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被戳中痛點,柏月明徹底冷下臉,扣住蘇瑾舟的脖頸,将其拉到面前,尖銳的指甲幾乎快掐進對方的肉裡,刺破對方脆弱的皮膚,“蘇瑾舟,我縱容你不是為了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傷透我的心。”
大抵真是被蘇瑾舟氣狠了,說完那句話,柏月明就丢開他,拂袖而去。
……
自白日勉強填飽肚子,蘇瑾舟無所事事又不見柏月明蹤迹,索性倒頭又睡了一覺。
“阿舟又睡,快些起床了。”經過白天的争吵,柏月明也不裝什麼“溫柔人妻”的人設了,動作強硬地把睡夢中的蘇瑾舟拖拽起來。
“柏月明,你發什麼瘋?!”蘇瑾舟想掙脫柏月明的鉗制,可力量懸殊之下,遺憾落敗。
“瘋?我是瘋了!從你抛棄我的那刻起,我就已經瘋了!”見蘇瑾舟不願起來,柏月明順勢将對方壓在身下,啃咬着對方柔軟的唇瓣。
蘇瑾舟不反抗也不迎合,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肆虐。
“蘇瑾舟,你好狠的心!在我想着我們的未來的時候,你卻盤算着離開。”柏月明神情戚戚,眸中似有水光潋滟,“你知道我發現你不見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嗎?”
“我以為你遇到了危險,便四處尋找,生怕自己晚一刻,你就會受到傷害。”他似是不願回想,心痛地閉上了眼,“可當我在監控錄像裡,看見你自願坐上那個女人的車,連一絲一毫地猶豫也沒有的時候,我很難受,難受到想毀掉一切。”
“哪怕是千年前,我得知季青然有心悅之人的時候,我都不曾那樣心痛。”
“我知道,其實我過去根本沒有那麼喜歡季青然,我隻是單純的想要占有。”他緊緊擁住蘇瑾舟,仿佛要将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裡,與自己融為一體,永不分離,“阿舟,唯獨你是不同的。”
“因為我愛你,愛到什麼都願意為你做,隻要你不離開我。”他的愛是破釜沉舟的,是不留後路的。
不管結局如何,他都甘之如饴。
頭一回,蘇瑾舟聽見柏月明那樣直白的袒露自己的愛意,他知道對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把愛宣之于口的家夥,能逼得一個相對内斂的鬼急切表白,他也是出息了。
但是他必須承認,如果柏月明不是反派,不曾殘忍地殺害過他,更沒有做出那些偏激到讓他不斷受傷的事情,這樣一份純粹的愛意擺在他面前,也許他真的會愛上柏月明。
可世上沒有如果,他對柏月明的情感隻能止于心動。
更何況,反派的愛從來都不是毫無條件的,他們會向你索取回報,隻要你稍微不讓他們稱心如意,他們随時都可能跟你翻臉,把你拖進深淵。
“所以你就要這樣囚禁我?”蘇瑾舟被抱的有點呼吸困難,“放開我,你要把我勒死了,我可又跑路了。”
“就算是囚犯,也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了。”
柏月明輕笑了一聲,将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我本就是來叫阿舟吃飯的,你今天隻吃了一頓,這怎麼行?全怪阿舟又惹我不悅,這才将正事忘了。”
好好好,反派從來不問自己為什麼,隻會質問别人憑什麼。
把正确留給自己,将錯誤拱手相讓。
壓在胸口的重量一消失,蘇瑾舟伸手抄起地上的棉拖,丢到床的另一頭,并帥氣地在棉被上打了幾個滾,故意從另一頭下床,不跟柏月明一道前行。
出門前見柏月明神色如常,他馬上收起自己扳回一局的想法,心中大叫不妙。
果不其然,走到餐桌前就發現,重頭戲竟在此等候,一桌的黑暗料理等着他慢慢享用。
“怎麼在一旁愣着?快嘗嘗我的新手藝。”
柏月明緊随其後從屋内走出,壓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
“柏月明,你想毒死我就直說。”瞅着桌上的幾盤菜,沒一個是不焦的,從外觀上幾乎難以辨認出那些菜原本的模樣,他有理由懷疑柏月明是故意的。
可離譜之中又帶着一絲合理,他為什麼要指望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下廚做飯?
他必須收回早上偷偷在内心發出的褒獎,讓我們柏大人煮個粥就已經很極限了,不能再有更多要求了。
“這可是我花了好長時間研究的呢。”柏月明笑盈盈道,“你必須全·部·吃·完。”他一字一頓地警告。
“來,張嘴!”柏月明挽起自己過長的衣袖,夾起一塊肉就往蘇瑾舟嘴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