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個屁!”還不等蘇瑾舟回答,張肅羽就爆出了人生中第一個粗口。
既然方向盤沒用了,那他還不如跟惡鬼同歸于盡,拿起桃木劍就往柏月明身上捅去,不想卻被對方徒手接住。
加持過的桃木劍并非對柏月明毫無用處,他看見對方的手掌在桃木劍的灼燒下變得潰爛,但是對方就是不願離開蘇瑾舟身邊,非要硬生生接下這一擊。
柏月明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若無其事地垂眸看了眼自己受傷的手,又擡眼對張肅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邪笑:“張肅羽,你可知,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打從一開始,你就在各種阻撓我,像極了打不死的臭蟲,讓我懊惱的很。”
“你去死,好不好?”柏月明用認真商量的語氣問道,眸中的怨毒卻難以掩飾。
話音剛落,汽車突然一個緊急大轉彎,張肅羽猛地被甩了出去,後腦勺磕在了車前的玻璃上,鮮紅的血液為透明的玻璃抹上了一層陰影。
蘇瑾舟也被迫往柏月明身上甩去,恰好讓柏月明接了個滿懷。
“阿舟,我也不想這樣對你的,隻是你今日說的這些話,實在傷我甚深。”柏月明将蘇瑾舟的臉埋到自己胸前,輕拍蘇瑾舟的脊背,“答應我,你以後不會再說這些我不愛聽的話了,好不好?”
蘇瑾舟越是不回答,柏月明越是急了眼,他捏住蘇瑾舟的下巴,逼迫對方看着他,神色癫狂地說“說你愛我!說你愛我!快說啊!”
“愛愛愛,個大頭鬼!”蘇瑾舟本來還在想着,在前頭昏迷不醒的張肅羽有沒有事,被柏月明這麼一鬧,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他一把推開柏月明,“瑪德,老子受夠你了!”
系統:【宿主演繹分+1,當前演繹分為38。】
誰料這麼一推,柏月明情緒徹底失控,車也完全失控,生生撞到了路旁的大樹上,“嘭”的一下,蘇瑾舟腦門也磕了個頭破血流。
一時之間,頭暈眼花,視野被蒙上一層薄紗,柏月明沉靜的面容在他看來也愈發模糊,頭上似有溫熱的液體冒出,他昏沉沉地擡手一摸,猩紅的血色刺痛了他的雙目。
“阿舟,都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這樣的。”
意識殘存之際,他聽見了柏月明殘忍的低語,看見柏月明的五官在他眼中無限放大,冰冷黏膩的舌劃過他的臉頰,吸吮着他流淌的血液。
“阿舟,不疼了……不疼了……乖……”
在柏月明的一聲聲呢喃中,他徹底合上了雙眼,如同被催眠般,靈魂在無限下墜,就那樣落啊落,掉到了一個逼仄的空間,隔絕了外界傳來的所有聲響。
……
【宿主?】
【宿主?别睡了!】
醒來第一個聽到的是腦海中系統毫無情感的機械音。
蘇瑾舟:我昏迷多久了?
系統:【已經一天兩夜了。】
蘇瑾舟拖着沉重的腦袋,扭了扭脖子,轉了轉臂膀,看着黑乎乎的周遭環境,恍惚了許久,才清晰地意識到,這是他家,他的房間。
棉被從身上滑落,他忽然覺得涼飕飕的,摸了摸自己身上光滑的皮膚,才發現自己什麼衣服都沒穿。
“阿舟,你醒啦~”
身側傳來被褥摩挲的動靜,柏月明将他攬肩環住,親昵道:“你可把我吓壞了,睡了那麼久。”
“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柏月明表現的就好像那晚的事情從未發生,他們也仍舊是恩愛的戀人。
蘇瑾舟掰開柏月明抱住他的手臂,順便反應過來,對方身上也一絲/不挂,努力撇開對方在他昏迷時有可能在他身上幹的變态行徑的胡思亂想,不給任何好臉色地自顧自下了床。
邊穿衣服,邊在腦海中詢問系統這些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蘇瑾舟:張肅羽不會真死了吧?看這架勢,我跟柏月明估計還得周旋上很長一段時間,好感度都凝固在七十好久了,演繹分漲幅也是先高後低,短時間内離不開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柏月明還會作什麼妖,張肅羽不死對我們才是最有利的。
系統:【你這樣誠心誠意的發問,我差點以為宿主你良心發現了呢!不過,我可以給宿主小小透露一下,張肅羽大概率是可以死裡逃生的哦~他也是這個世界的重要角色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