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還挺挑。
花言随口敷衍,“沒事,左右都是要喝的,拉花再漂亮,隻要喝了一口也會被破壞。”
弗朗西斯思考了一秒,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他一邊品嘗對方的手藝,一邊說起了正事。
“既然不是特意來找我,那你是為什麼而來?也是為了‘神之眼’嗎?”
弗朗西斯語氣像是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般,透着漫不經心與毫不在意的意味。
“不是,”花言喝了一口咖啡,沒嘗出什麼高級貨的驚豔感,“是因為聽說這裡有職場霸淩。”
“職場霸淩?”弗朗西斯重複了一遍,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哦……?是那個男人嗎?他是我還沒拿到這家公司時就在的員工了,該說這裡不愧有那種能讓人不快的會長嗎?員工也有很多一脈相承的呢。”
他說着随意擺了擺手,“如果你是專門為了這件事來的,那你可以安心了,這件事很快就會解決,因為我打算清掃那些欺軟怕硬的草包窮鬼。”
“那真是太好了。”花言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解決,順利到像是他仰卧起坐的幸運又發力了。
“不過……你最近怎麼不去擂缽街發茶泡飯,而是在管這些事了?”弗朗西斯有些疑惑,沒等對方回答,他很快又釋然了,“算了,你本來就愛幹這些怪事。”
花言覺得自己有必要辯解一下這點,他并不愛幹怪事,在擂缽街發茶泡飯隻是在整治擂缽街流浪漢生态環境而已!
但是……但是……
總覺得如果跟對方解釋這點會得到更怪的目光。
弗朗西斯沒有在意對方詭異的沉默,他又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沒想到對方手藝還不錯,“你要考慮來我這裡嗎?”
這邀請來的十分突然,突然到哪怕花言隻露出了小半張臉,都能讓人感覺到他的震驚。
弗朗西斯通情達理地補充,“我知道這有點突然,當然,我指的來我這裡,當然不是來這裡上班,我是指——你想加入「組合」嗎?嗯……雖然現在的新生「組合」不比昔日,但是有我在,恢複往日的強盛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花言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吸引對方的興趣了,難道是那瓶酒嗎?那這人怎麼恩将仇報啊!居然為此想讓自己加入「組合」?難道加入「組合」就不算是上班了嗎?這明明就是變相的上班!
他不明白,但他大為震撼。
“不……不用了。”花言試圖委婉地拒絕,但或許是震撼太大,導緻言語功能有些缭亂,直接說出了實話,“我還有任務需要做。”
“任務?”
弗朗西斯若有所思地回想對方展現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信息,他記得對方跟他說過名字,雖然有些繞口,他記不太清,但應該不是這個國家的常見姓名,因此對方大概率也是境外人員,甚至極有可能是潛入的黑戶,否則也不會一直都神出鬼沒。
再加上對方對自己、對橫濱狀況的了解,和在擂缽街表現出來的、時隐時現、還能夠不斷從什麼地方拿出東西、類似于空間系的異能,以及這副哪怕出現在人前也不露臉的謹慎作風。
對方是什麼職業,有什麼樣的任務已經很明顯了。
——殺手。
基于這個基礎,對方那些令人費解的舉動也變得正常了起來,畢竟幹那行的總會有些常人難以理解的小癖好。
弗朗西斯了然地點頭,“哪怕你看起來還不太熟練,但不可否認的是——你的異能确實很适合做那些任務。”
花言不知道對方想到了什麼,隻覺得對方仿佛忽然想通了什麼難題,神色都變得大徹大悟了起來。
不過既然對方已經放棄了讓他去上班的念頭,那他也沒必要再過多解釋什麼。
于是花言僅沉默地點頭,默認了對方的話。
看見花言點頭,弗朗西斯哼笑了一聲,“看起來是個很棘手的目标啊。”
對方突然離開擂缽街肯定是因為出現了動手的好時機,或者是目标進入了橫濱,而從對方離開擂缽街開始到現在還沒有完成任務,甚至還在做一些不相關的事來看,隻能是出現了什麼意料之外的變故。
比如說目标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又或者是出現了突發因素,導緻對方一時之間沒辦法再動手,隻能通過滿足自己小癖好的方法來轉移注意力,緩解壓力。
看在對方在擂缽街時對自己的幫助,以及那瓶酒的份上,弗朗西斯伸出了援助之手,“需要我幫你嗎?”
花言見狀兜帽下墨鏡後的眼睛都睜大了。
難道弗朗西斯真的猜到了?
怎麼猜到的?他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而且這種事情能幫嗎?怎麼幫?
像是大學生跪地告白時,朋友在背後悄悄給對方遞玫瑰一樣嗎?
看起來很完美,也很浪漫,但花言悲傷地發現他的進度沒那麼快,他跟費奧多爾之間甚至都還不認識,後者都還不知道他名字。
“暫時不用……謝謝……”花言語氣沉痛又惋惜,“如果到時候我需要你幫助的話,我會聯系你,希望你到時候能幫我。”
“當然,我們已經是朋友了,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是一起吃過茶泡飯的友誼?”
弗朗西斯走到花言身邊,伸出手臂勾住了對方肩膀,意外地發現後者實際體型似乎比想象中的要瘦削一些,不過這并不影響他的承諾,“無論你什麼時候需要幫助,我都會幫你,就像是你曾經幫我的那樣。”
“所以現在要一塊去吃午餐嗎?我讓路易莎訂餐廳。”弗朗西斯爽朗地發出了邀請。
訂餐廳!
花言原本因沉寂在悲痛中而灰暗的眼眸又亮了起來。
都用上“訂”了,那一定是高大上、充滿金錢與絕活廚師的奢華之地!
十分想念船上自助餐時光的花言目光堅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