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00103、23033......13354,以上劣等種出列,恭喜各位獲得參與七罪真人秀的資格,希望你們在節目裡能貢獻出自己的價值,為下城區更添榮光。”安全員面上帶着微笑,但語調卻并不和善。
達蒙和李憫人最先走出人群,随後是五個新來的劣等種,最後是蘇薄。他們排成一排站在安全員身前。
安全員滿意地點點頭:“帶走。”
他們的脖子上被捆上了比以往更重的鐵鍊。
蘇薄站在隊伍的末尾,跟着前面的劣等種出了劣種舍。與之前幾次試驗不同,這次離開劣種舍後安全員用鐵質的頭盔将他們的頭罩住,頭盔将每個劣等種的眼睛都遮住,看不清方向。
觸手被蘇薄放了出來,實時為蘇薄彙報周圍的情況。
“好多房子,好多好多人!”觸手興奮地在蘇薄周圍轉動,然後叽裡咕噜說了一堆廢話。
蘇薄語氣不善地在心裡讓它說重點。
觸手哦了聲,然後将自己搭在蘇薄的頭上接着道:“走過很多裝了人的小房子,每個房子裡都出來了有很多和你們一樣的串串!”
蘇薄:“......”
看來這次參與的劣等種數量也不少。
但是七罪真人秀是什麼東西?節目?意思是他們要去演戲?
想不明白。等到了再說吧。
蘇薄一邊聽着觸手的彙報一邊走着,D區很大,但在觸手的碎碎念裡蘇薄也沒覺得自己走了很久。
他們終于停了下來,據觸手的描述,眼前是四輛巨大的貨車,隻有車頭車身,但沒有車輪。貨車的背後是一座足有三層的牢籠。
劣等種隊伍被安全員趕上進了鐵籠裡,他們的頭盔被取下,一臉茫然地看着鐵籠和腳下的貨車。大部分劣等種都沒見過下城區得貨車,蘇薄也是。
車上的劣等種一個擠着一個,隻能看見劣等種,卻看不見一個完整的劣等種。
太多人擠在一起的氣味很難聞,但又避不開,隻能生生受着。蘇薄用觸手将自己的口鼻捂住,由于個頭矮,被擠在中間的她甚至無法擡頭看清周圍的劣等種誰是誰。
車底下的安全員和駕駛員交接着什麼,穿着特殊工服的駕駛員點點頭,随後走上了貨車的駕駛坐。蘇薄很快就知道沒有輪子的貨車是怎麼行駛的。
它根本沒有行駛。
鐵籠的周圍被淡藍色的光膜包裹住,随後光線暗下去,伴随着劣等種的驚呼周圍天旋地轉,他們仿佛被放進了洗衣機卷筒裡的衣服,在覆蓋着光膜的牢籠裡翻江倒海轉個不停。
蘇薄盡可能地将觸手延長包裹住自己的身體,但其他的劣等種就沒那麼好運了。他們無助地撞上鐵欄,撞上别人的額頭、手肘、膝蓋,撞上連接着他們的粗壯鐵鍊。
溫熱的液體濺到蘇薄臉上和身上,有劣等種受了傷。
黑暗的鐵籠中驚呼聲和撞擊聲響成一片,蘇薄的腦海裡還時不時閃過觸手的咒罵聲和貼在她後勁處眼球的叽叽聲。
這樣的旋轉起碼持續了三分鐘。
混亂中不知道有多少個劣等種受傷甚至死亡。
随着轉動的停下,紅藍交織的燈光穿過薄膜打進了牢籠内部,随後薄膜消失,駕駛員打開了牢籠的鐵門。
不少劣等種昏了過去。駕駛員的手臂脹大,黑色的毛發從皮膚處爆出,最後變成了猩猩的手臂模樣。他将一根根串着劣等種的鐵鍊卷在手臂上,随後猛地一扯。
劣等種們,昏迷的未昏迷的,都順着鐵鍊被安全員拉下了貨車。
由于慣性蘇薄一時間也沒有站穩,她盡可能地調整者自己落地的姿勢,但手臂依舊被地面蹭破了皮。
她本想起身,卻因為鐵鍊長度被前面的劣等種拖累,隻能撐着手趴在地上。蘇薄擡頭,終于能夠看清周圍的環境。
四輛貨車的安全員似乎都融合了猿類基因,他們的手臂變形後幾乎比身體還大,手臂上密密麻麻纏繞着鐵鍊。鐵鍊另一端就是他們這群劣等種。
粗略望去亂成一團掉在地面上的劣等種幾乎上千人。
但最讓蘇薄吃驚地是周圍的環境——這似乎是一個城市,而他們正處街道中央,幾乎占滿了整條街道。
街兩側的建築修的十分淩亂,高低錯落鱗次栉比,有的聳入雲端,有的僅有一人高。建築外牆不知名的材質映射着遠處藍綠的霓虹燈光。光影交織間蘇薄看見了遠處巨大的鐘樓,與其說是鐘樓,那更像利用電子屏幕懸挂在樓頂的人造太陽,但與真正的陽光不同,它的光芒正是和霓虹燈相同的藍綠色光。
街道的地面是黑色,趴在地上的蘇薄聞到了金屬的氣味,還夾着一絲令人反胃的臭味。蘇薄用手摁了下地面,手感很硬,不是泥,大概是某種金屬。
他們的到來似乎驚動了這裡的居民,蘇薄側頭時恰好看見躲進房屋裡還未來得及将自己藏好的人影。街道周圍隻剩下零星幾個長相奇怪動作僵硬的機器人在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