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疑似臨死前,看見了一隻像貓又像兔子,還莫名眼熟的白色生物詢問——
——你的願望是什麼?
要怎麼回答?
是喜出望外地選擇繼續活下去,還是認為這是蠱惑人心的惡魔想要騙你去當奴隸的詭計,從而警惕地周旋?
但,事實卻是根本來不及回答。
遭遇這種詭異情況的花言此刻仍處于一種茫然無比的狀态,像是還沒從這一系列詭異展開裡回過神。
在十幾分鐘前,他還在享受這個美妙的夜晚,用一如既往的好運從心頭愛的彈珠遊戲所更新的卡池中随手抽出最新的SSR「骸塞」三人組卡牌,然後絲滑地截圖發給同好朋友曬曬。
然後理所當然地收獲了對方咬牙切齒的詛咒——比如說什麼“歐皇壽命極短”,又比如說“這麼愛的話就穿進去近距離觀察一下啊”之類無能狂怒的話語。
對此花言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還有空嘲笑一下對方口中的穿越過于不符合常理,讓對方偶爾也該換換口味看看其他劇情發展,并立下了要是真有這種事,他下次就倒立洗頭給對方看的flag。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切回了遊戲欣賞自己新出爐的卡牌,這是一張罕見的三人卡,選取的背景是在劇場版中澀澤龍彥據點「骸塞」的畫面,同樣也是太宰治、費奧多爾與澀澤龍彥三人看似成為了合作夥伴,實則各懷鬼胎、來回套娃的一幕。
雖然太宰治在這張卡面上是背後靈一樣的存在,遊戲建模也隻有費奧多爾和澀澤龍彥兩個人,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張卡面上的圖将三人不同的氣質與美貌全都展現了出來。
正當他躺在床上想翻個身把這張新卡等級拉滿然後帶去打關卡試試時,他突然發現了自己手機在充電,數據線不夠長,于是他被迫又翻了回來。
但是這樣一來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這個姿勢不太舒服,長時間維持讓他肩膀有點酸,他看了眼已經充到一半的電量,索性拔了的數據線以自己的舒适為主。
然而,在他拔掉數據線剛翻過身的時候,意識突然陷入了昏暗,仿佛他拔掉的不是數據線,而是自己的腦子,當再一次恢複清醒時,就聽見有聲音問自己願望是什麼。
暫且不提他的願望是什麼,按照現在這種劇情展開——難道他已經死了嗎?
可惡啊!
他就知道不能用A果手機,平常就經常看見有人用它的數據線電人造葫蘆,這下好了,他被電死了!
這種死法也太丢人了!
這下真被朋友說中了,歐皇壽命果然極短!
“不,你還沒死,現在是瀕死,不過很快就要死了吧。”眼前的白色生物忽然出聲,像是從他波動的情緒中讀取到了他的想法,飽含暗示意味地提醒,“那麼,在臨死前,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他的願望?
花言其實并沒有什麼願望,他對于生或者死都沒有太大的執念,可硬要說遺憾的話……
他腦海裡閃過自己剛抽到不久還沒來得及捂熱的三人組卡牌。
“是嗎?這就是你的願望嗎?”那隻白色生物像是已經聽到了什麼,語氣裡帶有些許恍然,“隻要跟我簽訂契約,我就會實現你的願望哦。”
“嘛……總之你已經提出願望了,在這種情況也沒得選了吧……”
“來,接受你的……”
“咦?奇怪……你……”
在這種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白色生物、熟悉的話術完全集齊的瞬間,花言猛然意識到了對方是個什麼東西。
他無暇顧及對方最後一句像是看見了什麼匪夷所思之物的疑問是怎麼回事,相比之下,他對即将到來的事情更加在意。
但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失重感猛地襲來,宛如輕盈飄浮在天際的雲被灌入沉重的鉛墜回地面。
原本一片漆黑的視野忽然亮了起來,雪白的強光刺目,從光線兩極轉換讓眼睛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隻能看見一片雪白。
等……
等一下!
不是說這種契約隻能跟少女簽訂嗎?他都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還是個男性啊!
讓他當魔法少女的這種發展難不成是……
“不……不要!”
他不要穿粉紅小裙子成為魔法女裝大佬啊!
巨大的恐慌之下花言下意識地伸出手,他慌不擇路地在想要失重感中抓住什麼,好讓他回到許願的那一刻說自己沒有心願想去死,但是卻失敗了。
背部猛地撞上了什麼硬物,同時好像也踹到了什麼東西,耳邊率先傳來金屬物品掉落在地發出的清脆聲響,眼前一片雪白的光芒終于消散,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
僅一眼,他再次眼前一黑,有什麼比當魔法女裝大佬更恐怖的事情嗎?
有,在滿是異能者的橫濱當魔法女裝大佬。
冷色調的光芒從大廳頂端灑落,将整個廳堂映襯成一片聖潔的白,不遠處的彩窗玻璃輕微折射出的炫彩光點也一同被純白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