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幾人還是沒能打起來，因為全都被郁之虞武力鎮壓了。

郁之虞看向入口方向，早已溜得不見人影的郁星闌才是目前為止最省心的那個。而現在被他武力鎮壓的這三個，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又轉頭看向郁念起，明明這裡面有個足夠聽話的郁念起，怎麼也突然變了。

郁念起被軟化的殒月劍捆成一團，觸及郁之虞的目光，他眨了眨眼，唇角輕揚，澄澈的眼眸微彎，透出絲絲甜意，乖巧的笑容裡夾雜着明顯的羞澀，“哥哥這是打算借着此間布置，迎娶我為道侶了嗎？”

郁之虞：“……？”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

被郁之虞鉗制在手中的青龍尾巴輕蹭着手腕，郁之虞低頭，“青昳。”

青昳睫羽顫了顫，自從郁之虞對他用過更加親近的方式，他便不喜歡這個連名帶姓的稱呼了。

縮小版的龍尾能夠順利地纏繞在郁之虞手腕上，冰涼的鱗片顫巍巍地摩挲着，以逐漸變熱的高溫向郁之虞發出邀請。

郁之虞抿了抿唇，松開了攥緊龍尾的手。

“阿虞……”青昳伸手輕拽郁之虞的外袍，額頭貼向郁之虞，聲音輕而顫抖，“阿虞……”

他也不說自己要什麼，就這樣一直輕輕喚着。

以前的郁之虞猜不到，但他自從月宴宗走了一趟，對青昳此番動作可算是再熟悉不過——青昳在向他求歡。

郁之虞微微猶豫，總不能每次高熱期都讓他以身幫青昳吧？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沒那麼多閑工夫。

郁之虞的婉拒不太明顯，青昳也根本不正視郁之虞的婉拒，而是以龍尾纏繞着郁之虞的手腕，努力往衣袖裡鑽。

郁之虞輕歎一聲，其實他對這些也算是有些預料。即使當時是在被青昳折騰得半夢半醒時被迫答應，到底也是他答應過的。

他将幾乎要滑進懷中的青昳撈起來打橫抱起，尾巴已經順着衣袖往手肘處鑽，冰冷的鱗片與肌膚相觸，激起一陣戰栗。

郁念起大部分時間都很聽話懂事，即使曾試圖對鹿曙刀劍相向，一來郁念起打不過鹿曙，二來鹿曙從未有過殺意一言一行都帶着逗弄的意思，即使将兩人放在一起也沒事。

再者，郁念起身上還有他的劍符，應是不妨事。

倒是此刻的青昳要麻煩一些，妖族後裔的高熱期除了硬扛就是尋人度過。

硬扛要耗費更多時間與精力，這月華城也找不出個适合閉關硬扛的地方。

或許他們郁家族地可以拿來應付，但一來一回并不算近，他不想在路上便被青昳扒光了衣服。光天化日，這種不行。

明明這裡有個很好用的鹿曙。

合歡宗出身，與青昳一樣都是少主身份，兩人雙修還能一同進階，郁之虞實在不明白青昳為何不願，甚至在他說起這個提議時還發了火，甚至壓着他做了整整一日。

那可是十二個時辰。

他練劍都講求個勞逸結合，不會連續練十二個時辰的。

察覺到衣襟被青昳攥緊，有手摸進去，郁之虞右手捏了捏橫在手肘上的腿部，讓青昳不要動手動腳。

郁之虞接收到青昳的催促，召來殒月劍，也給了一直被困縛的郁念起自由。

郁念起見郁之虞終于舍得收回殒月劍給他自由，卻又看見郁之虞抱着青昳上了殒月劍，他一時有些怔然，“……哥哥？”

郁之虞沒有過多解釋，他的遁速太快，隻留下算得上命令的話語：“你倆将這裡收拾一下。”

懷抱着人的郁之虞消失得迅速，款式接近顔色相似的兩人就這麼離開，留下郁念起鹿曙與遍地狼藉。

“怎麼辦呀~”鹿曙雙腿交疊，右手搖着折扇，一副看熱鬧的姿态同被郁念起道，“你哥哥不要你啦~”

郁念起知道他哥哥其實并非不要他，隻是事急從權罷了。

可他還是洇紅了眼尾，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事急從權，但哥哥确實舍他而選了青昳。

明明他也受了很嚴重的内傷與外傷，卻抵不過青昳的一次示弱。

他早就知道，在他與青昳之間，哥哥會選青昳而不是他。

可是憑什麼？因為他來得晚些嗎？若是青昳一直不離開，他如何才能比得上青昳在哥哥心裡的分量？

鹿曙氣定神閑地看着眼前這個快被抛棄的紅眼小狗，靜靜等待了好一會兒才問他：“要不要考慮合作？”

郁念起咬牙擡眼看過去，他真的很煩眼前這人，但以他現在的修為又确實打不過，他聲音極冷，“你什麼意思？”

“你應當懂我意思。”鹿曙收了折扇，紅色的喜服襯得收斂笑意的他仍是如花似玉的好看，“我倆加起來，都不如一個會撒嬌的青昳。”

郁之虞一路急行，匆匆回到月華院，青昳的手早已順着衣襟鑽進來對他揉揉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