能把它回收嗎?”電話裡那位糟老頭子溫聲詢問。
“請boss放心,萊蒙随時準備好了完成任務!”
“嗯,年輕人有活力是好事。”boss在那頭抿了口茶,“說起來,我丢了三罐茶葉這件事你有頭緒嗎?”
什麼?!什麼人連boss最後一罐茶葉都不放過,太過分了!
“不知道,不清楚。不過對于這種不把boss放在眼裡,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竊的行為我認為有必要進行嚴厲譴責,下一步,要更加抓緊安全防範工作……”
“可以了。”boss緩緩又咽下一口茶,“轉人工吧。”
知花裕樹恭敬地問:“糟,咳,boss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斷空組的老大也算我的老朋友。”
“竟有此事?”
“麻煩萊蒙幫我殺了他吧,做得幹淨點。”
Boss對于朋友的定義知花裕樹向來不敢苟同,不過考慮到boss看上去也沒什麼文化的樣子,知花裕樹早早就放棄了糾正boss,這玩意兒叫敵人、對手,實在不行叫對家也可以,就是不叫朋友。
“沒問題,boss,不過這算加班,得付1.25倍工資。”知花裕樹強調道。
暗殺這種事情一向是行動組負責的,他這種自定義為人事部的員工幹這種事不僅屬于加班,還屬于跨部門加班。
“加工資這個事你去和朗姆說。”boss輕輕把皮球推了出去,“需要人手幫忙,就找那幾個新人,多試試他們的本事。”
還是新人好用啊,什麼髒活累活都能扔給他們,還不用付工資。
有時候知花裕樹真的很想勸新人們報警,因為自己也不想坐牢,才勉強作罷。
可惡,這不是馬上就會變成該被挂路燈的資本家了嗎!
……
周五,下午5時,杯戶松滁大酒店。
生日宴正式開場是在7點,不過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提前到場以示尊敬。
安室透已經提前兩天以侍應生的身份混入了酒店,因為顔值比較出衆成功被領班安排到了今天當值。
金發青年白襯衣嚴實地扣到最後一個扣子,黑馬甲束出勁瘦的腰身,嵌了寶石的領帶矜貴異常,引來不少貴婦暗送秋波。
他一一不動聲色地擋回去。
斷空組的宴會不乏商界名流出沒,平日裡劍拔弩張的同行也堆出笑臉虛與委蛇,觥籌交錯,紙醉金迷,隻有頭頂和舞台上懸挂的白兔氣球勉強昭示着這是一個六歲小女孩的生日宴。
安室透的目光逡巡過場内,随後拿起一瓶喝空了的酒放在空托盤上裝作要去換酒的樣子退到了走廊上,進入消防通道。
這個地方一般不會有人來。
他放下托盤,按着耳朵上挂着的通訊器在任務行動小組内部通訊頻道說:“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嗞啦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