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給這位小姐拿二十萬,記我賬上。”男人漫不經心地對前台大哥說道。前台大哥則是忙不疊從抽屜裡拿出兩個分量破足的大信封塞到程宸手裡。
“這位小姐叫什麼名字?”
“我叫……”程宸眼睛滴溜溜一轉,說道:“我叫柳如煙。”
男人文質彬彬道:“柳如煙小姐,你也不用找毒狼了,你要不要……跟着問問走一趟?”
程宸退後了一步,謹慎地打量着男人。
“柳如煙小姐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你不是找不到毒狼嗎?”男人輕笑道:“我可以告訴你,毒狼已經死了。”
“什麼?”程宸張大眼睛,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這,怎麼死了?”
男人笑了笑:“一些意外而已,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小姐現在也當不了他的情婦了,不如做點正經的勾當,我們公司很缺會計,如果你感興趣,可以來我這裡應聘,我這邊不管你坐沒坐過牢,或者是什麼别的出身,隻要你有能力,那我就願意要你。”
言罷,男人推了推眼鏡,露出了一口尖銳的白牙。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什麼不重要,柳小姐可以叫我病狼……我們公司主要的業務是,殺人放火。”
……
野狼幫總部的西側大門。
無所事事的安保人員站在崗哨裡,漫無邊際地走着神。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新來的安保人員,似乎準備走入大門。他才回過神來,眼睛一亮,向那個新來的安保大聲問道:“喂,兄弟,你是來提前換班的嗎?是接門口崗哨的班還是控電室的班?”
新來的安保止住腳步,憨笑了一下:“我是接門口崗哨的班的……我看時間差不多,所以我就提前來了。”
“噢——”安保人員點點頭:“那你接的就是我的班,别往裡邊走了,再裡邊就是控電室了……那我們現在換班呗,離八點半也就隻有三分鐘了,你多站這一會也沒事。”
“換吧,三分鐘而已。”新來的安保人員扭扭脖子,無奈道:“就算不在這裡站崗,也得在四周巡查,那還不如在崗哨裡站着呢,好歹還能發發呆。”
“行,那我就出去巡邏了,剛剛好站累了。我現在就想散散步,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好嘞,兄弟你去吧。”
安保人員就這樣走出崗哨,邁入了昏暗的夜色中。或許是一時疏忽,他沒有留意到新來的那個安保人員袖口上的淡淡血迹。
直到看見那個安保人員漸漸走遠,新來的那個安保人員才敢喘一口粗氣。把帽檐壓低了一些,再戴上口罩,遮住自己的五官。
“八點二十七……不對,是二十八了。”賀嘉煜确認了一遍時間,喃喃地自言自語說了這麼一聲,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口罩下格外清晰。在來的路上,他很快就把巡邏的那些安保人員都解決了,隻不過把衣服從屍體身上扒下來,再穿到自己身上的這個過程着實難辦,浪費了不少時間,幸虧,他還是在八點半前趕到了西側大門,沒有遲到。
把綁在腰後的手槍拿出來,再從兜裡掏出消音器,賀嘉煜将消音器旋入槍管,金屬螺紋咬合的咔嗒聲令他後頸發緊。裝完消音器,賀嘉煜又看了眼表,八點二十九分了。
深吸一口氣,賀嘉煜把手槍上膛。走出崗哨,向控電室的方向走去。控電室有四個安保守在門口,看到賀嘉煜就這樣直愣愣地走過來,為首的一個安保人員頓時眉頭一擰:“喂,你……”
為首的守衛話音未落,賀嘉煜的槍口已炸開三簇幽藍火花。第一發子彈穿透為首的那個安保人員眉心時,第二發正撕裂第二人的喉管,第三發鑽進第三人張開的嘴裡——飛濺的腦漿和血液在半空中飛濺而出。最後那個守衛的手指堪堪摸到警報器,子彈便從他指縫間穿過,将手掌釘在金屬門框上。
“你……”守衛瞪着血紅的眼,尖叫聲卡在喉口吐不出來,看着這個幽靈般的男人踏着滿地血泊走來。賀嘉煜擡腳碾碎他掙紮着摸向對講機的手指,槍管抵住太陽穴補上最後一發子彈。溫熱的血液汩汩地流出,賀嘉煜移開腳,走到了控電室門口。又是一槍打向控電室的門鎖,門鎖應聲而開,把門用力蹬開。賀嘉煜自然地給槍換了個彈匣,上膛,又是兩發子彈,控電室的攝像頭應聲而碎。
走到總電閘前,賀嘉煜看了眼表,眼底帶上了點笑意。
這次我可靠譜得很。
手掌覆上總電閘的開關,整棟建築的燈光如潮水般退去,黑暗吞沒了賀嘉煜身後蜿蜒的血迹。
八點三十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