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後呢?”沒想到這位端莊師尊也有這麼調皮的時候,景悅很感興趣後續。
“然後我回到自己房中,那把劍已經好好躺在桌上等我了。”
“……”其實師尊就是想拿這個故事告誡她别把刀扔了吧?
景悅立刻表态:“師尊放心,弟子覺得這刀挺好的。”雖然醜了點。
路而祎笑着點頭,裝作根本沒看出徒弟的嫌棄,帶着她下山,開始教她刀法。
***
問劍谷中,薛景行也一樣對妹妹和小弟充滿牽挂。
藍治長眼睛雖然看不見,卻能聽見他不時唉聲歎氣,沒兩天就受不了了,主動提出要指點薛景行修煉。
“這裡靈氣充盈,連食物都不同尋常、充滿靈氣,白呆着不修煉,豈非暴殄天物?來,跟老道說說,你以前練的什麼功法?如今到什麼境界了?”
薛景行如實答道:“是家父教的《十六經》,境界還談不上,隻是發箭之時,能運氣其上。”
“《十六經》是你們法修最常見的入門心法,尚可。你說發箭,是指弓箭麼?能射多遠?”
“盡全力時,能有十丈吧。可射穿合抱粗的榉樹。”
藍治長不置可否,叫薛景行把他練的那套《十六經》背誦一遍,《十六經》不是什麼高深心法,在雁國幾乎人人皆可背誦,自然沒有藏私的必要,薛景行依言複述,藍治長卻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你父親是從哪裡學的這套心法?”
薛景行答道:“是祖父傳下來的。”
“他們修為都如何?壽數多少?”
“都是剛入修真門,先祖不到百歲即逝,家父……兩年前就已去世,其時不足七十歲。”
藍治長一歎:“這就難怪了。這套《十六經》中間至少缺了三分之一。”
薛景行大驚:“缺了三分之一?這怎麼會?我們風栖城中城主府的仆役們大多都是從《十六經》起步修煉……”
藍治長打斷他:“那他們有修煉至煉精化氣的嗎?”
“……沒有。”
聽到這一聲情緒低落的回答,藍治長撚着胡須沒有做聲,想等青年自己開口求他教真正的《十六經》,可老道等了好一會兒,那青年居然一聲不吭,不知神遊到哪兒去了。
藍治長無奈,隻得自己開口問:“正本《十六經》,我們紫清宮倒是有留存,我老道閑來無事時,正巧看過,你想不想學?”
薛景行沒回答想不想,先問:“前輩可是有事要晚輩去做?”
藍治長一愣,繼而失笑:“你這小子,把我老道看成什麼人了?這《十六經》又不是什麼稀世功法,值得我要你做什麼去?就當是這幾日你精心照顧我,我老道謝你的吧!來來來,我現在把整套功法教給你,你先背熟。”
有藍治長指點,薛景行從頭開始修煉,很快就有了進益,過得半月,連來查看藍治長傷勢的青蓮都瞧出來了。
“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竟是法修。那你怎麼會和這老道在一處的?”青蓮進了院門,看到薛景行以後,忍不住問道。
薛景行一笑:“我還以為姑娘不打算問了呢。”
青蓮詫異:“問什麼?”
“真人與我的來曆,姑娘不是一直不曾問過嗎?”
“哦,這個呀,那老道一看就是紫清宮的人,你呢……”
屋子裡面藍治長接話:“你小子修為低微,一看就是個無名小卒,有甚好問的?”
青蓮側臉一笑:“這可不是我說的。”她說完就邁步進了屋子,“老道眼睛怎麼樣了?”
“已能看見光了,前兩天還稍微有點刺痛,今日已完全不痛了。問劍谷的藥,果然名不虛傳。”
“那晚上就可以把蒙眼的布拆了,到明早慢慢适應光亮,就可以出去走走了。”青蓮說着拆開布帶,檢查了一下藍治長的眼睛,“嗯,确實已經好了。”
檢查完,她又給藍治長把眼睛蒙回去,轉頭對跟進來的薛景行說:“前次事出倉促,又有幾位仙長急着閉關,有失禮之處,還請二位見諒。你姓薛是吧,這位道長如何稱呼?”
藍治長自我介紹:“紫清宮廣崇台藍治長,這小子叫景行,姑娘有事直呼其名即可。”
“好呀,藍道長,薛小哥,明日午後,未時整,谷主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