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有了這個天賦以後,她的動作能如此快準狠。她隻是腦海裡想了一下要避免醫生出事,身體就本能的做出了反應。倒不是她有一顆聖母心,隻是她不想這麼快減員,而且綜合考慮醫生這個職業的特殊性,總歸是合作比較有利。
18号的導盲犬還在汪汪叫着,隻是比之前要平靜一些。
林可樂朝着後車廂門口走,那裡被剛剛闖進來的乘務員小姐打開了,門上的玻璃窗還留下了血手印,但奇怪的是,另一節車廂雖然有微弱的動靜,卻沒有别的人再過來了。
往另一節車廂走,需要經過上下車的區域,林可樂看向另一節車廂的位置,那個車廂的門被關上了,比起之前的吵鬧,現在安靜的多,就算有動靜,也被列車的呼嘯聲掩蓋。
林可樂正想着過去看看情況,卻被顧憐星一把拉住,“規則上說了列車行駛當中不能離開車廂。”
“規則就是用來……遵守的。但是吧,我并不認為從一節車廂到另一節車廂,違反了規則。”
林可樂的話雖然不無道理,卻仍然有風險。
“你為什麼這麼确定呢?”畢竟前車之鑒還近在眼前,那位跳出窗戶瞬間暴斃的人,已經為所有人驗證了那條規則的真實性不是嗎?若是從這扇門走出去,仍然算作離開車廂該如何是好呢。
“也許是直覺?”
林可樂臉上的純真笑容不像假的,就像是處世未深的無知少女,好像她現在做出什麼愚蠢的行為都是符合人設的,但顧憐星總覺得她不像是會做出那種毫無理由愚蠢行為的人。
當然不是直覺那麼簡單,林可樂心中清楚的知道,走出這扇門絕對不可能違反規則。這源于她的自信,畢竟若是副本設定的規則是不允許她們離開這節車廂,就意味着列車行駛的12個小時,她們都要守在車廂内不能離開。
12個小時,面對可能性極大的喪屍潮,也不能離開車廂,這無異于是讓她們死守,毫無看點的死局。
按照以往【登神】的經驗,神明絕不可能設計一個不可能通關的死局,因為毫無懸念的結局,是沒有任何歡愉可言的。
這樣的副本,林可樂都無法感到驚喜,更何況是那位歡愉之神呢。給與絕望,再賜予希望,看着人類不斷掙紮,才是那位神明的樂趣。
林可樂不等顧憐星的阻攔,率先踏出第一步,好在事情就像她預料的那般,沒有發生任何事。這讓顧憐星松了一口氣,林可樂更是膽大妄為直接朝着另一節車廂過去,顧憐星隻好悄悄跟上,她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可樂緊握着棒球棒,放緩着步伐,靠近了那扇門,門的背後隻有微弱的聲響,好在有一扇玻璃窗,可以看清裡面的景象。
所有的乘客都維持着詭異的站姿,背對着林可樂,他們的身軀或多或少都沾染了血迹,整個車廂更是慘不忍睹,像是一個絞肉機,黑色的液體灑的到處都是,他們時不時扭曲着身體,卻異常的安靜,像是在等待着什麼時機。
林可樂緊貼着玻璃窗,想要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突然與她來了個貼貼,那灰色空洞的瞳孔,被撕扯開的臉皮,情緒激動地開始拿腦袋砸玻璃窗。
林可樂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撞到身後的顧憐星,顧憐星眼疾手快連忙扶住她的腰,這才避免了她摔倒。林可樂對上顧憐星的眼睛,猶如明亮的小星星,刹那失了神。
“你沒事吧?”
林可樂才反應過來,繼續看向那玻璃窗,喪屍開始對着她們嘶吼,随着嘶吼聲傳來,原本在車廂内安靜等待的喪屍們,也像是突然找到獵物一般開始嘶吼,原本背對着她們的喪屍們,都将面目全非的腦袋轉了過來,整個車廂亂作一團,他們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将同伴踩踏,不斷朝門撞擊着。
看起來他們似乎并不會開門,林可樂連忙拉着顧憐星回了原本的車廂,将門牢牢關上。
門外不斷傳來喪屍們的嘶吼聲和撞擊聲,顧憐星嚴肅地對衆人訴說事态的嚴重性,“後面的車廂已經全部淪陷了,如果喪屍撞破門,我們就隻能在這等死了。”
趙富貴拿出手帕擦拭着滿臉的汗水,哆哆嗦嗦地詢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也許他們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撞破門呢?”原本一直在角落裡沒有說過話的女學生,突然開口參與了話題。
随着她話音落下,身後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巨大聲響,似乎是在無形中反駁她的話。
“我們必須離開這節車廂,往前面走。”顧憐星給出了她的判斷,很快17号醫生便附和了這一個決定。
“總比坐以待斃強。”
唐德看向前往前車廂的門,有些猶豫不決,“要是前面的車廂也淪陷了呢?我們過去不是送死嗎?”
率先作出決定的人竟然是那位魁梧的女子,慧柳沖到了最前面,一把将那車廂門拉開。
風瞬間湧入了車廂,與後車廂不同的是,前車廂開始采用老式火車的鍊接方式,車廂之間并不相連,而是用連接器車鈎連接在一起。
這也就意味着,想要去前面的車廂,必須先從這節車廂跳過去,連接器大概有一米多的長度,跳過去并不難。
慧柳沒有絲毫的猶豫跳了過去,她身手矯健,絲毫不畏懼正在快速行駛的列車,一把跳到了對面,試探性地觀察了一下車廂内部,透過車窗看了看,發現裡面空空如也,這才推開了車廂的門。
随後她朝着林可樂她們大喊,“是安全的,快跳過來!”
林可樂正想撤離,卻聽到身後又傳來一聲巨響,是喪屍們破門而出了,随之開始撞擊她們的最後一道屏障。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