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我也正好要——”
“喵喵喵!”
“到落月村去——”
“喵喵喵喵喵!!!”
“我可以載你——”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一程。小貓它這是怎麼了?”
餘聞切有些無措地摸了摸小貓,但又觸電般縮回來,手不知道往哪放,像做錯事的孩子,求助地看向燕絕:“我……它是不是不喜歡我?”
“喵喵喵喵!!”
不是啊不是啊不是啊!
“或許是受驚了吧。”燕絕看了眼淩衣,笑了笑:“不過小貓君一直很鬧騰,哥哥别擔心。”
餘聞切還是很擔心:“它叫得好慘……”
“喵喵喵喵喵!!”
我沒有啊!!你從哪聽出來的慘啊!
“吓到哥哥了?那我來吧。”
燕絕伸手撈出小貓,三根手指從小貓頭頂緩緩滑到背部,像一次舒緩輕柔的按摩。接着,又是一次。
“喵……”
淩衣也想叫,真正的慘叫,可實在……太舒服了……
而且他剛剛在餘聞切那叫了半天,一碗牛奶的力氣都吼沒了,現在确實叫不出聲……
可惡!!
淩衣氣不打一處來,趁那神奇的三根手指離開身體,一口咬住托着他的那隻手。
餘聞切驚道:“它在咬你……”
燕絕輕笑,撓了撓小貓的下巴:“它隻是害怕。”
誰怕了!
他隻是單純的讨厭!
淩衣不服,但他好累,咬了幾口,認命地趴在了燕絕手上。
這混蛋指定有點副業,怎麼摸得人這麼舒服??
小貓懶洋洋地眯上眼,但燕絕和餘聞切在一起,他始終不放心,雖然困極累極,一直不敢睡去。
“我可以叫你餘哥哥嗎?你叫我菲菲就好啦。”
“啊……好,好的。”小聞這呆子唯唯諾諾地應下,又以隻有小貓能聽到的音量不自信地嘀咕:“還是叫小聞吧……”
燕絕自然沒聽見,也可能聽見了裝聽不見,喜洋洋道:“餘哥,你這身衣服好帥呀。這個火箭筒重不重?我們一起扛着吧!”
餘聞切連連搖頭:“不用了,不重的。”
“餘哥去落月村做什麼呢?落月村裡也有喪屍嗎?”
餘聞切撓着頭:“我去……去……嗯,對,去看看有沒有喪屍。”
你給我自信點啊臭小子!這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在撒謊!
燕絕的按摩停下了,貓貓氣得又站了起來,沖餘聞切恨鐵不成鋼地喵了一聲。
餘聞切脖子一縮,還真被這隻毛線球大的小貓罵得神色緊張,喉結滾動了幾下,猶豫道:“抱歉……您的小貓好像真的不太喜歡我。”
“這不是我的貓。”燕絕重申,食指點了點小貓的頭,語氣也有些沮喪:“我還想送給哥哥養呢,看來哥哥不太喜歡它。”
“不不,我沒有不喜歡它的意思!”餘聞切急忙擺手:“我隻是看它好像不太喜歡我……不過,我也的确不适合養貓。”
“诶?為什麼?餘哥一看就是溫柔體貼的好男人,最适合養貓貓了~”
“不不不,我不溫柔,也不體貼……”燕絕一句挑逗,餘聞切從頭紅到腳底闆:“那個……我的居住環境也……啊,總之,我不适合養貓。”
燕絕歪了歪頭:“是不是哥不喜歡貓貓?”
“不,不是的!怎麼會?!”
“哈哈,我開玩笑的~你的臉都紅啦。”
“……”餘聞切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耳根更紅了:“沒有……”
早就紅成猴屁股了你個笨蛋!
淩衣火冒三丈,煩燕絕這混賬花言巧語張口就來,更煩自家這呆子被人家三言兩語就逗得臉紅心跳!
幸好燕絕不再追着逗餘聞切,換了話題:“對了餘哥,我是坐你的車去嗎?我身上還黏糊糊的,可不可以先找個地方讓我洗洗……我怕弄髒餘哥的車。”
“這個沒關系,我的車就可以洗。”
餘聞切沒誇口,他這人向來隻會誇小,不會誇大。說是能洗,其實不僅能洗,還帶吹幹和香氛……
畢竟他口中的車是暗夜藍鲸。
這是附近的月魑基地裡最豪華的代步工具了,可隐身,可潛水,由無比堅硬的雲紋鋼打造而成,配備二十三種武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攻擊,一般隻有基地的高級幹部在執行危險任務時才會動用。
看來慕容潇還是清楚小聞的本事的……換個人來收草藥,配把槍就不錯了,大概還要和其他人一起擠公交去落月村。
燕絕用車上的水管洗幹淨衣服,吹幹,給淩衣也洗了把臉。
餘聞切始終坐在駕駛座上耐心等待,沒一句催促。直到燕絕打開車門,語氣活潑:“餘哥餘哥,我可以坐副駕駛嗎?”
餘聞切有些怔楞:“當然可以……為什麼不可以?”
“我怕哥的女朋友生氣呀~”燕絕跨進車内,拉上車門,系上安全帶:“嫂子真大方……我二舅媽就不準别人坐她的‘專座’。當然我也能理解啦,但我真的很讨厭一個人坐後面,想說話都沒法說——我一家人都喜歡說話。但二舅媽總說我們吵,自從娶了二舅媽,我二舅都沒怎麼跟我們家聯系了——啊!我話是不是太多了?你嫌不嫌我吵呀?”
嫌!
能不能閉嘴?!
淩衣被吵得頭都要炸了。不知道燕絕怎麼這麼能編,一直說一直說,也沒見他有什麼思考的時候,撒謊對他來說就這麼信手拈來?
果然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天生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餘聞切這呆瓜也不知道讓他閉嘴,時不時還被這家夥的胡言亂語逗笑兩聲,淩衣看得兩眼發黑。
他跳上前面的操作台,選擇看風景。
通往落月村的路彎彎繞繞,越走越崎岖坎坷。暮色四合,夜色漸深,天上挂着一輪彎月,深黃中微微泛着血色。
燕絕不停搭話,說說笑笑,讓餘聞切的車速都變慢了許多,接近晚上十一點,才在村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