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諾西娅,我以為你死了呢,來皇宮怎麼不告訴我?”
白淩在被機械士兵控制住的諾西娅和阿希爾面前施施然微笑,“你們兩位…?來此有何貴幹?”
她完全沒有收斂自己秉性的意思,一副找死的惡毒女配樣。朝戴着面具的主角阿希爾輕蔑努了努下巴,壞心眼兒地故意諷刺道,“諾西娅,這是個異族人吧?我記得你最讨厭這些,原先在運奴艦掌管血食區的時候一口一個‘血統肮髒的異族奴隸’,怎麼現在淪落到和奴隸一起行動呀?”
諾西娅怒聲掙紮,“關你什麼事!假借黑太陽血脈的賤人!”
白淩被罵得莫名其妙,輕慢地眯起眼睛偏了偏頭。
一旁的衛兵見她不悅,殷勤地問,“莎樂美公主,這位王女随意帶異族潛入皇宮,還對您出言不遜,是否需要我們處理掉,并禀明皇後殿下?”
“不必了,别讓他們發出聲音。”白淩的視線随意落在諾西娅身上笑笑,“我猜你們是來找先知的?不過真可惜,他是我看上的東西。”
“唔!唔唔——!”
諾西娅聽起來罵得很兇,被機械士兵強硬地捂住口鼻,連戴着面具死不松手的主角阿希爾也被掐住脖子拖遠了。
白淩仗勢欺人成功,很得意的擡起下巴。她沒有打開動漫的實時彈幕,畢竟按照她我行我素的惡毒行徑,不用看就知道那些彈幕和諾西娅一樣罵得很髒。
但這都不重要。她不愛給自己找罪受去管别人是怎麼罵她的。重要的是她現在就要當着諾西娅和主角的面截胡重要劇情,像天使降臨一樣“光輝善良”地救先知于水火之中了。
白淩興緻勃勃的擺擺手,“打開水牢吧,我想見見那位先知。”
衛兵有些遲疑,低頭輕輕撫摸胸襟前朵蒼白的金環花花瓣,終究是被她所蠱惑,違反希律王的命令,按照她的意願打開了水牢。
花園的泉水向兩邊湧流,分裂出一條通往地下的小道,衛兵将水牢中的先知提了出來。
先知比白淩白天見他時狼狽了不少,渾身濕漉漉的,張揚的紅發暗淡了些。那身駱駝皮毛衣服濕答答的滴水,沉重的貼在他的身上,裸露的胸膛被水浸泡得慘白。
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漂亮,像被雨淋濕的小狗。
白淩想假裝善良擦一擦他臉上的水,卻實在有些嫌棄,害怕他身上的水髒,最多隻能勉強自己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
“您還好嗎?”她提起裙擺走近兩步,神秘魔魅的鎏金色眼睛是一汪波濤的海,瞳孔倒映天上銀白的月光。
先知緩緩擡頭,略過白天見過的白淩,又掠過周圍的機械士兵,啞聲問:“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我叫莎樂美,是皇後希羅底的女兒,希洛亞帝國的公主。”
白淩實話實說。
先知神色大變,大聲怒斥:“退開!巴比倫之女!不要妄想靠近我!你母親将她的罪孽灑滿了大地!你渾身充滿了罪惡!”
白淩還從沒見過這麼粗魯的人,也沒見過主動要她這種美人不許靠近的人。先知突然這麼大聲,措不及防震到她耳朵嗡嗡,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假如她是一隻小貓,肯定已經應激變成了飛機耳。
真是掃興,她原先是考慮到彈幕裡所說的先知有預知能力,怕被當場拆穿才實話實說,沒想到先知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她不太高興地理論,“您的話真是偏激冒犯,我母親讓您不快,您又為何要連帶到我身上?這可不像是一個會為人施洗的聖人。”
“我可是專門來救您的呢!”
白淩故作委屈,把自己背地裡安排的刑罰推到希律王身上,悄悄危言聳聽地低聲恐吓,“假若我不來,您今晚就要被扒光了衣服,被人像豬猡一樣驅趕着,赤着腳在燒紅的鐵闆上跳舞。”
先知不為所動,仿佛識破了她的陰私謊言,面露厲色呵斥她,“退後!不許靠近我!我的未來與你何幹?自有義人前來救我!何須你這邪惡的女兒來?邪惡就是通過女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白淩認真聽完,努力轉動自己遲鈍的小腦瓜,本來是想再順着先知哄兩下,稍加思考後卻發現先知說的話狗屁不通。
她抱着一種探究心理,天真地好奇質疑:“為何說邪惡是通過女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您也是邪惡的嗎?您為何要說這樣奇怪的話?”
“退後!不許靠近我!你不配與我說話!用污泥塗抹你那張惡魔的臉,罩上面紗,去尋找主的兒子忏悔!你跪在地上,親吻祂的腳尖,口呼祂的名字!請求祂赦免你的罪!”
“但我是公主呀,整個宇宙星海都應在我的腳下,為什麼我要向一個男人下跪?希律王都沒讓我跪過!”
白淩不悅地叉起腰,又想起主角因為不摘面具和先知鬧矛盾的事,不滿質問,“還有,為什麼要我把臉遮擋起來?我的臉有哪裡不好嗎?你在約旦河對那個戴面具的異族少年可不是這樣的,為什麼要區别對待?你是對女人有什麼不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