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你能不能老實一點!”李憫人握着被他取名為灰灰的眼球,一臉嫌棄地擦拭着眼球身上不斷溢出的粘液。
灰灰并不像蘇薄的眼球那樣對李憫人言聽計從,它時不時從李憫人的手心裡跳起來撞上他的鼻梁,李憫人懷疑再這樣下去他的鼻梁會被灰灰撞斷掉。
“叽叽!”挂在蘇薄耳朵上的眼球趁機溫順地蹭了蹭蘇薄的臉,似乎在告訴蘇薄自己比灰灰聽話多了。
蘇薄沒有理睬兩顆眼球,而是看着此刻躺在床上的兩具屍體。
“先把日記本找到,确認下他們的身份。”蘇薄吩咐道,然後将耳朵上的眼球摘下來讓它去幹活。
李憫人見狀也想效仿,他眼巴巴地盯着灰灰:“你也去呗。”
灰灰的回應是跳起來給了李憫人一個大逼鬥。
“叽,呸!”
李憫人:“......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他将灰灰放在了肩膀上,卻不想灰灰嫌棄地叫了兩聲順着李憫人的肩膀跳上了他的頭。
李憫人認命地頂着灰灰在房間内翻找起來,不過一會,他便在床腳發現了黑色的日記。
蘇薄和李憫人照例将日記拿到燈光下查閱起裡面的内容,李憫人翻閱完之後對蘇薄點了點頭:“這本日記裡記錄的就是我進入遊戲艙之後發生的事情,你看這裡。”
蘇薄順着李憫人的手看見了其中的一行文字。
“十二點:幺兒從樓梯口摔了下去,我和他父親都為這個蠢東西感到無語,怎麼能夠平地摔呢。在我們的影響下幺兒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上樓,我們決定送他去見見鄰居家那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
十四點:他很聽話,雖然笨了點,但他确實是我們最聽話的孩子。我們叫他往東他便絕不往西,希望遇見鄰居家的好孩子後,他們能好好聊聊怎麼成為一個更優秀的孩子。
十五點半:他終于和鄰居家的孩子碰面了,不對,不對,不對啊,不對啊!!!!她怎麼會是學生,他怎麼會是老師!!!幺兒什麼時候成為了老師,我和他爹怎麼會不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再往後便沒有了内容,日記的紙張被人用指甲摳破,蘇薄猜這對父母也和她的“父母”一樣在發現他們脫離了掌控後就發了瘋。
日記的後半部分沾滿了粘液和血迹,蘇薄又看了看床上那兩具指尖血肉模糊的屍體,那血迹應該是來自于他們發瘋後扣掉的指甲。
李憫人惡寒地合上了日記本,他學着蘇薄将日記本拿在手上道:“我們現在去試試能不能離開二樓?”
“嗯。”蘇薄點點頭,招手叫回了正在角落裡摸魚的眼球。
“先往上走,再找找關于時間的線索。二樓的時間是不是真的停滞住了這一點還沒辦法确認。”
蘇薄說完并沒有原路返回,而是直接踹開了這間房的木門回到走廊。
帶上了眼球之後走廊似乎又有了新的變化,蘇薄和李憫人在走廊裡看見了兩具新鮮的怪物屍體和一灘還未幹涸的血迹,這裡應該剛結束了一場戰鬥。
李憫人看着那灘血迹心裡有點擔憂達蒙和綠蕪,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破局的關鍵。
蘇薄和李憫人雖然在樓道口發現了新鮮的血迹,但卻并沒有找到其他存活的劣等種。
幸運的是,他們的猜測是正确的,走完樓梯後的他們并沒有再次回到二樓。他們終于走出了那個無限循環的二樓。
“現在的問題是時間。”蘇薄靠在新一層走廊的牆壁上,斜睨着李憫人說道,“我們還是沒辦法判斷時間有沒有正常流動。”
李憫人疑惑地抓了把自己已經亂得跟鳥窩似的頭發:“太奇怪了,如果這次遊戲的BOSS就是我們殺死的那對父母,我們應該能順利通關了才對。”
“你不覺得他們死的太容易了嗎?”蘇薄懶洋洋地說。
李憫人誇張地歎了口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死的容易是因為我們先脫離了他們的控制啊蘇薄。”
蘇薄無辜地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我覺得我們可以接着上樓看看,如果說那對BOSS的任務是困住我們,那麼樓頂是不是能找到關鍵的信息。”李憫人好歹經曆過幾次遊戲艙的測試,雖然這次遊戲的性質不同,但運行的邏輯應該是大差不差的。
“可以。”蘇薄點了點頭,然後順手解決了一隻從天花闆掉下來的變異蜘蛛。
他們這一路上大的危險沒遇到,但總會被一些小的怪物找上門來。
李憫人看着被蘇薄捅穿的蜘蛛屍體,習以為常地補了一腳以防萬一。他對補刀這種事一向樂此不疲。
那顆鐵釘已經被蘇薄用順手了,在經曆了殺怪、撬門、分屍種種後,蘇薄覺得這顆鐵釘已經不能稱之為鐵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