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要去木門内看看。”蘇薄道。
李憫人贊同地點頭:“确實,如果要确認是不是同一層的話,看看木門裡的東西和你當初窺視的時候看見的是不是一樣就行了。但問題是這裡那麼多扇門,你還記得自己當時看的是哪扇嗎?”
蘇薄學着李憫人剛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記得。我全部打開不就行了?”
李憫人:“嗯......好,說的沒有問題。”
他發現蘇薄内裡真的有點過于自負了,雖然她的實力獵殺怪物犬是綽綽有餘,但門内會有什麼樣的怪物誰也不好說。算了,蘇薄年紀小,還是得吃點苦頭才能明白測試的殘酷。
李憫人雖然在心裡偷偷吐槽蘇薄,但見蘇薄準備直接用鐵釘破壞門鎖,李憫人還是連忙阻止:“等等蘇薄,先讓我探探吧。”
說完李憫人湊過去半蹲在門邊,将耳朵貼在了木門上。
蘇薄等了幾吸的時間,才見李憫人沖她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聽見。”
“那就直接開吧。”蘇薄指了指身後讓李憫人過去,李憫人一臉感動地溜到了蘇薄的身後,隻探個腦袋出來準備看蘇薄接下來的動作。
隻是想讓李憫人走開别擋路所以随手指了個方向的蘇薄:“.......算了。”
她先是試着用腳踹了踹木門,這木門雖然看着不堪一擊,但卻出乎意料的堅硬。于是蘇薄用手上的鐵釘對準了門鎖的邊緣撬過去。
“叮——”鐵釘和門鎖碰撞的瞬間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嵌在木門上的門鎖似乎動了動,蘇薄看見門鎖的邊緣已經被微微撬開一條縫隙。
她動了動自己的手腕,将鐵釘對準那條縫隙用力刺去。
更劇烈的金屬碰撞聲傳來,李憫人被那聲音刺的捂住了耳朵。
手下鐵釘的震動使得蘇薄每動一下便會扭動一下手腕,她如今的手腕似乎比從前更好使,如果是最初那雙手,此刻大概已經脫力了。
随着碰撞聲越來越大,嵌在木門上的門鎖已經被撬起了大半,蘇薄見狀直接用後扣住了翹起的部分門鎖,單腿抵着門将身體後壓,一番借力之下竟是将門鎖直接拽了出來。
“咔嚓!”
随着門鎖被拽出木門也不堪重負地發出了斷裂的聲音。
蘇薄将門鎖握在手上,另一隻手将鐵釘穿回了耳洞裡。
李憫人在蘇薄身後看得目瞪口呆,蘇薄的掌心因為拽出門鎖而被劃破了一條口子,但她卻像感受不到一般拿着門鎖準備踹門進去。
随着蘇薄的動作木門發出了“吱呀”劃過地面的聲音,那更加刺耳的聲音叫李憫人聽的牙酸。
一陣灰塵從房門撲了出來,蘇薄立馬退了幾步,讓李憫人擋在了她身前。
李憫人猝不及防地吃了一口灰,他連忙捏着鼻子扇着手側了側身。
“咳咳......怎麼那麼多灰。”
塵埃落盡過後蘇薄和李憫人二人也看清了房内的情況。
蘇薄其實對房間内可能存在奇怪的東西這件事已經做足了準備,但等看清房内的模樣後她還是下意識地蹙緊了眉頭。
“這是什麼東西?”
房間内的裝修和蘇薄之前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張雙人床上沒有人,而是堆滿了未知的圓珠,整個房間裡彌漫着一股莫名的腥味。
那些珠子表面呈灰白兩色,上面沾滿了粘稠的透明液體,此刻正一顆接一顆的擠在床上,在蘇薄和李憫人開門的一瞬間,它們骨碌碌地将灰色的那面轉了過來,似乎正盯着闖入領地的兩人。
它們身上溢出的粘稠液體溢滿了整個床,随着轉動那些液體在床邊墜了幾縷,随後又慢慢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灘水窪。
蘇薄慢慢地走進了房間,她在床的不遠處停了下來,随後微微探頭仔細打量那些盯着她的珠子。
她終于想起來這些灰色珠子的眼熟之處,它們和那對夫婦臉上的灰色眼球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些眼球的瞳孔變大了很多,眼白全被擠壓到了眼珠的後方,以至于蘇薄最初沒有認出來。
那些眼球随着蘇薄的走動不停地轉動着,見蘇薄打量它們,它們也愣愣地停下來打量着蘇薄,蘇薄感覺到方才聞到的腥味更重了些許,這味道大約是從眼球上散發出來的。
“啪。”
眼球堆裡最頂上的那顆眼球猝不及防地從床上滾了下來,它落到地上後向前彈了幾步,最後滾到了蘇薄的腳下。
“叽!叽!”
滾動間眼球發出了奇怪的叽叽聲,似乎是在說話。
蘇薄沒有第一時間退開,而是饒有興緻地低頭打量着這顆自己送上門來,幾乎貼上她腳跟的眼球。
随着它的滾動地上沾滿了粘液,蘇薄試探性地用指尖碰了一下地上的液體,液體在她的指尖和地面拉出了一道細絲。
确認了粘液不會對皮膚造成傷害的蘇薄伸手撈起了那顆挨着她的眼球,在李憫人驚訝的眼神中蘇薄将眼球高高舉了起來。
“這似乎是顆人眼球。”她将手中舉着的灰色眼球拿到了李憫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