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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影玲王出生在全日本最富有的家庭。
從記事開始,脾氣溫和卻俯視一切的掌權者父母就告訴他——
‘玲王,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為你而存在。’
他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不同的。
也将此當做目标前進。
想要什麼就去得到,從來沒有過失手。
至少,在遇見碧海空之前是這樣的。
‘我不是你的東西。’
在這句話傳入玲王腦海後,他眼前完好的世界,像是被子彈擊中的鏡子,瞬間四分五裂。
“……所以,你一定要走,是嗎?”
“這是我的規劃。”
玲王不想聽,他扭頭。“在你心中,我遠沒有那份規劃重要。”
“不。”碧海打斷他,“你很重要。正因如此,我希望你可以有自己的人生,不要和我捆綁在一起。”
“玲王,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以後會遇到更多形形色色的人,交上性格各異的朋友,見識更廣闊的世界,也會找到屬于你自己的寶物。”
最重要的是,他此刻還是個人生觀和價值觀尚未塑造完成的孩子。
以朋友的名義将他綁在身邊,歪曲他的三觀,讓他萬事以她為主,這才是極不負責任的做法。
碧海希望孩子們都能找到自己的夢想,給世界帶去千姿百态的希望。
不過。
她歎息。
對于把她劃分到自己地盤的玲王,或許很難接受吧。
“那我們打個賭吧。”
聽到這句話,眼神灰暗的孩子才微微一動。
“……打賭?”
“沒錯。”碧海說道,“如果再次見面的時候,你還能認出我,記得我們的約定,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離開你身邊。”
“永遠?”
“對,永遠。”
呼吸間,玲王将她緊緊抱住。
碧海感知到領口被溫熱的淚珠打濕。
“那,說好了。”
說好了……
夜風拂過。
望着好友離開的背影,玲王捏緊手裡的小盒子。
還是沒能送出去。
*
“不是,真的要走?”
公園裡,正在加速滑闆的虎次郎差點摔跤,他連忙從滑闆上跳下。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睜大雙眼。
“喂,等一下,一個人去德國?這真的可以嗎?飛機會讓你上去?”
碧海似乎對這句話頗為疑惑,道:“不坐飛機。用魔法一下就可以到德國了。”
——所以是無證通行嗎?
大概是看出兩個少年眼中的震驚,她默默補充一句:“到地方可以讓工作人員補辦。”
用魔法。
虎次郎長歎一聲:“沒想到才認識兩年不到,小空就要遠赴德國……你之後不會要一直定居在那吧?”
“最多兩年就會離開。”
“那樣的話,不如來意大利吧!我高中結束後打算去意大利修習,學做意大利菜,身為大哥哥,可以免費給可愛的妹妹做菜吃!”
在他說完後,熏開口:“就你那種水平,吃下去會毒死人吧。”
虎次郎微笑,還是假裝沒聽見,回頭道:“我們還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不過他沒和我們說真名,自稱是‘愛抱夢’。本來還想帶你去看看呢,他滑闆滑的超棒哦。”
“……算了吧。”熏蹙眉,“空還有不到四個月就要離開,現在認識也不過是徒增離别的傷感,更何況——”
愛抱夢這家夥,和他們一起玩滑闆的時候,一直戴着兜帽,隐藏身份。
盡管幾人是關系很好的友人,但将對方介紹給身份特殊的碧海,還是有些危險。
虎次郎大概也意識到什麼,就沒再多言。
玩滑闆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
雙腳離開地面,踩在結實的闆上,不需要依靠魔法就能乘着風快速前進。
這一年多,多虧虎次郎和熏陪她一起玩滑闆,碧海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不在滑闆上全身心沉浸到無視周圍環境。
因為有本能加成,任何和戰鬥沾上邊的行為,碧海都能夠很出色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