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離他遠了兩步:“不過無論你選哪一個,死的肯定都是你魯家人,我讓你選擇,也隻是騙着你好玩。”
“不要!”魯順流出眼淚,雙腿跪地:“求求你放過我兒子。”
阮喬居高臨下,垂着眸子問:“當時血衣鬼也是這麼求你兒子吧?你們放過她了嗎?”
“李軒求沒求過你們?”
魯順心頭一梗,回答不出來,反而道:“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一個億!一個億行不行?”
“不行,我就喜歡當惡人磨惡人。”阮喬望着他,掌心慢慢收攏。
“不要!”魯順聲喊得嘶力竭,鬼氣瞬間橫溢,像是要陷入癫狂。
阮喬笑起來,另一隻手凝聚出一抹黑色氣息:“你想變強殺我?沒問題。這是周大國留下的煞氣,你對他有恩,今天我就當替他報恩,送給你了。”
說着,她把那股煞氣硬生生逼入魯順體内。
魯順似是受到了鑽心的痛,鬼臉煞白,甚至流出血淚。
他的眼白也全然消失,整個眼睛全然漆黑。
這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一道驚雷。
阮喬本身沒有用多少魔氣,也就是說這道驚雷是被魯順異變引來,或者有更厲害的人物來了。
想到這裡,阮喬微微一笑:“魯德文,我都玩了這麼久,你還不現身?”
虛空中,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大人這又是何必?”
阮喬坐下喝了口水:“受人之事忠人所托,你們魯家修者我一個都不能放過,隻能這樣逼你現身了。”
“哎。”蒼老的聲音一聲歎息。
片刻後,一個身影在阮喬不遠處坐下。
他白發白須,眼角爬滿皺紋,看上去就像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
“做了魯家三十年掌門人,”老人說,“您是我見過最厲害的怪物。”
阮喬不以為然:“您教出滿門孽子,雖然不稀奇,但也不尋常。”
老人一頓,笑起來:“大人這張嘴也厲害。”
他伸出右手,一道靈氣從掌心湧出:“要不然我們還是見真章?”
阮喬眼睛微亮:“好。”
虛空中,白色的靈氣跟黑色魔氣相遇,先是糾纏,然後是瘋狂的對撞。
随着兩人力量的迸發,外邊天空越來越沉,烏雲密布,白天幾乎變成黑夜。
突然,轟隆一聲。
雷電劈的震天響。
屋内,阮喬的表情還是輕松的。
可魯家掌門人額頭冒汗。
阮喬甚至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你還是年紀大了,這麼大年紀修仙不覺得辛苦嗎?”
魯德文不理她,眼睛牢牢盯着兩人較勁的靈氣。
阮喬把茶杯放下:“其實我知道修仙很苦,我自出生便在天下第一宗門,見過我的人都說我是天才,可這樣的天才五百年才修得飛升機會。”
“結果,我上到天界不到一炷香時間,就被九十九道天雷打得根骨盡斷。”
阮喬說着朝他一笑。
魯天師釋放靈力的手卻開始顫抖。
雖然一直沒現身,但他剛剛其實旁聽了許久,連自己二兒子死都沒有現身,也自認終于搞清楚這個怪物來路,沒想到還别有隐情。
他修道一輩子,連魯家之主都做了三十年,卻隻修出一點靈力,甚至還不能返老還童。
可眼前這個人,居然說自己曾經飛升過!
這是什麼樣的實力?
魯天師心中一亂,已經不能像剛剛那麼鎮定。
阮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說實話她魔氣也就高出這個老頭一點點,能刺激刺激他最好。
她繼續道:“魯天師想知道天界是什麼樣子嗎?”
修道人的夢想之地天界?
魯德文一愣,下意識看了阮喬一眼。
見他果然分神,阮喬瞅準機會猛然暴增魔氣,把魯德文逼得口吐鮮血。
大勢瞬間已去。
意識到自己中計,魯德文在危急時刻突然用靈力把自己兒子一把抓來,把他身上洶湧的鬼氣全部往自己身上吸。
魯順大聲慘叫。
阮喬瞧得啧啧稱奇,心道今天不會在她面前上演第二出父殺子吧?
說遲那快,魯德文看準阮喬會分神,突然一個反用力竟然把魯順甩了出去,然後用盡最後所有靈力,硬生生結出一道結界把阮喬困住。
阮喬冷下臉,手中魔氣化劍,三劍辟出一道口子。
可偏偏這時候,一道天雷迎頭劈來。
阮喬閃身躲開這道小天雷,可第二道天雷緊接着又要落下來。
“天道你個王八蛋!”
魯家那些渣滓都知道護子,天道就撿着她劈!
阮喬本來上魯德文當就不樂意,這時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她眼中泛紅,眉間出現一道血印,把魔族壓箱底心血力量都彙聚在劍中。
天雷再次劈下。
阮喬一劍砍向虛空,那道天雷瞬間碎成兩半。
這實力實在超出想象。
魯德文心頭巨震,瞪大眼睛,本來已經力竭的他甚至一時不能呼吸。
他竟然活活吓死了!
阮喬回頭将他屍身送走,然後身體化為一道魔氣,朝着魯順逃離方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