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頂着幾乎要掉到下巴的黑眼圈參加晨練的白發少年像是一顆被霜打的茄子。
蔫巴地站在隊伍中。
頻頻向他投去視線,佐久早用眼神詢問着自家表哥。
接收到訊号的古森噗呲一笑。
在心中腹诽。
聖臣還真是别扭,想問就去問嘛。
挑眉望向他,古森笑而不語。
在得到了惱羞成怒的佐久早一記眼刀後,他才施施然問道:“朝光,怎麼了?昨晚沒睡好?”
眼底盡是疲憊,多了幾分生人勿進氣質的朝光目光失去了聚焦。
恍惚道:“啊,我昨晚寫作業寫到了一點,然後背你們幫我畫的重點到二點半。”
“沒睡好,有點迷糊。”
“啊?怎麼會這麼晚?你不是七點半就回家了嗎?難道學校距離家很遠?”
不問不知道,一問吓一跳的古森一臉的迷茫。
擡手用力搓了搓臉,勉強打起精神來的朝光老實解釋道:“不算遠,地鐵很快的,我八點就到家了。”
“隻是回去後,我的尼桑們說要幫我鍛煉一下基礎,我們就去附近的俱樂部了。”
“結束已經是十點過快十一點了……然後我又和我的摯友聊了半小時。”
以為他是遇到什麼事,結果卻是安排得太滿。
兩人皆是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下次有計劃一點,我們的作業不算多的,最好在課間寫了。”
佐久早是很有規劃的人,做每一件事都是認真對待。
聽到他的建議,朝光燦爛一笑,“嗯!”
“不過,朝光你家是三子?”古森抓住了重點。
疑惑地看向他,耶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嗯……爸爸媽媽隻有我一個孩子,兩位尼桑的話,其中一個是我的表哥,另一個的話,我叫他的媽媽為媽媽。”
“算是三子?”
在朝光的腦回路中,他和黑尾是表兄弟關系,研磨的媽媽也是他的媽媽。
并且黑尾也叫孤爪由裡為媽媽。
等式成立,研磨也是他的兄弟。
說是三子也沒錯。
隻是彼此的姓氏不一樣而已。
他的解釋十分奇怪,但兩人莫名理解了。
“哦哦哦,反正你是獨生子,但有兩位哥哥,對吧?”古森一針見血道。
“沒錯!”
“哈哈,不錯诶,朝光,下午的測試要加油哦。”
認為自己已經全部背誦了的白發少年頓時來了精神,隻見他握拳認真回答。
“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
“……用詞不當,扣分。”
“啊?不要啊聖臣。”
“噗。”
早上的晨練結束後,朝光在上課的時候偷偷複習了昨晚背誦的内容。
以求達到及格線。
下午的部活開始。
自信滿滿的耶耶拿着自己的試卷,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
“居然,是吊車尾。”
伸長脖子看了一眼他卷子上的紅叉叉,古森也沉默了。
欲言又止的他最終擡手拍了拍朝光的肩膀,安慰道:“雖然是吊車尾,但好歹是及格了。”
逐漸展露毒舌屬性的佐久早從一旁經過,丢下一句,“是勉強及格吧?”
一道驚雷從耶耶的腦袋上劈下來。
頓時将他炸得外焦裡嫩。
絕望倒地的朝光眼淚啪嗒啪嗒地流。
悲傷的氣氛彌漫在館内。
“嗚嗚嗚,抱歉,是我辜負了你們的信任,明明都畫好了重點,我怎麼寫錯那麼多。”
見小狗傷心,古森忍不住瞪了一眼稍顯慌張的表弟。
連忙蹲下身摸着他的頭,安慰道:“沒事沒事,你是新人,才正式接觸排球,能及格就很厲害啦。”
“之後的知識慢慢鞏固就好,不要心急,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
擡起頭,淚眼汪汪地看着他,朝光吸溜着鼻子,“真的嗎?是我笨,背不好,對不起你們辛苦幫我畫好的知識。”
在朝光看來,别人的好意是最為珍貴的東西,
是他沒有珍惜好,所以有些難過。
瞟了他一眼,佐久早言簡意駭道:“下次努力就好。”
得到兩人安慰的耶耶頓時支棱了起來,“嗯!我會努力認真的!”
“好好好,加油加油。”
“嗯。”
“嘿嘿,你們真好。”
前輩們都向他們投去了視線。
“朝光的性格挺好,要知道聖臣的毒舌,連我都受不了。”花崎搓了搓手臂,一臉後怕。
“主要是,聖臣這次很溫柔吧?對你和對朝光可不是一個級别的。”
飯綱直言不諱道。
被好友打擊到的花崎:……
是他不配了嗎?
“朝光,勉強過關,之後要将内容牢牢記住,我不希望看到你犯常識性的錯誤。”
從器材室走出來的蓮沼沉聲道。
“是!監督,我會努力的!”聞言,朝光立即站直了身體,
“嗯,昨天你的問題,阿掌已經反饋給我了。”
視線落在稍微有些緊張的白發少年身上,蓮沼繼續說道:“你在部内的基礎最為薄弱,所以這段時間你的訓練不跟大家一起。”
“先把基礎打好,再融入,能接受嗎?”
“沒問題,監督。”肅着一張俊臉,朝光沒有任何的疑問。
他确實需要打好基礎,作為主攻手,其實職責不光是進攻。
在前排要兼顧着攔網,在球場中也需要防守。
甚至在關鍵時候需要進行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