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争一次朝夕
“看啊
“舞台幕布已升起
“說好
“約定下一個四季”
全曲結束,Ending動作是每個人自己想的,蔺晨昏上一世就傻乎乎地比了個耶,而這一次他在身前用雙手的食指和拇指做成兩個環,然後把環扣在了一起,就像真的與看到這個舞台并開始認識他,喜歡他的粉絲約定了下一個四季。
會不會被人喜歡他也不知道,但至少他的表演已是此時此刻能達到的最好。
主題曲錄制結束後君無憑從後面C班舞台蹭了過來:“累。還需錄個人直拍,為何如此之累?”
蔺晨昏聽完表示痛心疾首:“八戒啊,為師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徒弟?”
這就不行了,以後還想跳兩個小時開演唱會?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慘無人道的時代,你是古人也得給我卷起來!
“八戒是何人?”君無憑歪頭。
“一個帥哥。”蔺晨昏一本正經。
“啊,帥哥我懂,是潘安宋玉之流,你也是,而且你很厲害,我在後面都看到了,跳得真好,比我見過的所有擅舞的胡人都要好。”君無憑好像并不知道《西遊記》是什麼,但這完全不影響他誇人。
原來在蔺晨昏盯着司寇背影看的時候君無憑也在看他。“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蔺晨昏莫名地想到了卞之琳《斷章》當中的這句。
結果你轉頭說樓上的人是八戒,“八戒”還傻傻地歪着頭叫你帥哥。
蔺晨昏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燒,分不清是因為害羞還是慚愧,隻能把頭扭開:“走吧徒兒,為師帶你去看看你大師兄的英姿。”
他是帶君無憑去看司寇錄單人直拍的,因為實在太好奇他會跳成什麼樣子了。他們被限制在拍攝場地三米之外,司寇已經錄了一半,正好在唱“理想國的繁華景”這句,蔺晨昏看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舞台掌控力,強得有點不像練習生了。
初舞台的時候司寇唱的是慢歌,舞蹈動作有,但不多,因為是深情的曲調,所以情緒也很内斂,那個時候隻是單純讓人覺得他唱得特别好。
後來蔺晨昏也再沒什麼機會看他正式表演,沒想到這一世的司寇在唱跳舞台上竟然是這樣的:氣場強大,又酷又bking,但偏偏實力還真允許他這麼裝。
但是為什麼呢?他前世有這麼厲害嗎?
而且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為什麼當初就落了個末位出道的結局?
蔺晨昏依稀記得上輩子從第三次順位發布之後司寇排名直線下滑,從原本可以和君無憑争C的第二名的位置差點一路滑出成團位,到總決賽之前甚至傳出了他可能會退賽的謠言。
那個時候蔺晨昏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自己的世界都風雨飄搖,所以也沒心情仔細吃瓜,現在還有印象的無非就是“節目組不願意讓利藍傳媒出兩個人所以逼司寇退賽”這種類似的猜測。
幸好最後他還是出道了,後來限定團的兩年期間也越來越紅,不過團結束以後又立馬朝歌手方向轉型,似乎對偶像這個職業也沒什麼留戀。
真是非常矛盾又神秘的一男子。
蔺晨昏還在發着呆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他擡頭一看,是君無憑。
“大師兄都跳完了。”君無憑人設代入還挺快,“導演在叫你了,師父。”
好奇怪。蔺晨昏看着面前比自己還高小半個頭,正在一邊松領帶一邊拿桃花眼望着他的“八戒”,突然有點後悔這個師徒play了。
蔺晨昏的個人直拍錄制是一遍過的,錄完之後還幫君無憑最後彩排了一下,這家夥進步速度簡直是坐火箭,昨天考核之前還在摳動作,今天已經能上升到調整舞台情緒的程度了。
最後蔺晨昏旁觀他錄制的時候總覺得依稀能看到點前世“完美先生”的影子了,也可能是肩寬腿長的人跳舞都這樣?總之觀賞性确實一流。
他們去吃午飯的時候還陸續有練習生吃完了才從食堂出來去錄直拍,今天後面也沒什麼安排了,算是節目組給大家留的一點喘息的時間,而蔺晨昏也打算借這個機會做做隐藏任務。
“你知道宿舍中心頂樓消防通道旁邊那個梯子嗎?上去之後就是天台。”蔺晨昏邊說邊帶着君無憑爬樓梯,一人手上還端着一個不鏽鋼餐盤。
頂樓其實也就是五樓而已,宿舍中心一到三樓住人,四五樓不是練習室就是雜物間。雖然錄制棚旁邊另有排練大樓,但是為了方便選手們自主訓練,宿舍中心也配備了一些練習室。
上到天台一看,蔺晨昏覺得這個地方倒是和記憶裡的沒差,四周邊沿都修了半人高的花壇,種的全是帶刺的灌木,再往外還有鋼架防護欄,這頗為勸退的設計好像生怕哪個練習生想不開似的。
天台中間在礫石上又起了一塊木地闆拼就的休息區,上有六根木頭支起一邊片傾斜的檐,底下看似随意地散落桌椅數張,都是原木材質。
“據說這地方還是程慕設計的,就是我們節目PD,不過你别告訴其他人哦。”蔺晨昏一邊撿了把椅子坐下一邊說道。
雖然兩三年後程慕會自己在訪談裡提到這件事,但現在蔺晨昏無疑屬于是在劇透了。
君無憑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也在他對面落了座。
蔺晨昏一邊扒拉着餐盤裡的西藍花一邊問:“所以你到底是孤還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