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虞醒來時已經忘記自己做了什麼夢,他擡手以掌根抵住太陽穴,身體的酸軟在提醒他昨晚的郁念起有多不節制。
好煩。
郁之虞此刻隻想将青昳連同郁念起一起打包丢出去。
他以手肘撐着床面坐起來,懷裡郁念起橫在郁之虞胸前的手滑到了腰上,一條長腿還嵌在郁之虞腿間,又被他挪開。
運轉的金丹告訴郁之虞,昨晚……之後他的境界有些松動,應該快要結嬰了。可縱觀前後,他屬實不知哪個環節會增加修為。
……總不能是情事吧?
正在這時,有靈劍模樣的傳訊符自院外擲入,郁之虞伸手撈過,是昆侖劍派的消息。
點開一看,這是宗内回複他的傳訊。
月圓城魔氣已除,但其後綿延數百裡的地方全都陷入魔氣暴亂,屍橫遍野,清除無果後終成死地。
昆侖即将緊急召回弟子,以應對接下來的戰亂。
現在并不是閉關結嬰的好時候。
郁之虞微微抿唇,他知道自己,結嬰之事無法在幾日内搞定。一旦閉關,沒有幾個月是出不來的。到那時,修真界情況如何還不好說。
至少,他得先将囤積的靈草送至昆侖劍派。
郁之虞盯着手中傳訊符微微沉思。
元家攜月圓城遷入月宴宗,得朱雀樓作為盤踞之地。那他郁家,是否也能攜月華城遷入昆侖劍派?
月華城的百姓都是他們郁家的百姓,一旦郁家離開,他們便沒了保護。
雖說南息商盟應當會照拂一二,但南息商盟背後的南息閣畢竟遠在南洲。一旦真有戰亂,很難照拂妥當。
正巧,經過幾位族老的操作後郁之虞也不太想管理郁家了。
若将郁家并入昆侖劍派,在确認郁星闌與郁星菀沒問題之後他便讓兩人繼續主管郁家,缺人或者缺其它什麼的可以直接去任務堂發布任務。
然後慢慢将郁家的運轉模式向昆侖劍派靠攏,也不必擔心會再次出現族老那等事,劃算。
郁之虞不在意郁家人會如何想,他是家主,郁家應由他說了算。
他将郁家并入昆侖劍派的申請錄入傳訊符内,一并錄入其中的還有他希望昆侖能同意他将月華城願意前往的凡人一并收入,一應吃穿用度由郁家自行負責。
此事宜早不宜遲,郁之虞在傳訊符上印下數個防禦禁制後将之放了出去。
懷裡的人在輕蹭他,郁之虞低頭,“郁念起,你有多少日沒有練劍了?”如果從他離開月華城前往族地時郁念起便被族老關入祠堂算起,至少十來日是有的。
郁念起的手在滿是痕迹的腰窩處撫摸着,“哥哥……”
“你還想不想做劍修了?”郁之虞将腰上的手拿開,輕輕推開郁念起翻身下床穿衣,穿上暗紅外衫時回眸看向床上之人,“我要出去一趟,希望回來時你已經練完劍了。”
他練劍需要五個時辰,郁之虞希望自己回來時他已練完劍,那……
郁念起支起上半身,“哥哥要出去五個時辰?去哪兒啊?”
“有事要忙。”
郁之虞看見郁念起肩上那幾個被他咬出的牙印已經結痂,穿戴整齊後走過去将一顆回複丹藥放到郁念起手中。
郁念起趁機握住郁之虞放丹藥的手,與之十指相扣,然後親了親郁之虞的手背,“不能帶我去嗎?”
郁之虞道:“你該練劍了。”
“而且,你身上還有傷。”
“傷已經好了。”郁念起從手背親到手腕内側,眼睛一直黏在郁之虞臉上,“哥哥是否感覺到修為有所增長?”
郁之虞将手往回收了收,結合自己修為的增長與郁念起内外傷的痊愈,詢問道:“雙修之術?”
這次郁念起沒有喂他吃什麼奇怪的助興之物,那能達到雙方都有益的效果的便隻有雙修之術,不做他想。
可是以他對此等術法的了解,市面上的都隻是個房中之樂的噱頭,好用些的都在合歡宗。
于是,郁之虞問:“鹿曙給你的?”
鹿曙倒是大方,願意将他們合歡宗的東西教與外宗之人,而且這個外宗之人還曾對他刀劍相向。
郁念起面容微僵,明顯是不想提起這個人的,他小小應了一聲。
郁之虞随口問道:“鹿曙人呢?”想起他帶青昳離去前讓兩人收拾廣場的事情,“廣場那邊怎麼樣了?”如果郁星闌動作麻利,或許有折返回來幫忙收拾。
“新管家帶他姐姐來了,我們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想起自己與鹿曙交易的内容,郁念起又道,“鹿曙住在城内客棧裡。”
“他沒回去?”郁之虞不清楚鹿曙選擇繼續留在這裡是為了什麼,總不能是真帶着同他郁家結親的意思來的吧?
“嗯……”郁念起想了想,抱住近在咫尺的郁之虞問道:“需要我去幫哥哥打發他走嗎?”
再怎麼考慮,他都不打算真的幫鹿曙見到郁之虞,過河拆橋的事情他最拿手了。
告訴哥哥鹿曙在客棧已經算是他履行承諾了,履行一半也算履行。
同鹿曙一起将青昳趕離哥哥身邊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要是他哥哥知曉其中内情,萬一真的因為青昳而厭棄他了怎麼辦?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現在在郁之虞心裡的地位就是比不上青昳。
郁之虞要去做的事确實很要緊,他沒多的時間去見鹿曙,但他又不放心郁念起過去。
雖不清楚兩人如何和好的,也不清楚郁念起通過什麼辦法得到了鹿曙手裡的雙修之術,但鹿曙此行确實也算是代表了合歡宗。
郁之虞問他:“你确定不會同他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