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那是兩個人的份,我一個人的話要兩個月才能喝完。”
阕開霁沉吟着點頭。
聞根問:“你要怎麼實驗之前的藥有沒有效果?”
阕開霁看他,突然笑了笑。
殷紅嘴唇勾起,好像盛開的花朵。聞根當即就覺得喝了這麼久的補腎的中藥開始作孽,讓他控制不住浮想聯翩。
阕開霁看着聞根呆闆木讷的死魚眼、眼角下那顆淚痣,還有肉嘟嘟的耳垂,告訴他:“很簡單啊,有效的話就不會是同性戀了,那面對同性就不會有想要親密的想法,試一下就好了。”
都已經說這麼明白了,聞根還像是沒聽懂,問:“怎麼試?”
下一刻,眼鏡被摘下來,阕開霁順手把眼鏡别在自己襯衣領口,湊近了看聞根。
聞根好像被控住,明明近視度數過深看不真切,還是睜着眼看向阕開霁眼底,看那片深冬晨霧般的灰藍。
鼻尖越貼越近,他能感覺到阕開霁的呼吸灑在自己鼻尖。身體已經猜到要發生什麼,越過理智開始緊張。
聞根感覺到鼻尖蹭上阕開霁高挺堅硬的鼻骨,随後對方稍稍偏頭,鼻尖在他鼻頭上蹭了兩下。
如果中藥有效果自己調理好了,現在大概不能接受和男人這麼親密的行動,會立刻躲開。但聞根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目光被鼻尖遮擋看不到眼睛,就虛虛盯着鼻尖。
阕開霁低頭,柔軟嘴唇蹭到他的。
聞根腦子一空。
然後阕開霁突然站直,居高臨下看聞根。聞根還沒徹底回神,嘴唇微張,聽到阕開霁說:“這個樟腦丸味熏得我頭疼。”
蝴蝶身上就是香香的藍風鈴和桃子,自己就是樟腦丸,面對這麼大的差距,聞根内心氣餒,目光追逐着阕開霁,無助詢問:“那怎麼辦?”
阕開霁挑剔的看着他土氣的T恤,命令:“把衣服脫了。”
聞根拽着衣角,結結巴巴:“但是……”
說着但是,但阕開霁拎着衣角要把他的衣服脫下來時,他也沒有很明顯的掙紮。
把充滿樟腦丸味道的衣服丢到一邊,阕開霁終于覺得自己能夠呼吸了,他掃了眼聞根。
和生日那天喝醉酒照顧對方時看到的一樣,細狗身材,鎖骨底下和大臂處有明顯的分界線,露出來的皮膚算不上黑,但藏在衣服底下的膚色卻明顯白一度,身體沒什麼色素沉澱,就連那兩點顔色都格外淺一點,他這麼一低頭,還能看到後腰隐隐凹陷進去的腰窩。
手指還留着按進腰窩握住這節腰的觸感。
阕開霁飛快把黑色皮衣脫下來。
聞根隻覺得身上一涼,帶着甜桃香氣的皮衣就蒙頭罩過來。外面的皮質那麼涼,但裡面卻還殘留着阕開霁的溫度,蓋在他肩膀上。
跟着一起蒙頭散下來的是阕開霁的頭發,還有結結實實的吻。
還帶着釘子的舌頭勾了下聞根的,舌尖被釘子剮了一下,還沒感覺到什麼,阕開霁退開,氣定神閑問聞根:“覺得惡心嗎?”
聞根回味着剛剛被舌釘剮到的感覺,幹咽了下,恍惚搖頭。
于是阕開霁結結實實吻上來。
舌釘的存在感很強,經常磕到聞根的舌頭和牙齒,他甚至有種自己也打了舌釘的感覺,不得不把嘴巴張得很開,才能保證帶着釘子的舌頭自由動作。但沒一會兒他就下颌泛酸,嘴角都溢出濕潤。身上披着的衣服肩膀實在太寬,他挂不住,衣服就一個勁往下滑,隻剩下最後一角被阕開霁壓着,捂在他身上。
聞根覺得自己也要跟着皮衣滑下去,落在地上變成一灘水。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阕開霁退開,手還隔着皮衣壓在聞根腰間,垂眸不知道看到什麼,嘴角翹了翹,這才把衣服拎起來重新披好,又伸手扣上顆扣子。
衣服的溫度消失殆盡,貼在身上有點涼,聞根低頭看即使扣上扣子也很大的領口,又眯着眼試圖尋找自己不知道被阕開霁丢到哪兒去了的T恤。
但近視度數有點深,白色T恤落在白色地闆上根本不顯眼,他一時沒看到,又看向阕開霁想要拿回自己的眼鏡。
都不用他說,阕開霁把眼鏡給他帶上。
眼前一下清晰起來,所有的東西都小了一圈,聞根還在适應這個陌生的視角,阕開霁緩步走過來,一腳把躺在地上的T恤踢到垃圾桶旁邊,嫌棄:“這件衣服不要穿了。”
聞根欲言又止,最後也隻是窩窩囊囊:“哦。”
阕開霁:“樟腦丸也不要用了。”
聞根:“有蟑螂。”
阕開霁忍無可忍:“你幹了什麼家裡會有蟑螂?這麼邋遢嗎?”
聞根解釋:“現在還沒有,萬一有呢?”
阕開霁假笑:“那就養着,每天留些剩飯給它們吃,還能把你喝剩下的中藥渣留給它們調理性取向。”
聞根有點難以想象,皺着臉問:“蟑螂也會有同性戀嗎?”
阕開霁笑容更加虛僞:“為什麼沒有呢,人都可以當同性戀,蟑螂當然也可以。”
被親吻過的嘴唇還微微泛腫,舌頭和上颚還殘留着被釘子劃過的感覺,聞根呆闆說:“那蟑螂喝中藥……”
“喝着吧,萬一就調理好了呢。”
阕開霁催促,“看你剛剛的樣子也知道還沒調理好,我們快點調理成正常人。你知道的,我沒當過正常人。”
聞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披着阕開霁的皮衣,轉身去廚房把中藥煮上了。
中藥要煮很長時間,兩人一起吃了飯,阕開霁沒在這裡久呆,幫着收拾了廚房就回了家。隔了四個多小時,大晚上頭發帶着潮氣推開聞根的門。他換了件睡袍,依舊是黑色,但帶着大片白色花紋,面料柔軟貼身,勾勒出肌肉線條。
即使已經看過那麼多次,但看着這幅場景,聞根的死魚眼還是顫了顫,把阕開霁迎進來,張羅着給他盛中藥。
阕開霁拒絕:“我不是來喝中藥的,我是來要我的皮衣的。”
聞根剛剛也洗了澡,已經把衣服脫下來放好了,現在聞言馬上拿過來遞到阕開霁手裡。
看阕開霁拿了衣服就要走,他問:“那個……你不喝點嗎?”
“喝什麼?”
阕開霁看了眼廚房的位置,“補腎的中藥?我喝拿東西幹嘛。”
他問:“喝出反應了你會給我處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