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家吃得香甜,慧哥兒靈機一動,拿出路上摘的松柏枝,誘惑道:“這種枝子,你們見了給阿嬷帶些回來。帶的多阿嬷還給你們吃甜馍馍。”
松柏枝有獨特的松香,是制香最重要的一味原材料。慧哥兒駐地這裡少,但去烏雲和代格家的路上他瞧了,那裡還是很多的。
最大的一個小男孩也才八歲,聞言眼睛都亮了,拿過松柏枝仔細看了看,果然認出來了,笑着點頭道:“明日我們就給你送來。”
“一棵樹不要摘太多,每棵樹摘一點兒就行了。”慧哥兒囑咐。
“知道。”小男孩咽下最後一口甜馍馍,跳下炕就跑出去玩了。冬兒、丹哥兒兩個突然有這麼多小夥伴,驚喜地不行,忙忙地也下炕跟着。
也許是受小朋友上門做客的啟發,接下來阿特罕、顧時鉚帶着兩個孩子到處去做客,就連最熟悉的蘇合家也要鄭重地再去拜訪一番,還必須讓婉兒、馳娜爾布茶才行,引得大家一頓調侃。
芨芨草曬幹了,慧哥兒手沒那麼巧,一直編不好,最後還是庫蘭和托汗上手編的。最初編成披風樣式,慧哥兒特意讓留了兩個洞好穿過胳膊,又兩邊加長,編成了長款的馬夾樣式,十分輕巧。
就是防雨功能沒那麼好,慧哥兒灑水試了試,還是有水能滲進去。不過防冰雹和雪肯定是沒問題的,庫蘭和托汗又多做了幾個,給家裡的幾個男仆都預備上了。
現在有了松柏枝,慧哥兒決定多做幾款香。原先還有顧慮,如今身份沒了問題,多做幾款也不會再擔心暴露身份,慧哥兒便做了幾款熏屋子和提神的香。
每日都在氈房點香,很多找馬找駱駝的牧人上門做客時,都知道了慧哥兒這裡制香賣香,将消息傳得更遠。
漸漸地,有客人專門上門來買香,附近的烏雲和代格家也買了一些,慧哥兒的小生意見到了銀錢,心裡高興,便不再賣驅蚊驅蛇蟲的普通香,隻讓婉兒賣便是。
他的帳香和提神香賣的貴,不跟婉兒搶這些小錢了。且自從婉兒賣香賺了錢後,蘇合家知道婉兒真的學到了本事,連胡安西提前去獵狼送狼牙項鍊都沒攔着。
還是婉兒一日過來做客,慧哥兒才發現婉兒脖子上帶上了定親的項鍊,真心為婉兒高興。
蘇合一家不是壞人,婉兒能嫁過去,憑本事立足,以後也能過好。他們一起來的四個,如今都有了歸宿,慧哥兒睡覺都能笑醒。
日子在平順中度過,五月中,烏木和班班各自生産,烏木生了六隻小貓兒。與烏木不同,六隻小貓都是純色的,有雪雪白的,也有通體都是黃色的,甚至有一隻純黑色的,看來烏木的“丈夫”應該是隻黑貓。
班班更厲害,一胎生了八隻小狗,有純色狗也有雜毛狗,剛生下來時眼睛大大的,十分讨喜。
冬兒和丹哥兒高興極了,每日醒來都要去看小貓兒小狗兒,甚至想讓貓兒狗兒做他們的寄名牲畜。可草原曆來沒有這個規矩,庫蘭說什麼也不同意。
自從那次找駱駝的人走後,不知為何,冬兒和丹哥兒開始改口叫庫蘭“爹”,庫蘭這幾日都樂呵呵地,對孩子們的要求那是有求必應。
就連要跟着去放羊,還特意騎馬帶着他們去轉了一圈兒呢。就算半路上兩個孩子鬧着要回來,也乖乖騎馬把人送回來,半點兒不見生氣。
如今難得見庫蘭臉色嚴肅,慧哥兒還有些納悶兒呢。兩個孩子也有些愣神,不過并沒有鬧,噘着嘴表示抗議。
慧哥兒用庫蘭珍藏的蜂蜜才把人哄好。等晚上睡覺時,庫蘭才解釋原因。
“貓狗體型小,在轉場時經常走丢,不能做寄名牲畜,不吉利。”
慧哥兒恍然大悟,提醒庫蘭明日給兩個孩子多吃些糖就哄好了,不必在意。
“嗯,我知道。對了,過幾日要搬到更東面去。”
見慧哥兒吃驚地望過來,庫蘭解釋道,“我們現在隻在草場的一側,另一側還沒去呢。羊把這一側的四面八方的草都吃的差不多了,得去另一側才行,不然這一片要啃枯了的。”
“遠不遠?”慧哥兒想着剛建好的牛羊圈,還有附近熟悉的環境,有些不舍。
“不遠,淩晨出發,晚上就到了。”庫蘭親親慧哥兒的發頂,知道他不舍,安慰道,“遊牧就是這樣。這不算是大的轉場,隻能算是換個地方紮氈房。”
也是,慧哥兒點點頭。這次隻走一天,比三月的五六天轉場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