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最後,由于季山月覺得時咎的語氣有點太平常了,平常得就像他已經痊愈了一樣,便小心翼翼把他從背上放下來了。
接着……
時咎對他笑,甚至伸了個懶腰。
季山月在原地看着他,足足過了半分鐘,醫院的急診門□□發出一聲前所未有過的驚天怒吼:“時咎我C你大爺!!!!!滾啊!!!!!”
四周的玻璃不約而同全部輕微顫抖。
“呵呵。”想到那個場景,季山月又冷笑一聲。這輩子都不想再跟時咎說話了。
時咎就是個大騙子!狗崽子!演戲精!混蛋!死變态!季山月搜刮了他腦子能想到的所有不堪入耳的詞來辱罵時咎。
他們路過了一個通宵營業的遊樂園,言不恩的目光走不動了,她要去玩。
“17歲還要去遊樂園玩?”季山月嘲諷。
言不恩不管,她就要去。
時咎覺得無所謂,想去就去,季水風則是非常寵溺她地同意了,季山月滿心怨言,隻能罵罵咧咧跟在身後。
但是女生玩的他們都不太有興趣,于是季水風陪着言不恩去玩,季山月和時咎又單獨待在一起。
“山月啊。”時咎叫他。
“滾!不許這麼叫我!”季山月扭頭就走,怒氣沖沖地走了幾步,突然覺得委屈,他轉身就把時咎大罵了一頓。
時咎笑:“……你罵吧。”
結果季山月罵他不夠,他掏出手機給沉皚打了個電話,肝腸寸斷地把沉皚指責了一頓說就是因為他把時咎留下來,才讓自己受此委屈,他必須要補償!
當時正在去逮捕非正常渠道進入起源實驗室的人的沉皚:“……”
“不說話是吧!給兄弟一個準話!你罵不罵時咎!”
沉皚:“……你把電話給他。”
季山月一把将手機塞時咎手裡,瞪了他一眼:“接!”
時咎看了眼季山月,又看了眼手機,默默地把手機放在耳邊:“喂。”
那邊傳來一聲很輕的歎息,沉皚說:“配合一下,假裝被我罵了。”
時咎等了幾秒,面無表情,很平靜地說:“好吧,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在沒人的空地,季山月又開始教時咎一些基本的打架鬥毆知識。
季山月可不爽了,他非常冷漠地說:“可不是我想教你,我是覺得我們一起出來,如果你拖後腿,我一定會恨你的,也不是我想原諒你,沉皚已經罵過你了,再不理你就是我小氣了。”
時咎接受他的說法。
接觸這麼久以來,他覺得季山月這個大壯漢,莽是莽了點,确實腦子的營養都被身體吸收了,以前也很讨厭他,但現在覺得他格外實在,甚至還有點可愛?
“别分神!”
季山月的拳頭過來了,時咎渾身一驚立馬抽身便躲,已經有了如何躲的意識,奈何速度太慢,還是接了個整的。
“你下手太狠了吧?”
“誰讓你反應慢?”
季山月笑得不懷好意,雖然收了力道,但這一拳出去還是會吃痛的,他揉了揉自己的拳頭,攻擊的姿勢做足了。
時咎做了防禦的姿勢,在季山月陰險的一拳過來的時候,他咬着牙伸手想擋,然而還是被直擊正面。
兩個人都累得大汗淋漓,一起坐在遊樂園的花圃邊上氣不接下氣,随即兩個人都大笑起來,像中蠱了一樣。
另一邊的言不恩挽着季水風的胳膊,漫步在空蕩的遊樂園裡,遊樂園隻是開着燈光,裡面的項目并不開放,裝扮各異的卡通人物,擺放精美的小商鋪,都是她們駐足的地方。
黑色的櫥窗,隻有展示物靜止着。
季水風沒有言不恩那樣的公主心,所有東西也是好奇看看。
“姐姐我要這個,等遊樂園重新開放了你給我買。”
“這個皇冠好看,姐姐你覺得我戴上像不像小公主?”
季水風寵溺她,對她說:“像,以後公主也要做女王。”
言不恩聽着不高興,她知道季水風什麼意思,嘟囔着說:“我不想做女王,還要管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事,我隻想玩,不然這樣吧姐姐。”
她想到了最好的辦法,笑嘻嘻地說:“以後我們結婚,你當女王,我當女王背後的女人。”
季水風笑,将手搭在矮很多的言不恩肩上,象征性點點頭說:“好啊,以後我當女王,你就做背後輔佐我的女人,一起把整個文明帶向更好的地方。”
季水風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有光,言不恩看着那光,再擡頭看天,天空上有好多星星,在夜晚也很明亮,但是看到季水風,她又覺得那些明亮不過如此,什麼光都比不上季水風那顆溫柔熾熱的心。
言不恩心想:我還是想當小公主,但是為了姐姐,我可以做女王。
電話是四人玩累了彙合後打來的,接了電話後,季水風就沒有再說話了,她聽到電話那頭挂了,但她的手依舊沒放下來,還是舉着,但一言不發。
直到季山月察覺不對,怎麼也不說話也不動?于是過去看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整個人都吓懵了。
季水風的臉上全是眼淚,但她很克制,一聲沒吭,連呼吸都保持着正常的平靜,隻是流淚。
季山月一下就手忙腳亂了:“我靠,怎怎怎怎怎麼了?”他慌亂地去拿紙給她擦眼淚。
時咎和言不恩過來也被吓了一跳,立刻去安慰她。
半晌,季水風才開口,她的聲音在顫抖,她說:“阿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