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個月沒來這邊,新房還是和徐東離開時一樣整潔。一樓客廳多了幾個盆栽,翠綠的富貴竹立在地上,快有半個人高。櫃子上的綠蘿也長得十分茂盛,徐東手指在葉子上拂過,心中湧現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平靜和安甯。
卧室倒是跟以前沒什麼區别,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牆壁上多了幅色彩亮麗的油畫。
徐東裝模作樣欣賞一番,發現橫看豎看自己都看不明白後才作罷。
這種高雅的東西,還是留給陸學林這樣的“藝術家”慢慢品味吧。
衣櫃裡,陸學林各種襯衣外套占了大半,徐東把自己帶來的衣服放進去,正好把空出的另一半填上。
以後這裡就是他跟陸學林的家,不出意外的話,兩人會一起在這座房子裡度過很長很長的時光。
在陸學林的布置下,這座空蕩的房子漸漸多了幾絲人氣。
這個曾經誰都覺得不會過日子的男人,其實充滿了詩情畫意,用他獨屬的浪漫好好打造着他們的新房。
鼻尖處萦繞着一股馥郁的香氣,徐東扭頭,正對上了床頭櫃上那枝百合花。
百合花插在一個透明的琉璃花瓶中,隻露出半截枝丫和潔白如雪的花瓣,它就這樣靜靜立在這間屋子裡,跟擺弄他的主人一樣優雅高貴,聖潔無暇。
美麗的鮮花徐東沒有過多欣賞,琉璃花瓶旁還有張紙條,陸學林用徐東熟悉的字迹在紙上寫道:“歡迎回家!”
一切都那麼恰到好處,徐東拿着紙條嘀咕:“這人怕不是個算命的。”
嘴不饒人,臉卻快要笑爛。
算算時間,陸學林今天的課應該要上完了,關上前廳的門,又給大門落了鎖,徐東就開開心心去接自己的情郎放學了。
到學校附近的公交站台下車,路過當初跟陸學林親嘴的小巷,隻看一眼,徐東就覺得心有餘悸。
正準備加快腳步離得遠遠的,誰知眼神一晃卻見陸學林領了個小白臉往巷子裡去。
那小白臉跟在他後面笑得一臉谄媚,兩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幹好事。
徐東忙不疊跟上去,想看看兩人要幹點什麼名堂。
陸學林跟那個小白臉走得不遠,進了巷子拐個角就停了下來。
徐東差點沒收住腳,跨出去兩步,立馬又躲回了牆後。
他不敢把頭伸出去,隻能豎起耳朵仔細聽,可那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徐東聽不清,弓着腰又往前挪了挪。
沒挪兩步,就感覺自己的頭碰上了一堵肉牆,擡眼一看,就見陸學林正似笑非笑的低頭望着他。
徐東被自己的操作無語了好半天,才慢慢站直了身體。
陸學林沖着身旁的小白臉揮揮手說:“我跟他有很重要的話說,你去外頭幫我倆放風,不準别人進來。”
邱陽剛收到陸學林給的報酬,這會兒心情特别舒爽,點點頭說:“沒問題,陸哥你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頭,随叫随到。”
瞅那人的臉色,不是捉奸就是尋仇。兩個男人,估計就是尋仇了,他在外頭守着,有事至少能幫忙報個警。
“那個小白臉是誰?”
“你是專程來接我的?”
徐東和陸學林同時開口,說出的話卻南轅北轍。
陸學林還沒解釋,徐東嘴角向下一撇,口是心非:“不是,我正好從這裡路過。”
聽他這麼說,陸學林便随意的“哦”了一聲。
徐東按捺不住,繼續道:“哦什麼哦,你還沒說那個小白臉是誰呢?”
陸學林遲疑着,似乎在糾結要怎麼跟他說,好半天才道:“他是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
“哪種朋友?”
朋友就朋友,分什麼哪種。
滿巷子都飄着股酸味,陸學林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容逗他:“就是當好兄弟那種。”
除了他,陸學林竟然還有其他好兄弟,一個月不見,可真是變了天了,
徐東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不憤道:“老實交代,你在外面還有幾個好兄弟?”
陸學林說:“你猜。”
猜個屁,徐東罵罵咧咧道:“我在家被父母折磨得死去活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脫了相,你倒好……”
還沒罵完,陸學林摸着他紅光滿面的臉頰,問:“瘦了多少?”
徐東頓了頓,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起碼瘦了有半斤吧。”
陸學林好心安慰:“加油,再多跑幾趟廁所,你就能瘦一斤了。”
徐東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沒良心的王八蛋,不心疼還擠兌我。”
陸學林抱住他:“不知是誰沒良心,這麼久不見,好聽的話一句沒有,淨知道氣人。”
徐東也回抱住了這個冤家,跟那纏人的蛇一樣,把陸學林勒得緊緊的。
“誰能有你那張嘴會氣人。”
陸學林又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是專程來接我的嗎?”
淨問些廢話,徐東在他耳邊哈氣,咬着他的耳尖呢喃:“我是來接我對象的,你是我對象嗎?”
陸學林眼底全是笑容,嘴上卻說:“不是,我是你兄弟。”
徐東将腦袋從他頸窩挪出來,溫熱的唇和陸學林厮磨一番後,他嘟囔道:“狗屁,咱倆要做就做夫妻,做什麼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