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窗外的日光一閃而過，時間倒回前幾天。

薇爾拉結束了一天屋外的加固工作回到屋裡準備休息一會，她打算去找愛人，詢問今晚的餐食。

她踮起腳尖，打算吓吓裡爾萊特，當她腳步輕緩來到廚房，沒有以往冰冷餐具碰撞的聲音，而是裡爾萊特刻意壓低的冰冷嗓音，她通過魔力和另一個人通信。

“我明白你的意思，薇爾拉有着連長生種都無法比拟的手藝和創造天賦，她必須留在這為我們制作防禦網……我怎麼可能愛上她……不要再和我談人類的事，那不是我該負責的，我已經如你們所願誘惑她，不要再給我壓力，你知道她有多煩嗎？我真是快受不了了。”

薇爾拉頓時如墜冰窟，她僵在原地聽着裡邊愛人輕緩沙啞的嗓音，不久前這道聲音的主人在她耳邊鼓舞并訴說着愛意。

“好了，她快回來了，到此為止吧。為了我，她會心甘情願留在斯伯坦克裡永不回布朗尼撒，盡管放心。”

薇爾拉慢慢向後退，直到退到門外，她才摸到一臉的眼淚，她捂着嘴不敢哽咽，轉身向樓上爬去，假裝自己從未回來過。

眼淚凍成冰渣，來不及浸濕面罩，她抱緊自己花了5分鐘抹幹眼淚，随後拿起錘子一下接着一下敲着。

我無法猜測這幾分鐘，她究竟思考了多少事情，明白了多少，隻是畫面重新回到那句“沒有，沒有人贊美我，我的作品無人知曉，我很痛苦。”，說不上來的難受。

“薇爾拉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陸地，她不想撕破臉皮，同床共枕的愛人眼中成了惡鬼，輕而易舉可以扼殺自己，那短短的五分鐘她想了許多事情，咽下委屈和痛苦。”

“薇爾拉的枯萎是理所當然的事，她永遠回不去故鄉，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是厭惡她利用她的欺騙者。”

薇迪妮撫上自己枯槁的臉，直勾勾看着我，試圖讓我記住這張萎靡的臉。

“那你呢。”我說，“你又為什麼存在，你不可能是薇爾拉，你隻能是裡爾萊特，以薇爾拉的姿态存在的裡爾萊特，水晶無法生出靈魂，死去的靈魂無法停留，你把自己打扮成薇爾拉，究竟有什麼目的。”

她歎了口氣，“很遺憾，你猜錯…”

“我沒猜錯。”

“在你把我和夏提驅逐出夢境的時候我就在想，作為核心的主人，你可以驅逐我們，自然也會擁有更多的權利，是我被在夢境裡必須是自己的模樣的固定思維給騙了，這不是你的夢境，這是你的核心，你可以變成想要的任何模樣。”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你是在忏悔嗎？是在僞裝成薇爾拉指責審判過去的自己，從而讓良心輕松一點嗎？”

“像你所說，一切是陰謀，那麼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裡爾萊特渾濁的雙眼布滿陰郁，她還維持着薇爾拉的模樣，隻是說話的聲音如她締造出來的裡爾萊特的聲音一樣。

“我愛她，不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