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他今天生日,就讓他開心一點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一個時辰左右,子夜掀了簾子一角。
“主子,要進城了。”
蕭暮有點興奮,沈月白卻沒什麼感覺。他是現代人,什麼國際化大都市他沒見過,古代的城市,跟現代那些古鎮也大差不差。
正想着,馬車停了下來。外面有人詢問。
“哪裡來,進城做什麼?”
子夜似乎是變了一個人,語氣恭敬小心。
“各位大哥,我們是城外雪盧山莊的,萬和堂的堂主需要一批藥材,我們是送貨來的。”
“就是那個接收了很多難民的雪廬山莊嗎?”
“正是。”
“莊主大義,我等都很是欽佩。”
“是啊,之前這城外可是多少人餓死,眼看又要入冬了,如果不是莊主大仁大義,收容了那大批流民,恐怕又要凍死無數。”
“是啊!快讓馬車進去吧。”
接着馬車又動起來,在慢速通過一段路後,外面似乎熱鬧了起來。
蕭暮掀起簾子的一角,沈月白也湊了過去,從縫隙裡對外張望。
比後代的古鎮的街道要寬敞許多,馬車行駛在路中,兩邊商鋪林立,都是些酒樓布莊,街道上是些小攤位,小販們吆喝着,招呼着來來往往的人們。
馬車終于在拐進一條巷子後停下,子夜掀開簾子。
“主子,到了。”
蕭暮和沈月白跳下了車,忘塵也下了車。等待在巷子裡的另一輛馬車上蘇硯也下來,兔子似得竄過來,看到完全陌生的兩個人,愣住了,沈月白噗呲一聲笑出來,蘇硯剛想去扯沈月白的臉皮,就見到忘塵,忙不疊得行禮。
“師傅,我爹在裡面等您,請您進去。”
忘塵摸了摸他的腦袋,看向了玄一和子夜。
“你們帶他仨去逛逛,兩個時辰後還來這裡集合。”
“是!”
忘塵說着進了門,子夜和玄一帶着三個孩子,又上了另一輛馬車。車裡的蘇硯正好奇地打量着他倆臉上的妝容。
“玄一姐姐真是厲害,要不是我天天跟你們在一起,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你倆。”
“你可不就沒認出來嗎?”
蕭暮笑他,蘇硯也不惱,拿出挂在腰間的小荷包。
“我爹說了,今天是阿靈生日,你們要吃什麼,本少爺有錢,你們就好好當我的小跟班。”
“什麼都行嗎?”
“都行,阿靈,你說!”
“嗯,我要吃松山齋的桂花糕,梅子糕,喜榮的醬肘子,嗯,我還想看捏小糖人!”
“成,小舟,你呢?”
“嗯,我要吃水煮魚!小炒黃牛肉,大閘蟹。。。。。。。哦我忘了,這裡沒有。”
蘇硯好奇地看着他,又不解地問。
“小舟,水煮魚,那不腥嗎?黃牛肉,那是不許的,還有什麼大閘蟹,那是個什麼東西?”
“我胡說的,我……呵呵。”
三個人又讨論了一番,馬車終于來到了最繁華的蘭香坊,這一帶吃的特别多,比較有名的店鋪也都開在這一個地方。别說從未外出過的蕭暮,就是現代生活過的沈月白也被琳琅滿目的商品晃了眼。精美的手工藝品,精緻的飾品,各種點心小吃,這麼一比,現代的那些古鎮一條街弱爆了。
蘇硯這個少爺果然很仗義,一邊逛一邊解說,另外兩個隻要稍微對什麼多看兩眼,攤主馬上就會收到少爺一句,包起來,然後繼續逛繼續買買買。後來子夜也發現自己快拿不下了,玄一卻晃着空空的手。
“哎,我可拿不了了,你們玄一姐姐還空着手呢!”
蘇硯一本正經地說。
“子夜哥哥,我爹說體力活是男人的事!”
子夜無語,嘀嘀咕咕。玄一似笑非笑地看着子夜。
“我可聽到了啊,你說我哪裡像女人,連小孩子都知道我是女人,你瞎啊!”
這時候,有個小孩狠狠地撞了過來,先是沈月白一個趔趄,被蕭暮扶住。那個人又撞到了玄一身上,玄一卻一把扣住了那個人的手。
那小孩擡起腿要蹬,又被玄一扣住。他隻得擡起臉恨恨地看着玄一。
“怎麼了?你這就想走,小小年紀不學好,偷東西可不好!”
沈月白恍然大悟,一摸自己的胸口,果然,來不及放掉的那一小袋金子不見了。
“我。。。。。。我沒偷!”
小孩子嘴硬,掙紮着要跑,奈何玄一的手根本就沒用力,卻不能掙脫分毫。
玄一看像人群,在某個角落,有個衣着樸素的男人正看向這邊,她不動聲色地從小孩的衣服裡搜出了那個紅色袋子,丢給了沈月白。隐匿在人群裡的玄九已經盯住了那個男人。男人看着被抓住的孩子,匆忙離去。
“小子,我可告訴你,姐姐今天心情好,暫且放過你。”
說了一松手,那小孩就像泥鳅一樣溜了,很快融入人群中。子夜望了望遠處。
“有人跟去了嗎?”
玄一拍拍手,頭也沒回地說。
“我們逛我們的,不用管。”
兩個時辰後,吃得肚皮滾圓的三個娃回到了萬和堂的巷子,與忘塵一同回了雪廬山莊。意外地是,角門處小梨姑娘似乎是等了許久,看到忘塵忙行了個禮。
“先生,我們夫人有急事請你過去!”
忘塵望了望天色,轉身吩咐幾個小的。
“今天就不練功了,子夜,帶他們回去早點休息吧!”
子夜應是,行禮後帶着三個小的往内院去了。
三個小孩被允許和子夜玄一他們躺在屋頂看星星,叽叽喳喳地暢想未來。
”我隻想做個江湖遊醫,懸壺濟世,超過我爹!”
“我隻想開酒樓,聽來來往往的人講故事!”
輪到沈月白的時候,他戰戰兢兢地瞥了一眼地面。
“我,我隻想克服下這怕高的毛病!”
說着身下的瓦片動了下,他“啊”地一聲尖叫。子夜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沈月白下滑的身體。
沈月白小時候就是這麼怕高的。可是昨晚他跳下深潭的時候卻沒有一絲猶豫,巨大的響聲吸引走了追趕他們的人,蕭暮隻覺得被人打了一掌,黑暗襲來,他來不及出聲,玄二在一處靠近營地的山坡上發現了他,把他帶回了營地。
沈月白去哪了?他會不會有事。
躺在床上的蕭暮心神不甯,在後廚煎藥的也蘇硯面色凝重,師傅不在,似乎隻要師傅不在,他們就總要出點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