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保镖踏步向前,秦錦城松了松手腕,步伐輕松地迎了上去。他閃身躲過淩厲的一拳,冷靜地一個勾拳打到一個保镖的側腰,又順勢一肘砸向另一人的胸口……
身後的打鬥聲伴随着幾聲悶哼很快就結束了,張二爺回過頭來,他都沒來得及走到車上。
定睛細看,才看到三個保镖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中間的那個保镖本來還掏出了槍來,但是被秦錦城一拳打到手腕順帶着卸了槍。此刻秦錦城正撿起槍,面色陰晴不定地在手上把玩着,看向了張二爺。
我靠,這麼能打!張二爺渾身一緊,就開始扭頭狂奔起來,一身的肥肉一顫一顫,猛地推開車門,鑽進了車裡,瘋狂拍着司機的椅背:“快開快開,娘的,我要找我大爺來!”
小轎車揚長而去,秦錦城慢慢坐回原位,幾個保镖清醒過來,看着拿着槍的秦錦城,如喪考妣地蹲在牆角排成了一排,抱着頭蹲着。
“0333”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還是走回了秦錦城身邊。
這個心性很不錯啊,秦錦城有些驚奇地看着“0333”,又撸了他的毛一把。
嚴墨什麼時候來,估計那個張二爺還得搖人去,等會憲兵隊真來了,他也不一定能應付。
狐疑地看着手上的一把袖珍小手槍。
打得過倒是打得過,但是鬧出人命就難辦了。
而且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把這個産業鍊給揪出來……民間一般是禁槍的,但是這個張二爺的保镖都能拿到槍,應該也不太一般……秦錦城想到背後可能牽扯的彎彎繞繞,歎了口氣。
……
娘啊。
鼻青臉腫的張大爺顫顫巍巍地站在秦錦城旁邊點頭哈腰,還被嚴墨一下一下扇着耳光,眼睛使勁盯着旁邊的張二爺,恨不得把他一口吃了。張二爺臉色慘白,肥肉可憐地耷拉着一顫一顫的。身後的一排憲兵更是齊齊把槍放在地上,抱着腦袋。
欺負誰不好,欺負到特遣隊頭上了。
嚴墨一個中校,秦錦城一個少校,你還拉着我和他們比大小?你把我大爺拉來都不一定有他兩大!
秦錦城設想的沖突倒是并沒有發生,張大爺混迹黑白兩道多年,形形色色的人的各種信息都刻在腦子裡,什麼時候該嚣張,什麼時候該認慫,都是門兒清。看到秦錦城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都恨不得跪下了。
秦錦城冷眼看着衆人,把各個憲兵的長相都記在心裡。嚴墨笑眯眯地又扇了張大爺的耳光一下:“來,再說一遍,錯哪了?”
“哪都錯了,哪都錯了。”張大爺快哭出來了。
“不夠真誠,糊弄我是吧?”嚴墨又笑眯眯地用力扇了一個耳光,張大爺的腦殼都在嗡嗡地響,覺得大腦快要被扇成一團漿糊了。
“不行啊嚴隊長。”張大爺終于痛哭流涕地抱着嚴墨的腿:“别扇了,别扇了,真知道錯了,頂不住了,真頂不住了。”
“你頂不住?那些小孩就頂得住了?”嚴墨罵了句髒話,終于不笑了,穿着軍靴的腳蹬在張大爺身上,張大爺吃痛,才松了開了手。嚴墨嫌惡地拍了拍褲腿。
“項司全的人什麼時候到?”秦錦城假裝沒看見的眼睛終于移了回來。
“應該快了。”感覺沒洩氣的嚴墨又蹬了兩腳才罷休。
他本來就是貧民窟的另一個孤兒院被周恒領養走的,見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氣不打一出來。
“媽了個巴子的。”嚴墨眼神狠毒的可怕,快要不省人事的張大爺弓着身子,害怕得不行:“我每年給貧民窟的各個孤兒院捐錢,現在倒好,成了這群兔崽子的淫窩了。”
“還有,這個地方為什麼這麼破爛啊,我捐的錢哪去了?”嚴墨氣得牙癢癢。
平時自己一心撲在各種各樣的雜事上,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沒有放在心上,倒是沒想過回貧民窟再看看,還是自己疏忽了。
“得來得快點才行。”秦錦城倒是擔心起來了别的事情。
如果說這批人能落在項司全的手裡,那倒是可以和憲兵隊的人對質,雖然說自衛隊沒有警察局的職能,但是如果這個事情公布出去,那麼民意也會讓麥科德他們捏着鼻子處理個七七八八。
但是自衛隊不能随便離開駐地,所以項司全也隻能讓自己的幾個親衛趕緊從駐地趕過來,這樣一來,要耗費的時間就太多了。
遲則生變,如果拖久了就可能有最差的情況……
一輛線條流暢、漆面泛着低調光澤的高級轎車在孤兒院前停下,車後還跟着兩輛運兵車,刹車聲讓秦錦城精神一振,嚴墨也看向院外。
車門推開,修長的雙腿從容不迫地邁出,高挑的身材搭配着裁剪得體的軍裝格外惹眼。五官深邃的男人稍微壓了壓自己的帽檐,目光如炬地看着在場的衆人。
“今天人真多啊,别來無恙啊。”
運兵車上,一個個白盔憲兵跳下車來,秩序井然地包圍了整個孤兒院。
嚴墨又擺出了那一副笑臉,但是秦錦城聽到他咬着牙喃喃了一聲:“真是見到鬼了。”
“一号基地憲兵司令洛一,見過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