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說完這件事情以後，還順帶着告訴了林昭川之前阮七七的暗戀對象其實就是賀知年。

并且當阮七七加上對方好友之後展開行動，她本來下課以後到賀知年的班級門口約賀知年到學校後面吃飯，這招還是江開許給她支的招。

賀知年當時答應了阮七七的邀約，本來阮七七還跟汪曉薇和趙欣開心的說着這件事。

當時坐在一旁的江開許和沈檐也在，直到阮七七中午吃完飯以後垂頭喪氣的走在校園裡，在路上剛從醫務室出來的沈檐剛巧遇上阮七七，很難得的，沈檐這個發小關注到了阮七七的情緒，因為阮七七看起來确實很不好，像是丢了魂一樣，認識阮七七這麼多年以來，他還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她。

所以他好少見他讓阮七七在假山小園林一處很安靜的地方坐下，自己去超市買了兩瓶水，很耐心的的聽着阮七七邊哭邊邊講着剛才出去吃飯的經曆。

沈檐當時也沒想到，賀知年直接會禮貌直白的告訴阮七七自己其實是喜歡男生。

那一天對于阮七七來說是戀愛腦被扼殺的一天，而對于剛從榆城回來的沈檐來說，倒是不太平凡有些躁動的時刻。

……

腦子裡想着這兩件事情，林昭再一次絕望于自己知道的詞彙實在是太少了，他除了一些國粹以外根本想不到什麼别的詞語來星人此刻的心情。

所以在他僅有的記憶裡，他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和沈檐分開各自離開的，想不到自己是是怎麼騎車回家的，更是想不到怎麼意識回籠的時候，自己正坐在沙發上，頭發濕漉漉還沒擦幹，所以發尖的水珠正滴在自己的腳面上。

林昭川盯着地上的水漬，呼出一口氣，他想起來，剛才沈檐和自己說完再見之後，他好像什麼都沒說就慌亂地離開了。

林昭川拿起身旁的毛巾，自嘲一笑，他想到了試卷上沒畫完的企鵝，沒準在沈檐眼裡自己剛才騎車的身影和他倆聊天時總愛發的企鵝表情包還挺像的，一樣笨笨的，騎起車來跌跌撞撞的。

……

看到沈檐打來的電話，林昭川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

“喂，檐哥？”林昭川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了不讓自己語氣太生硬他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嗯。”沈檐的喉結動了動，我這手機的手臂青筋顯現，“你要休息了嗎？”

林昭川那邊花了半天才接通電話，沈檐替林昭川找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借口。

“沒呢，我剛洗完澡，剛才擦頭發呢。”林昭川接通電話以後，語氣倒是坦然，甚至聲音裡還帶着一點放松懶散的味道。

“這樣啊，”沈檐猶豫片刻，喉結上下滑動，“今天是不是被吓到了？”沈檐沒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

“實話說，确實挺震驚我的，畢竟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事兒。”

“你覺得，兩個人男生談戀愛是不正常嗎？”

林昭川啧了一聲組織措辭，“我還沒到那麼封建的地步，回來這麼久我也想了想，我是覺得吧，隻要感情到了，其實性别也沒有非要有界限吧？”

這句話是反問，其實林昭川也不确定自己這麼說是否正确，并經他戀愛經驗就是0，所以他需要有人來堅定自己的觀點。

不過等了半天，電話那邊沈檐都沒有回應，沉默的時間太久，如果不是林昭川還能聽見電話那邊微弱的呼吸聲，他都不确定沈檐是不是已經把電話給挂了。

他也确實是累了，所以沒忍住直接打了一個哈欠，生理性眼淚随着哈欠在眼眶之中打轉，他揉了揉眼睛，大腦更加昏沉，所以他決定挂斷沈檐電話之後就去睡覺。

沉寂了半天的電話裡一頭終于再次開口，“嗯，我和你想的一樣，”沈檐也聽見了林昭川确實是困了，沒再多說什麼，說了聲晚安後就和林昭川挂斷了電話。

躺在床上的時候，林昭川躺在床上來回翻身，好像怎麼躺着都不舒服，剛才打電話那會兒的困勁兒在自己腦袋碰到枕頭上之後就煙消雲散了，他一個鯉魚打挺坐直身體，胡亂的揉搓了一下自己頭頂的頭發。

他又想起來了沈檐問自己的問題，越想越覺得哪裡怪怪的。

林昭川拿起手機一看，自己躺床上半個小時了，越躺越精神，人在有精力的時候就愛開始胡思亂想，所以不出意外的林昭川又想到了晚上遇到賀知年和霍識究的場景了。

當時他還不知道賀知年的取向，現在想起來，确實是自己太過遲鈍了，現在回想起來，林昭川竟然還覺得他們兩個看起來還挺配的。

心裡的想法讓林昭川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好像對于這種事情接受起來還挺平靜的。所以在好奇心的驅動下，他默默的在手機上搜索了起來。

……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直到第二天鬧鐘準時響起時，林昭川才悠悠轉醒。

對于今天的林昭川來說，他已經不再像昨天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那麼驚訝了，昨天他跟沈檐表達的想法确實是他真實的想法，扪心自問，他對于感情并不了解，特别是在自己父母離婚之後他更是沒有機會了解跟愛情有關的東西。

所以與其去糾結是俗是否能夠承認這種愛情，不如擺脫世俗的枷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到這裡，林昭川還是挺佩服賀知年的勇氣的，畢竟毫無芥蒂和防備的告訴阮七七自己的取向，林昭川抛去自己是阮七七表哥的身份，還真挺羨慕人可以豁達到這種地步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在上體育課的時候，他和沈檐找到賀知年叫住對方以後，林昭川倒真麼有什麼尴尬的感覺了。

倒是賀知年一臉坦然，他今天沒帶口罩，林昭川看到了賀知年嘴角處結痂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