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志強下鄉的時候看上了一個叫段宜芳的女知青,威逼利誘好多回,段宜芳都不願意跟他好。
越是得不到,他心裡越是放不下,日子久了,當初的喜歡變成了另一種偏執。
就算不能兩情相悅,他也非得把段宜芳弄到手。
陸學林深知他的尿性,隻要派人盯着段宜芳,就不怕抓不到盧志強的把柄。
段宜芳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終于能擺脫過去的陰霾,沒想到盧志強始終陰魂不散,各種糾纏。
走投無路的她,毫不猶疑的接下了陸學林他們抛來的橄榄枝,下定決心要好好懲治這個人渣。
跟盧志強虛與委蛇一番後,段宜芳知道了他在外頭的住所,在陸學林和林硯池的授意下,段宜芳假裝就範,答應周末跟他一起回家。
大腦被下半身支配的盧志強也沒過多懷疑,歡歡喜喜答應了她。
殊不知陸學林已經在那邊設下陷阱,隻等他過去便會給他緻命一擊。
七十年代的強/奸罪判得很重,陸學林的本意是想等盧志強欺負段宜芳的時候帶着警察過去當場抓他一個現形。
後來想想,又覺得這樣會傷害到段宜芳的名聲,腦筋一轉,他便生出了個有趣的主意。
盧志強覺得兩個男人在一塊惡心,罵他和徐東是變态,甚至還想把他倆的事抖出來,不如就先下手為強,給盧志強貼上個雞/奸男人的變态标簽。
周四下午,陸學林學校沒課,他便去了人才市場那邊。
這兩年人才市場聚集了大量的外地人,很多不想種地的鄉下男人都跑到城裡找體力活幹,他們拿着社區開的暫住證,每日就蹲在廣場等着别人的招攬。
陸學林剛走近,就有一個瘦小的人過來推銷。
“同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商場卸貨?還是搬家?我不僅價格便宜,還啥都能幹。”
話剛說完,旁邊就有人嗤笑道:“就你那身闆,你能幹個啥?同志你選我,我力氣比他大,一人頂他兩個!”
陸學林銳利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掃蕩了一圈,最後落在那個瘦小的男人身上。
跟人才市場其他的勞動力比起來,這人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他身材瘦削,個頭隻到陸徐林肩膀,年紀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其他勞動力皮膚黝黑蠟黃,他卻長得清秀白淨,笑起來還露出兩顆小虎牙,五官單論起來不算出挑,氣質卻比一般男人要柔和得多。
陸學林對這個形象很滿意,問他:“你是不是叫邱陽?”
瘦小的男人愣了愣:“你咋知道我的名字,咱倆認識嗎?”
瞧着其他人也一臉好奇的模樣,陸學林将他叫到一旁,在邱陽忐忑不解的眼神中,他道:“你現在是不是住在安甯巷那邊?”
盧志強的房子就在安甯巷那邊,從段宜芳嘴裡得到這個消息後,陸學林就去找了房管局的朋友了解情況,把他房子周圍的情況摸了個清清楚楚。
恐怕連盧志強自己都不知道,他周邊住了些什麼人。
邱陽心頭疑惑更甚,他很确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個人,所以不存在得罪。
他在城裡待了幾個月,一直遵紀守法,從不作奸犯科,就是警察來了他都不怕。
雖不知這個男人找他幹什麼,可他問心無愧,有什麼好心虛的。
想到此處,邱陽一下就淡定了,他道:“沒錯,我是住在那邊。怎麼着,是上頭叫你來調查的嗎?我有暫住證,每個月也按時交了房租,真不知道你們找我幹嘛。”
陸學林将前後的态度看在眼裡,對他的反應和膽識都挺滿意,也懶得整那些彎彎繞繞,直言道:“我這有件事需要你做,隻要你按我說的把事情辦好,事成之後,我給你五十塊,以後還給你介紹活幹。”
他們這些打零工的人收入很不穩定,多的時候一天能掙個三五塊,沒活的時候,也可能一整天都顆粒無收。
五十塊對邱陽來說并不是個小數目,他來首都就是為了掙錢,如今有人願意給他這麼多錢,他心裡當然樂開花,恨不得立馬答應。
但他也知道高回報往往伴随着高風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人能給他五十塊的報酬,就證明這事不是那麼好幹的。
邱陽沒有被這天上掉下的餡餅砸昏頭,防備道:“你要我做什麼事?先說好,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幹。”
陸學林說:“不違法,也不犯罪,就是想請你幫忙收拾個人渣罷了。”
邱陽心裡更納悶:“我這身闆能收拾誰,别還沒動手就先被别人一拳幹倒了。”
再說,打架鬥毆不也是犯罪嗎?
“不是讓你打架。”
聽完陸學林的解釋,邱陽神色越來越震驚,張大的嘴巴可以塞下個雞蛋,好半天,他才回神小聲道:“我沒聽錯吧,你讓我去勾引一個……”剩下的話他隻做了一個口型。
陸學林點了點頭,邱陽連連拒絕:“這哪行,萬一被人看見也太丢臉了。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幹這種事。”
陸學林當着他的面數了幾張大團結:“面子重要,還是錢重要?”
當然是……錢更重要!
邱陽被那幾張大團結晃了眼,咬咬牙跺跺腳說:“我幹!”
他伸手就想把錢接過,陸學林卻眼疾手快地收回:“先給你十塊定金,剩下的事成之後我再給。”
也不是不行,邱陽把定金揣進自己兜裡,決定豁出去一回。
有些細節還需要好好商量,晚些時候,陸學林又帶着他和林硯池見了一面。
三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制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
邱陽聽得心驚肉跳,一邊覺得這事風險很大,一邊又舍不得五十塊錢。
更多的是不想失去這次攀上貴人的機會,陸學林和林硯池都不像普通人,他有預感自己要是把這事辦好,以後在這城裡不說順風順水,起碼會有人罩着。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慫什麼慫,聽話幹就完了。
和邱陽說好後,陸學林又給報社的同事老陳打了個電話,簡單的寒暄過後,他道:“周末早晨你想辦法去安甯巷那邊做個街頭采訪,有大新聞。”
說完又叮囑:“記得早點去。”
老陳跟他關系很好,聽了這話也沒多問:“行,保證到。”
萬事俱備,就等甕中捉鼈了。
……
時間一晃而過,一眨眼徐東都快二十天沒跟陸學林見面了。
這二十天裡,他吃得好睡得好,任憑徐爸口都說幹了,他也是充耳不聞,一副油鹽不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徐爸氣得要死,又拿他毫無辦法,嘴上說得那麼不留情面,他也不可能真一直把徐東監視着。
徐爸是家裡的頂梁柱,日常開銷全靠他出去幫人幹活,徐東和徐蓉雖然每月都會給家裡一點生活費,可這麼大一家子人,光是那點錢哪夠。
他們這樣的家庭,錢比什麼都要緊,坐吃山空算個什麼事。
徐爸心裡着急,和徐媽商量等這周結束他就不再繼續守着徐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