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大家把反射弧都打長了,怎麼突然就答應了?”
林昭川突然停住腳步伸出手拽住了沈檐一小處一角,落後于沈檐半步站在他的斜後方,“我看我也在群裡發,我們小區停電了沈檐。”
……
沈檐把網約車的目的地定在了自己家的小區,上樓之前他還特意往自己窗戶的地方看了一眼,還好,燈沒有亮。
……
“停停停,你别跟着我了檐哥,我自己又不是洗不了澡了。”林昭川伸手手動給沈嚴刹住車。
沈檐黑着臉,看着林昭川臉上的傷口再往上一兩厘米就要碰到眼睛後更是氣壓飙升。
現在隻能看到林昭川臉上這一出傷口,僅以這個傷口來判斷,沈檐不難想象林昭川的身上現在肯定到處是這樣的痕迹,“那我就在這等着你,你洗完澡之後我給你上藥,”沈檐皺着眉補充,“衣服也别穿了,反正上藥的時候還是要脫的。”
霎時,林昭川覺得自己臉上一熱,他來不及思考,嘭得關上了房門,把沈檐擋在了門外,林昭川看了眼鏡子裡自己的臉,再晚一秒沈檐就該看到自己心虛的樣子了。
沈檐還不放棄,隔着門悶聲補充,“半個小時不出來我就踹門,躲不過去的你放心好了。”
林昭川:“……”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一天到頭要受到身心的雙重折磨啊。
來到沙發前的時候,林昭川看着桌子上打開的藥箱,看着裡面一應俱全的藥品,林昭川愣了一下,“你家怎麼這麼多跌打損傷的藥啊?不知道的以為你在家裡開診所呢。”
沈檐給林昭川讓了地方,直勾勾的對着對方,“以備不時之需,就像現在。”
“哦,這樣啊。”林昭川悶悶的說,他不太相信沈檐說的,因為有幾個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瓶都是被開封過後樣子,林昭川原來也不是沒用過這些藥,他還不至于被沈檐的一句話就蒙過去。
林昭川确實沒穿上衣就過來了。沈檐看了一眼林昭川的褲子,被對方無情拒絕,“太丢人了,褲子我是堅決不會脫下來的。”
沈檐眉頭一挑,沒做後應,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碘伏和棉簽,面前上沾滿碘伏,傾身湊近了林昭川。
剛才洗澡的時候林昭川拿着花灑可以避開了臉上的傷口。洗澡之前他找了一下鏡子,難怪沈檐看見自己的臉的時候是那副表情。現在自己對着鏡子,林昭川心底也生出了一些後怕。
太近了,傷口就緊挨着自己的眼角和太陽穴,林昭川不敢細想如果這個傷口再長一點,不說毀容了,他這隻右眼算是不用要了。
“你把眼睛閉上,疼了就告訴我。”沈檐的呼吸直接噴灑在林昭川的臉頰上。
剛洗完澡林昭川本來就有些熱,現在他隻覺得熱意隻增不減,所以在沈檐剛開口提到讓自己閉眼的時候,他就不帶遲疑的喝上了自己的眼皮。
動作太過用力,導緻他沒控制好力度又牽動到了自己的傷口。剛才打架的時候沒注意到疼,現在到家以後精神放松下來,加上洗完澡之後的緣故,林昭川菜有一種全身上下都要散架了的感覺。
“嘶!”林昭川倒吸一口涼氣,不過頭卻一動不動的沒有躲開。
“我還沒碰到你傷口呢,碰瓷也沒你這樣捧的啊。”這個時候棉簽才輕輕貼到了林昭川的臉上,傷口像是一個切入口一樣,碘伏冰涼的觸感順着傷口蔓延,林昭川現在竟有一種在沙漠吃到雪糕的詭異感覺。
不過他也不太确定這跟海市蜃樓一不一樣,畢竟說起來有點太過不真實了。
“閉眼的時候牽動到傷口了,我可沒碰你瓷。”
“這回是知道疼了,我看你打人家的時候怎麼沒反應過來啊?”
林昭川閉着眼,感受着沈檐雖然語氣怪兇怪冷的,不過手上的力道卻很輕柔。
“不一樣,當時在外人面前其實首先就不能輸,現在就咱倆,我還不能說句疼了嗎檐哥,嘶,你成心的是吧沈檐!”林昭川本來還誇沈檐動作輕柔,沒想到一句話都沒說完的功夫,沈檐手上的力道突然就中了一瞬。不過哪怕隻是一瞬間也夠林昭川疼的呲牙咧嘴的了。
林昭川睜着别疼出生理性眼淚泛紅的眼睛近距離的盯着沈檐,兩個人的距離近到無法擠進第三個人。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像一隻及時認錯的順毛大狗狗,林昭川不滿的哼了一聲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沈檐也很有服務意識地繼續給林昭川上藥,兩個人難得的安靜下來。
客廳之内出了鐘表指針走動的聲音外,林昭川隻能聽見自己和沈檐兩人的呼吸聲。
閉着眼睛确實更容易犯困,他現在也看不到手機,擦藥的這幾分鐘林昭川覺得放松又難熬,他想讓沈檐快點結束,又有些眷戀這樣的放松時刻。
貼好紗布之後,林昭川睜開眼還有些不适應,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摸自己被包紮好的地方,看着沈檐收起剪刀和紗布,莫名的覺得如果沈檐穿上白大褂或者手術服應該會很合身的,碰上他這雙手指修長幹淨的手還挺賞心悅目的。
剛才林昭川的外套上沾染了一些血漬,沈檐第一時間就檢查過,加上林昭川的自我感受,這些血漬除了極少數是自己擦傷留下來的外,剩下的應該就是對方幾人誰的鼻血或者是什麼别的西方。
他下手有分寸,所以特意避開了要害位置,所以就算流了點血,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林昭川身上的傷口比他打得那幾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前身到後背也就是有一些輕輕紅紅的瘀傷,林昭川為自己辯解隻是因為自己皮膚白的緣故才會看着有點唬人。
沈檐不知道到底聽了多少遍林昭川的這句借口,直接開啟了賢者模式自動屏蔽掉了對方好友的對話申請,自顧自的給林昭川噴起了跌打噴霧。
空氣中彌漫着要的苦澀清涼的味道,說不上難聞但也絕對談不上好聞,林昭川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一個大型玩偶一樣任沈檐擺弄。
他平靜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任由沈檐為自己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