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蘇薄在樓梯處又遇見了兩隻怪物犬,她揮動着男人的身體打掉了它們的頭後便繼續向天台走去。怪物犬提供給她的能量似乎到達了某種阈值,更多的能量蘇薄再沒辦法吸收。
期間男人似乎從昏迷中醒過一次,但蘇薄沒管,她拖着男人的腿上樓,于是男人的腦袋在一次次和台階碰撞後又昏了過去。蘇薄并不在意男人醒沒醒,她需要的隻是他還能喘氣。
等走到天台的時候,蘇薄最先看到的是匍匐在地上,烏龜一般伸着脖子盯着天台外面的李憫人。
蘇薄:“......”
蘇薄走上前壓低聲音問道:“你在幹嘛。”
李憫人在蘇薄上樓時便聽到了聲音,除了腳步聲外還伴随着奇怪的咚咚聲。他回頭看向蘇薄手上拖着的腦袋傷痕累累的劣等種,才明白過來那奇怪的咚咚聲來自哪裡。
李憫人:“這不是在警戒麼。”
蘇薄:“呵。”
李憫人迫于蘇薄的武力,面對嘲諷隻能無奈地握了握拳又放開,最後不死心地從嘴裡冒出一句:“呵!”
蘇薄沒再說話,隻是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李憫人。趴在地上警戒,危險來了站起來都得多花幾秒的時間,有時候真懷疑李憫人靠什麼活到現在的。
李憫人挺了挺胸,理不直氣也壯地回望着蘇薄。
“幹正事吧。”蘇薄将劣等種男人放到地上,随後對眼球說道,“在他身上試試。”
眼球跳出來,卻沒有第一時間站上男人的額頭。它對蘇薄叽了兩聲,然後目光看向了蘇薄的另一隻手。
那隻手裡是蘇薄從夫婦中的男人那裡取出的眼球。
“想吃?”蘇薄記得眼球吃掉灰灰才能說話的事情,這顆眼球大抵和她相似,靠殺掉其他生物來壯大自己的力量。
這顆眼球和别的眼球不同。它明顯比李憫人的灰灰活躍,也比被她拖回來的劣等種男人那顆眼球聰明。
她倒要看看它能變成什麼東西。
蘇薄将手中的眼球從包裹的布料裡扔了出去,屬于蘇薄的那顆眼球叽地一聲跳起,像之前吃掉灰灰一樣從瞳孔處裂成兩半,将新的食物吞了進去。
“叽~”它重重落到地上,随後發出了滿足的聲音。
“你真的不給它取個名字嗎,它看起來比我死去的灰灰聰明多了。”李憫人見狀酸溜溜地說道。
“遊戲艙裡的東西能帶出去?”蘇薄反問。
李憫人皺了皺眉:“沒有這樣的先例,但也說不準。如果它隻是一串數據的話,應該是帶不出去的,況且我們的經曆都應該在安全員的監視中,安全員是不可能允許遊戲内的非數據物品被私自帶出。”
然而此時的李憫人并不知道,蘇薄的那顆眼球并沒有出現在安全員的監控屏中。
它好像憑空消失了般,安全員從監控屏裡隻能看見對着空氣說話的蘇薄和李憫人,還有突然消失的灰灰和另一顆眼球。
“遊戲艙的數據還需要調整。”負責監視蘇薄和李憫人動作的安全員皺着眉在光腦上記錄道。
“遊戲難度有待提升,數據漏洞的自主修複能力有待改進。”
“截止目前階段,該分屏拟運行觀衆滿意度:40%,低于目标滿意度。”
安全員煩躁地搖頭記錄着,随後抽空看向了一旁拟運行滿意度較高的屏幕。屏幕内的劣等種正彎着腰姿勢扭曲地将肚子用牙齒撕開,随後擡起頭拎着自己的腸子從嘴裡塞進去。
“對不起。”那個劣等種對着屏幕喊道。
“我有罪,對不起。”
屏幕右上角的字幕閃了閃,最後晃悠悠地停住。
“拟運行觀衆滿意度: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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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了就去幹活。”忽視了正在地上賣乖的眼球,蘇薄用腳踩了踩它。腳下的觸感鼓鼓的,頗有彈性。
眼球叽了一聲,然後跳到了劣等種男人血淋淋的額頭處。男人的額頭被他自己撞出了一個血窟窿,這剛好方便了眼球,它開始往血窟窿處蛄蛹。
蘇薄對眼球進入額頭的方式感到無語,如果她沒有抓男人做試驗品,可能額頭上被開洞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想到這裡蘇薄不滿地看着已經鑽進一半身體的眼球。
眼球打了個哆嗦,開始更賣力地蛄蛹。
于是蘇薄的眼神更冷。
但眼球的身體并沒有成功鑽進男人的額頭,它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神色冷冰的蘇薄和一臉茫然的李憫人同時聽到了“啪”的聲音。随後是金屬震動聲。
眼球從血窟窿裡又蛄蛹了出來。
“叽!”它頂着血淋淋的身體一邊冒粘液一邊委屈地看着蘇薄。
李憫人見狀皺了皺眉,湊近打量着男人的額頭。男人的額頭被鮮血完全蓋住,光看根本看不見裡面的異樣。于是李憫人伸手,向洞口處探去。手下的觸感溫熱,是人類血肉特有的那種軟膩溫熱和粘稠感。但伸到底,李憫人竟摸到了冰冷的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