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仍然看着景悅,手中劍斜向上挑,與偷襲的寶劍碰的铛一聲響。
兩劍一觸即分,小白借勢轉身,揮劍反擊,疾風驟雨般的向偷襲者——他師尊攻出十數招。
他的劍又快又狠,角度都非常刁鑽,景悅看的眼花缭亂,感覺若換成自己來接他劍招,雖然不至于接不住,卻也少不得手忙腳亂、狼狽非常。
“你閉關這幾年,他在劍術上突飛猛進,已能做到劍随心動,連周掌門都誇他是練劍奇才。”
景悅用眼角餘光瞄了瞄跟上來的權N代,沒說話,繼續看小白和喻而琛交手。
喻而琛面對小白連綿不絕的劍招,以靜制動,淩空馭使着自己的寶劍或擋或拆,抽空還要還擊,師徒兩個有來有往,鬥得精彩極了。
到得後來,小白飛身而起,運氣于劍身,斬向溪水,激起數道水箭,噴射向始終懸于水面不動的喻而琛。
喻而琛大笑一聲:“來得好!”伸手接劍,在自己身前舞出一道光幕,将所有水箭反擊出去,彙成一股,直襲身在半空的小白。
小白旋身躲開,雙手舉劍,向着喻而琛居高臨下的直劈下去。
“你這小子,每到最後就發狠!”喻而琛斥了一句,身體後仰,貼着水面飛身遠去,“算你赢了,今天放你的假!”
小白人在半空,根本不及收招,景悅眼見兩道白浪騰空飛起,又嘩啦落下,澆了落在河床上的小白一身,不由哈哈大笑。
小白渾身濕透,發髻也被半空砸下的水波打散,糊了滿臉濕發,想到以這麼狼狽的樣子見閉關八年多的景悅,小白已經窘迫萬分,偏偏他的劍也被卡在河床之中,怎麼都拔不出來,頓時整張臉都憋紅了。
景悅飛身過來,看見的就是他紅着臉用力拔劍的囧樣,頓時笑彎了腰:“你說你,真是帥不過三秒,哈哈哈!不過你師尊是故意的吧?”
牟舜英跟上來,提醒小白:“别用蠻力,你試着運起靈力和劍溝通。”
小白恍然,忙松開手,站直了運轉靈力,很快被卡住的劍就嗡鳴着飛起,落回他掌中。小白收了劍,不好意思的看一眼景悅,先伸手給她比了個大拇指,稱贊她厲害。
“你也很厲害啊,什麼時候進階的?”景悅走到近前才看出小白也進階到煉精化氣了,她心裡略有些不是滋味,牟舜英比她年長、基礎打的也好,早進階不足為奇,現在小白看起來也比她進階快,這讓景悅忍不住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天資夠好。
小白比劃了兩下,發現比劃不明白,就轉頭看牟舜英。
“好像是兩年前?”牟舜英問,“我也有些記不清,日子過得太快了。”
小白點點頭,景悅看見他臉上濕發随着動作還在滴水,忍不住又笑:“好了,你先收拾一下自己。”說完圍着小白轉了一圈,感歎道,“小孩子長得真快,都比我高一頭了!要是小和也能長這麼快就好了。哎,七公子,你說,外面的時間也過去這麼久了嗎?”
她終于肯跟自己講話,牟舜英不敢再多嘴,老實答道:“應當不會。”
“那就好,不然他自己在家沒人管……”景悅歎口氣,“算了,擔心也沒用。走吧,七公子不是說要擺酒席,在哪擺?”
“山腳小酒館。”
“咦?我們可以去山腳了嗎?”原來不是有距離限制嗎?
“好像跟境界有關,到煉精化氣這一境界,就可以去山腳了,但還是不能出枕霞山範圍。”
能去山腳也行啊,聽說那邊有集市,應該挺熱鬧的。景悅師尊也在閉關,她跟夏為森打了個招呼,就和小白、牟舜英一起去了山腳的小酒館。
小酒館其實并不小,獨棟兩層樓,樓上樓下客人都不少,也有他們扶桑派的師兄師姐在,大家打個招呼,就各自吃酒說話,并不互相幹擾。
景悅他們見樓下有位子,就随便坐下,先由八年多沒吃着正經飯的她點了幾道硬菜。點完菜,景悅正想關心一下撿來的便宜小弟,卻見小白歪頭望着外面,十分專注的樣子。
“看什麼呢?”她也跟着伸頭往外看,小酒館門口那條街人來人往的,也沒看出什麼特别。
小白回神,指指斜對面一個擺着各色雜物的小地攤,景悅掃了一眼,沒見地攤上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反倒是蹲在地攤前面的兩個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唔,是他們啊。”牟舜英看了一眼,立刻說道,“那是憑霄真人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