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碧海聲音輕輕。
漂亮的小男孩隻是搖搖頭。
竹早靜彌讨厭禦影玲王。
隻是短暫的相處,他就摸清楚了這個小少爺的本性。
可以說,這種人絕對不适合成為碧海的朋友。
誠然,他有着優越的皮囊、出衆的頭腦、傲人的家世,可正因為如此完美無缺,他的眼光也會比别人高出很多。
看玲王掌握五子棋玩法,獲得勝利後便覺得無趣就知道了。
他真的非常三分鐘熱度。
有人說,小孩子的愛是純粹的。
但或許他們忘了,小孩子的興趣就像無形的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如今,玲王和碧海做朋友,或許隻是出于一時好奇。
在新鮮感消失之後,就會毫不猶豫的抽身離開,棄之如履。
如此一來,受傷的人就隻有碧海。
真讨厭啊,這種傲慢的小少爺……
腦袋有些發脹,等竹早靜彌反應過來,就發現碧海拉住了自己的手。
冰冰涼涼的,像是降溫貼。
“不用思考太多哦,靜彌。”她說着。
“人的一生,就是一個人來到世上,再一個人離開,沒有誰會陪伴一輩子。未來怎樣我們并不清楚,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嗎?”
“我很珍惜和朋友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便有可能會在下一刻立馬分開,我也不會留有遺憾。”
“因為,美好的回憶,都保留在這裡。”碧海指指腦袋。
“還有這裡。”
她又按了按心口。
人都是會變的。每天經曆那麼多事,很有可能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故,就能夠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碧海空不會去怪任何人。
她也無權幹涉他人的思想。
擺正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竹早靜彌凝望面前的黑發女孩,她明明離自己那麼近,可為什麼卻覺得,又像是遠在天邊呢?
總感覺……好悲傷。
“為什麼……”
你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
話語還沒說出口,不遠處的道路上,就傳來竹早嶽暴躁的吼聲。
“都說了我不會加入的!我已經國三了!我要上高中了!有沒有搞錯啊!”
兩人一同望去。
這人可是個大大咧咧不着調的性格,到底是誰如此英勇,竟然能讓他爆發如此大的怒氣。
“拜托了竹早君!你是我在學校裡見過最有潛力的學生!隻要你加入的話,打入全國大賽不是問題!”
說話的是一個女聲,音色細膩但卻堅定,充滿铿锵之力。
他們吵吵鬧鬧,一路走來,在看到靜彌和碧海的那刻,猝不及防愣怔一瞬。
“喲,靜彌,小空,在這裡玩呢?”竹早嶽挑眉,視線落在兩人握緊的手上,意味深長,“看起來關系進展的很快啊。”
說罷,一把将碧海抱起,像抱了個娃娃,撒嬌般的說道:“真好啊,我最近課業繁忙,完全沒機會來找小空玩,再這樣下去,小空就要忘記嶽哥哥了!”
靜彌仰起頭,看着快接近一米八的哥哥,清晰的認知到雙方差距多大。
他的手緊了緊。
竹早嶽像是沒注意到似的,轉身對那個穿着校服,一頭短發的女性說道:“抱歉啊帝襟,我對足球沒有一點興趣,你去找别人吧,我還要陪我妹妹玩呢。”
名叫帝襟的少女卻沒有放棄,目光灼灼的望他。
“可是竹早君,你的身體數據真的非常适合踢足球。日本足壇一直保持着這種不尴不尬的地位,作為本國人民,你難道就不想改變現狀,帶領國家走向世界,成為足球強國,取得世界杯嗎?那是多麼壯觀宏偉的畫面啊……”
她開始滔滔不絕的描述那種願景。
看起來是個十足的足球迷。
然而竹早嶽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他親昵的蹭了蹭碧海的臉頰,然後把她高高舉起轉圈圈。
但即便被抱在半空來回轉動,碧海空也沒有一點驚慌,隻是用彼此能夠聽清楚的聲音說道:“嶽,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嶽聽話的把她放在地面,捏捏臉蛋。
“下次要喊我嶽哥哥哦。”
此時,帝襟的演講也結束了,她眼巴巴的盯住竹早嶽,像是看到了什麼足壇新星升起的希望。
“哎,真麻煩,如果你是男的,我早把你揍一頓了。”嶽抓抓頭發,把靜彌拉到面前,“這是我弟弟,竹早靜彌,他挺喜歡足球的,賣給你了。”
竹早靜彌:“……诶?”
帝襟卻眼前一亮,立馬蹲下身,激動的自我介紹:“你好啊小朋友,我可以叫你靜彌嗎?我是帝襟杏裡,是你哥哥竹早嶽的同班同學,目前在足球部做經理!你對足球感興趣嗎?”
靜彌禮貌點頭:“看過一些電視比賽,了解過基本的規則。”
“天啊!你這麼小就能理解比賽了嗎?真是太棒了!足球是一種非常有魅力的運動!你知道諾埃爾·諾亞嗎?雖然現在才十八歲,但已經成為炙手可熱的足球選手了!所以說運動習慣一定要從小開始培養!說不定等你到那個年紀,會比他還要厲害呢!”
帝襟主打的一個熱血教育,語氣高昂,層層遞進,把竹早靜彌說的暈暈乎乎。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抱着足球站在附近的球場上了。
耳邊還回響着那位大姐姐振奮的呐喊,說他是未來的世界第一前鋒,拳打梅西,腳踩C羅。
靜彌迷茫。
……他打世界杯,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