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長谷川優隻是把男人手中的手機搶過來抱進自己懷裡,退後一步,“等傷口處理好了我就還給前輩。”
醫生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
“。”沒給醫生眼神,降谷零似笑非笑地朝橙發青年睇去一眼,“我自己來。”
長谷川優咽了下口水,有些不服氣地鼓起張包子臉。
什麼嘛,那些傷口看着就痛,哪個人類會晾着不管的,又不是金剛。
低頭處理傷口的降谷·大猩猩·零似有所感般再次投來一瞥。
偷偷鼓起的包子臉漏氣一樣瞬間消下去,長谷川優學醫生的樣子站在原地,不忘眨巴眨巴眼睛以示自己的乖巧。
降谷零:……
好好的賣什麼萌。
他皺眉,“手機拿來。”
長谷川優用自己貧瘠的醫療知識觀察金發男人身上包紮好的傷口,末了又看了看醫生。
他選擇相信專業人士的判斷。
醫生背後冷汗都要冒出來了,“請放心,降谷大人手法很熟練,傷口不必再進行二次處理。”
長谷川優這才把手機還回去。
接過手機,降谷零拿着它在手中轉一圈,“冒犯?”
誰家組織成員的“冒犯”是這樣的。
下一秒,迅速意識到現實情況的降谷零沉默,現在人是他在負責。
果然是笨蛋。
醫生悄無聲息離去,此刻印有烏鴉Logo的救護車旁隻剩兩人。
漂亮的橙金色眼睛飛快瞄了眼男人,長谷川優小小聲嘟囔,底氣勉強算足,“我有提前說的。”
懷疑人又在賣萌的降谷零再度皺眉,“好好說話。”
“昂?”
“沒什麼。”金發深膚的男人收起手機,嘴角挂上平時的笑意,“謝謝小優關心。”
“前輩,國會議事堂怎麼會被炸?”長谷川優撓撓頭,猛然壓低聲音,“會不會是帝愛集團的人幹的?”
說到這,他一下變得嚴肅不少,“前輩真的不用請幾個保镖嗎?”
“……用不着。”
長谷川優露出不贊同的目光,隐含擔憂。
莫名想到“你的小狗在擔心你”的表情包的降谷零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抛掉。
和笨蛋相處久了會被同化不成。
“小優自己也要當心。”降谷零垂眸,“萬一帝愛集團的人又朝你下手怎麼辦。”
貨物被炸的事山南即使找不到組織動手的線索,也會把賬算在組織或者……他的頭上。
降谷零清楚山南不敢明目張膽對自己下手,那麼忽然出現在他身邊的,并頻繁在接觸,疑似關系不錯的人就會成為很好的發洩對象。
他們互相都在等對方露出足以緻命的把柄,好以此為借口在徹底撕破臉皮時讓己方占據上風。
金發深膚的男人一副不放心的模樣,“喜歡賭博的人往往很容易失去理智,瘋起來不要命。”
“我會小心的。”長谷川優點點頭。
見人滿眼都是信任的神色,對青年的武力水平有大概了解的降谷零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你……”他張張嘴,想再說點什麼,卻又将話語咽了下去。
真是可怕,降谷零想,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被影響到了麼。
明明是個試探的好時機,操作得當的話還不會被Boss問責,他竟然升起了放棄利用的念頭。
男人眸中的光明滅不定,最終,他隻道:“你該回去了。”
目送橙發青年走遠,降谷零并未在現場久留,轉而回到了住所。
“難得見你這麼狼狽。”
國會議事堂的事動靜太大,收到消息的諸伏景光趕過來查看好友情況,“格蘭威特幹的?”
“不确定。”降谷零換了身完好的衣服,抱起湊到他腳邊的哈羅摸了摸,“但我直覺是。”
鑒于這兩人敵對不是一兩天了,黑發鳳眼的男人不再多言,問起另一件事,“你上次去醫院時醫生怎麼說?”
要不是那幾天他恰好去名古屋港做任務,諸伏景光高低得陪自家好友一塊去。
幻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心理疾病。
“一切正常,是我長期熬夜造成的。”降谷零神色如常,“要看報告嗎?”
“最好真是這樣,zero。”諸伏景光眯了眯眼,明顯不大相信他的說辭,可也沒什麼證據。
兩人又聊了一陣,送走半信半疑的好友,降谷零回到房間,路過鏡子時停下了腳步。
鏡子真實而又清晰地倒映出金發男人如今的外貌。
包括他頭上那頂不過巴掌大的半透明藍色小皇冠。
假設降谷零能看見另一頂,就會發現它與長谷川優頭上的靈魂之冠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