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娜爾笑着說：“海拉你歇着。看看自己的小孫子小孫女就行，這些我們幾個很快就收拾好了。”

海拉聞言又坐下，神思不屬的。

氈房外，踱步的庫蘭和托汗終于聽到了孩子哭，見沒人把孩子抱出來給他們瞧，都忍不住咳嗽幾聲。馳娜爾拍拍腦袋，笑着對外面喊：“等着，這就抱給你們看。”

說着和加瑪一人抱一個孩子出去，馳娜爾笑眯眯地指着說：“我這個是哥哥，你看這眼縫長的，将來肯定是大眼睛。”

加瑪附和道：“妹妹長得也好，鼻子挺，臉也小，将來肯定是草原上的美女。”

“那可不。慧哥兒和庫蘭長得都不差，孩子肯定差不了。”馳娜爾晃晃懷裡的孩子，逗庫蘭，“要不要抱抱？”

庫蘭正對着兒子女兒傻樂呢，聞言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太小了，等我再練練就抱他們。”

“爹，弟弟妹妹呢？”冬兒扔掉手裡的花環，蹭蹭蹭跑過來看。

馳娜爾彎下腰讓冬兒和後面跑來的丹哥兒瞧，兩孩子剛還興奮的臉上有些嫌棄：“怎麼這麼醜？”

顧時鉚和阿特罕沒好意思說，不過也都撇着嘴。

“胡說什麼。”加瑪輕拍了下兩個孩子的頭，“孩子生下來都這樣，你們以前也長這樣，喝過奶後就好了。”

冬兒和丹哥兒不信，心裡為醜弟弟醜妹妹發愁，這麼醜可怎麼帶出去玩啊？

馳娜爾笑笑說：“好了，他們還小懂什麼。孩子小，不能受風。我抱進去了。庫蘭你不是摘了乳果嗎？洗淨拿兩個喂孩子。”

“哎。”庫蘭像是聽到了聖旨，忙去一旁放雜物的小帳篷裡找乳果。

這幾日家裡東西越來越多，庫蘭就搭了一個簡易帳篷放食物，家裡貓就十幾隻，老鼠根本不敢光顧。再說還有慧哥兒的香，家裡的東西很少被咬。

等慧哥兒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氈房裡就隻剩下庫蘭和兩個剛出生的孩子。空氣裡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慧哥兒看着睡在旁邊的兩個孩子，眼眶一熱，眼淚就下來了。

庫蘭手忙腳亂地去給慧哥兒擦眼淚，急急地道：“不興哭，月子裡哭是會傷眼睛的。”

慧哥兒噗嗤笑出聲：“你從哪兒聽來的這些？”

庫蘭撓撓頭，如實交代道：“就是那次去買宅子，特意去醫館問過大夫了。真的，不能哭。”

“嗯。”慧哥兒擦擦淚，笑着說，“我這是高興。”

“好，高興。”庫蘭見人不哭了，開口道，“你一次生兩個，别人做一個月月子，咱們做兩個月，如何？”

“你要悶死我啊。”慧哥兒脫口而出，見庫蘭皺眉，忙呸呸呸三聲，小聲道，“你怎麼現在比我還講究？”

“哼。講究些才好呢，以後不準胡說了。”庫蘭一語定音，“就做兩個月。”

慧哥兒吐吐舌頭，親了親兩個孩子的臉蛋，問道：“喂過乳果了？”

“喂過了。倆孩子吃奶可有勁兒了，乳果剛放到嘴邊就會吸，别提多聰明了。”

慧哥兒笑眯眯地聽着庫蘭講兩個孩子的趣事，不一時又沉沉睡去。

晚上，覺得孩子聰明可愛的庫蘭第一次遭遇了危機。倆孩子要哭同時哭，吵得剛睡着的庫蘭一激靈就醒了，慌忙起身摸尿布。馳娜爾大嬸說過，孩子哭先摸尿布，不是尿了拉了，就是餓了。

見尿布幹幹的，庫蘭忙去準備乳果。察覺到慧哥兒醒了，他忙道：“你别起了，我去拿乳果，馬上回來。”

見慧哥兒點點頭，庫蘭慌忙往出走，還沒出去呢，加瑪就披着衣服進來了：“怎麼了？”

庫蘭隻點點頭就出了氈房，忙着去拿乳果。慧哥兒笑着說：“餓了，庫蘭去拿乳果了。”

加瑪抱起孩子哄道：“不哭哦，你們爹爹去拿乳果了，這就吃飯了。”

托汗在外面急得踱步，見庫蘭出來去拿乳果，忙也抱着一個出來，不過沒進去，隻遞給庫蘭讓拿進去。直到兩個孩子都不哭了，才和加瑪一起回去睡覺。

慧哥兒給孩子拍着奶嗝兒，輕聲道：“明日得再去摘些乳果。”

“知道，明天我帶着幹爹過去，以後就讓幹爹去摘。剛才在外面比我還急呢。”庫蘭在給另一個孩子拍奶嗝兒，笑着說。

慧哥兒點點頭，笑問：“孩子的名字可想好了？”

庫蘭皺着眉，有些為難道：“明日再決定。”

慧哥兒失笑。自從知道是雙胎，庫蘭名字都想了三頁紙，男孩兒的、女孩兒的、雙兒的各一張，就是遲遲都不滿意。

他也不催，見兩個孩子慢慢又睡了過去，才輕輕放到床上，道：“睡吧。你别打地鋪了，地上涼，去和男仆們擠擠，或者和顧時钺他們擠擠。”

“沒事，地上鋪了三層毛氈呢，不涼。你睡吧，别擔心我。”庫蘭将孩子放到慧哥兒身邊，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