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好好的,盡讓人倒胃口。妹妹,最近我們也不要吃葡萄了,怪讓人惡心的。”
雲黛自是明了地笑着閉口不語。
半夜,一騎輕騎從皇宮疾馳而出,直到城西蘇宅停下。
蘇堂主被管家從睡夢裡叫醒,一聽是宮裡有請,那點睡意也成了泡影,十分清醒。半夜召見那陛下定是有什麼不妥之處,但是為何不用太醫,此事定不會太簡單,蘇堂主自知宮裡的規矩,從來人那裡也問不出什麼,幹脆帶着管家上了馬車,到了城門口已經有一頂轎子等着,他上了轎子轉頭囑咐車裡的管家。
“你在這等,萬一需要什麼,你按照來人要的去取。”
管家隻能點頭答應,目送着主子進了那宮門。
蘇堂主由人領着到了後宮,角門處等着的小太監又匆匆将人領進了陛下的寝宮,鄧公公一見蘇硯立刻迎了上來。
“蘇先生,你可來了!快,跟老奴來!”
“鄧公公,可否告訴在下怎麼回事?”
鄧公公看看左右無人,在蘇堂主耳邊說了幾句。蘇堂主一聽,有些震驚,但是很快就收斂了神色。
“鄧公公,這可關系到陛下的聲譽,我一個在野的大夫?”
“蘇先生,若是那些太醫有用,陛下也決計不會想到要蘇堂主親自來。”
蘇堂主無奈地搖了搖頭。
“蘇堂主,先去吧,陛下如今怕是隻相信你的妙手回春。”
“鄧公公,陛下這也着實有些太不愛惜自己了,在下上次就說過,陛下的身體不能過度。”
“蘇堂主,不瞞你說,老奴也是無可奈何啊,自從娘娘和陛下不合後,我們陛下就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蘇堂主捋了下胡須,卻突然想起胡須今天都剃了,頓時更加懊惱。
“鄧公公,帶路吧。”
蘇堂主見到蕭骁的時候,他雙眼緊閉,氣息微弱。太醫院最年長的許大夫和如今任職太醫院主事的宋大夫正跪在床前。蘇堂主先是行了禮,然後走到龍床前弓着身體給蕭骁把脈。良久,他朝鄧公公點點頭,鄧公公領着他去了偏殿。
偏殿裡坐着許久不見的太皇太後和皇後,蘇堂主見了,趕忙下跪行禮。太皇太後慈眉善目,忙叫人扶起了他。
“阿映,你來問。”
皇後點頭,望向蘇堂主問。
“蘇先生,皇上怎麼樣了?”
“這.........”
“蘇堂主,這裡就本宮和太皇太後,你盡管說。”
蘇堂主暗暗歎了口氣。
“陛下是虧了身子,上次舊疾未愈,今天傍晚已經過度,晚上又虧了陽氣!太醫們束手無策也是正常,陛下服用過保榮丸,萬和堂的保榮丸是補氣血的藥,異常珍貴,這個藥有個特效,就是能讓人極度虛弱的時候陷入睡眠狀态,藥效發揮到最大。陛下這會隻是睡着了,明天一早就會醒過來!臣開了個藥方,這會臣的管家就等在皇宮外面,鄧公公已經派人去取。”
皇後聽了,望向太皇太後,語氣并無起伏。
“皇奶奶,陛下的事您也知道,臣妾不便多說,否則,那些前朝忠臣們又要參臣妾嬌縱跋扈,說臣妾善妒不利于皇上開枝散葉,更甚的說臣妾容不下外族人影響邦交,這一頂頂帽子扣下來,臣妾的娘家恐怕就隻能等着誅九族了!”
這話說得嚴重,但是太皇太後卻知道,這番話不是危言聳聽,她拍了拍皇後的手,安撫皇後。
“阿映,哀家這把老骨頭還在那,那些個老匹夫,就是安耽日子過多了,都忘了自己個是誰了,整日就想着整治後宅,最好讓婦人們都變成家中擺設,倒是給他們行方便之門,如今倒是管到皇帝家裡來了,呵呵,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是在他們眼裡,也早就成了隻知食米的蛀蟲。”
蘇堂主站着暗暗歎氣,心理倒是有幾分明白了。
“啟禀娘娘,臣今日觀皇上脈象,似有不妥。要說保榮丸除了大補,卻也能平性,鄧公公也跟臣說,陛下最近并不常去後宮,隻是為何今日突然。。。。。。。”
說到這裡,蘇堂主停頓了下,
“鄧公公說太醫們把所有實物和器具都檢查過了,并無不妥,可是臣明明從陛下的脈象裡窺得一絲異動,陛下似乎,似乎。。。。。。。。”
“蘇先生,但說無妨,這裡有哀家在,就算是皇帝醒過來,今日陛下也必須聽我的。”
“是!臣以為,陛下是中了一種叫軟香散的藥,軟香散這種藥在醫家,是絕對禁止的,它藥性奇特,用過這種藥的人在與另一方行房後就會把藥性傳給對方,那麼被傳了藥性的人就成了純淨無比的藥,也可以說這個人成了藥人。跟這個藥人行房的人就如吃了藥,身體和精神都無比亢奮。。。。。。。”
“這,這,真是荒唐。”皇後臉色巨變。她已經聽懂了這裡面的關鍵。
太皇太後一拍桌子。
“那陛下。。。。。。”
“太皇太後放心,陛下暫時無事,隻要不碰到藥人就不會發作,還有保榮丸的藥效在,陛下的精力就像杯子裡的水,隻要水低于杯子裡一定的位置,陛下就會昏迷。”
太皇太後舒了一口氣,愠怒未消。
“多虧了蘇先生!那可有辦法找出那個藥人?”
蘇堂主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軟香散奇特就奇特在這,第一個中了軟香散的人無論解不解,都能從血液裡查出來,但是藥人,恕臣無能,至今為止沒有可以查出的方法。”
太皇太後與皇後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包括容妃在内的三個嫔妃,與一衆宮女,就算很大可能是容妃,這沒有證據就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