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臭小子,你給老子老實點!”
蘇瑾舟被一腳踹翻在地,後腦勺也磕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疼得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再加上對方正中他胸口,這下一口老血也是吐了滿地。
“靠,尼瑪的,這是法治社會,搞綁架,你還有理了是吧?!”對面眼前一米九的壯漢,蘇瑾舟就算被打的半死不活,也要給自己逞兩句口舌之快。
“能被我們爺看上是你的福氣,你這小子别不識好歹!”
壯漢身穿灰色短袖,胸前的衣料隐隐褪色,上面還有幾塊淺紅色污漬,臉上和手背上都有幾處結了痂的傷口,小拇指的位置有所空缺,但此刻正摩拳擦掌,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像是能把蘇瑾舟的腦袋給掰下來。
“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
受到靈魂拷問的壯漢,答不上來,沉默地往蘇瑾舟肚子上也來了邦邦兩拳。
很好,地上的血又多了一灘。
系統:【宿主,你這是何苦呢?】
蘇瑾舟聽到腦子裡如遊戲提示音一般冰冷機械的聲音,不爽的心情更甚剛才。
蘇瑾舟:呵。
系統:【何必如此呢?就算我們給你選擇,你也會選擇為了延續壽命而執行任務的。我們對你做過調查,你可是為了活下去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蘇瑾舟:既然對我有所調查,就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被掌控,最重要的是……我甚至無法得知你們是什麼來頭?
一提及這個話題,系統就默不作聲,蘇瑾舟也沒興趣跟系統聊一些有的沒的,一人一統就此沉默。
直到……
“臭小子,該走了!”壯漢剛才出去抽了個煙,此時身上嗆人的味道尚未散去,徑直走進屋内的角落,就拎住倒在黑暗中的蘇瑾舟的後衣領,像拎小雞仔一樣一把将蘇瑾舟丢進汽車後座。
躺倒在後座的蘇瑾舟雙眸微眯,幾乎快成一條縫,死死地盯着汽車後視鏡中倒映的壯漢的臉,随着視線的上移,他還看見車頂上挂着一個毛茸茸的小老虎挂件,在車子啟動以後在空中肆意搖擺。
不過這一狀态并沒有維持太久,蘇瑾舟揚起腦袋盡可能的想看清窗外的風景,以便判斷自己的大概位置。
隻可惜手腳都被捆住的他,狼狽地隻能像蛆一樣蠕動,以一種脖子可能會抽筋的姿勢探頭探腦,這樣不安分的舉動還被坐在駕駛位的壯漢臭罵了一通:“動什麼動!再動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腿!”
“你這樣虐待我,你們爺沒意見?他不扣你工資?”
“我們爺隻要活的。”
好好好,夠狠!
蘇瑾舟咽了下口水,試探的也差不多了,不能真硬剛,要是真變成殘廢了,豈不是自讨沒趣。
考慮到之後還有更難對付的硬仗要打,蘇瑾舟也懶得倒騰,索性閉上眼,養精蓄銳。
這趟旅途比想象中要更久,待他再次睜開眼,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落日的餘晖飄灑在幽深廣闊的林間,他看着車窗外飛速向後倒退的繁花綠林、飛禽走獸,終于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已經遠離了市區,遠離了人煙。
先前他被綁的那座小木屋位于城郊,雖說基本上無人問津,但是回到市區也隻要一個小時的功夫。
現在這樣才是真的天羅地網,無處可逃。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自西方蔓延開來的金黃已經徹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滿天繁星與一輪明月,深山老林之中,充裕的水汽化作薄霧,為眼前的古宅營造出若隐若現的怪誕之感。
不知道的還以為穿進聊齋,跑蘭若寺去了。
壯漢把蘇瑾舟粗魯地拉下車以後,根本不給蘇瑾舟任何原地徘徊打量的時間,三兩步一推搡着蘇瑾舟向前走。
蘇瑾舟苦笑一聲,他是不是應該慶幸壯漢至少記得把他腳上的繩子松開?否則他就得跟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走平地、上台階。
事實上,腳上沒有繩子的束縛,蘇瑾舟完全可以用雙腿跟壯漢進行一番英勇壯烈的殊死搏鬥,再看準機會當場跑路。
但是他腦子還沒被門夾,任務是逃不掉的,他能逃出古宅,甚至退一萬步說,逃出這深山老林,可他逃不出這個世界,系統隻會讓他在這個世界無限輪回。
再者……被反派噶和餓死山中,他還是選擇前者,至少少點折磨。
蘇瑾舟被一路推搡,宅中彎彎繞繞,沒少磕磕碰碰,從他所走的路途來看,這宅子遠比從外部看要來得大許多,像極了巨大迷宮,途中經過許多院子,每間院子内部結構都十分相似,院中和院外過道都擺了許多面鏡子,均貼着黃色符紙,應該是為了困住什麼東西。
最後蘇瑾舟被推到了一個不知名院子的不知名房間前,他本能地在門口躊躇了一會,沒想到壯漢跟趕着下班似的,都到了目的地,還要往他屁股上踹一腳,把他踹到屋裡。
由于手上的繩子一直沒有解開,他的下巴着地了!!!
Oh,no!他的下巴不會變形吧!他這張英俊帥氣的臉難道要不完美了嗎?!!
倒不怪蘇瑾舟自戀,他的确是有一副好皮相,面龐輪廓分明,眼眸深邃如海,鼻梁挺直如峰,眉宇間透露着一股英氣,平日裡笑起來眼睛彎成了兩道溫柔的月牙,但在别人不注意的時候,眼神中總是透露着一種銳利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