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川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公交車還剩一站就要到達目的地多寶山站。
林昭川感覺,沈檐叫醒自己時動作應該是非常溫柔且有耐心的。
因為後來阮七七實在沒忍住,直接打斷了沈檐的叫醒服務,自己朝着表哥肩頭不輕不重的捶了兩拳。
林昭川“……”
一旁的沈檐,“……”
二對一不占上風阮七七,“……”
阮七七默默低頭,拿起手機跟江開許發了一條消息:
心阮的神:【哭泣emoj。】
……
多寶山并不是惠城最高的山,相反,這裡應該是這個惠城最扁最矮的山了。
多寶山山如其名,名字來源于大海裡的一種叫做多寶魚的海洋生物,其形狀類似于一個被拍扁的不規則四邊形,身後有一個小小的尾巴。而多寶山在形狀上和多寶魚極其類似,而且如果把惠城的所有小山比做大海裡的遊魚時,那麼多寶山就和多寶魚一樣是所有裡頭最扁的那一個。
不過因為視野和地理位置的優勢,加之以多寶山的尾巴處也就是最頂峰上的海靈寺,這裡算是惠城遊客衆多地點之一。
不少遊客都是選擇上午或者傍晚落日的時候來到多寶山這裡的。
沈檐林昭川阮七七三人決定的突然,到達多寶山山腳的時候才4:00左右,所以錯過了人流的高峰,不過正值假期,人也沒少到哪裡去。
三個人繞着換山修建的石闆階梯小道往上走,林昭川看表,大概走了半個小時,三人就來到了多寶山視野做好的山頂觀景大平台。
而平台再往前走幾步,林昭川就看到了一個看起來年頭久遠,飄散着濃濃香火的海靈山。
此時觀景台上的人明顯比山腳下的人跟多,三個人勉強走在一起,稍不留神就會被路人隔開。
“假期來這種地方就是麻煩。”
林昭川雙手插兜,有些無奈,“那還不是你想來的嗎,怎麼着,想退縮了?”
阮七七言辭反駁,“怎麼可能啊,我為了這次月考能考好”,我肯定不會退縮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在意自己成績了啊?”
“我媽答應我,如果這次我考到班級前五就給買C牌包包呢。”
“我就知道。”互相了解彼此的林昭川表示這才符合阮七七的動機。
“考不考得好也是看你平時學沒學習吧。”沈檐在一旁無情拆台。
阮七七聞言之作假裝聽不見的樣子,她看觀景台一邊的風景不錯,直接拿起手機過去拍起了俯瞰惠城一隅的風景照。
“那兩棵樹看起來年頭不少吧,”林昭川一隻手抵住下巴,看向身側的沈檐。
“嗯,應該是有幾百年了吧,聽老一輩人說海靈寺很久很久前在多寶山還沒有确定為現在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坐落于這裡來,這棵樹是海靈山寺的祈福樹,樹上那些挂起來的紅緞帶都是來到這裡祈福的人系在哪裡的。”
林昭川從沈檐的嘴裡聽出來了他對于這裡是有一些了解的,不像剛才阮七七那樣都是從手機推薦裡看到的。
“你對這裡很了解麻。”林昭川的視線聚焦于到處亂跑的阮七七身上。
“本地人怎麼會不了解。”
沈檐順着林昭川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方向看向遠處的女生,“那不就有個不知道的嗎?”
林昭川繼續開口,“你相信嗎?”
沈檐知道林昭川是問的神佛之道。
問題問出口後,很快耳朵裡傳來沈檐很悅耳的一聲輕笑,後者的聲音随着海風吹進林昭川耳邊,“信啊,心誠則靈,因為我心誠,所以我許下的願望現在已經一個個實現了。”
林昭川偏頭,看不出神色,他很認真的盯着沈檐,像是要穿透身體,看透他的内心,不過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昭川不知道沈檐的這句話自己能怎麼接下去,半晌,他在風中淩亂的點了點頭。
……
山頂的風比山下更清涼威力也更大一些,沈檐的頭發再一起像昨晚一樣被風沒禮貌的給掀了起來,不過林昭川在心裡出于對同性欣賞的角度出發,覺得沈檐把劉海撩起來以後直接帥出了一個新的高度。
林昭川為人一向誠實,他用自己榆城的方言講:“你劉海撩起來以後比我遇到過的任何人都要帥。”
林昭川覺得沈檐應該沒聽懂,因為沈檐很明顯有些茫然的愣住了。
沈檐第一次聽林昭川講方言,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講自己的家鄉話講得這麼動聽,他眸中含着十月秋波,“很好聽林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