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月1日,意甲冬季轉會窗開啟。
跟夏季轉會窗相比,冬季轉會窗的時間要短的多,基本上都是在一月的最後一天關閉。
今年拉齊奧在冬季轉會窗沒有大動作,因為想要的人已經在夏季買到了。
特奧多羅穿着塞缪爾織的毛衣,倚在暖氣片拆自己的生日禮物。
他腳邊已經堆滿了禮物,小到精挑細選的毛絨玩具,大到市面上最新款的兒童腳踏車。
瑪蒂娜下班回家,看見弟弟正在擺弄拉齊奧一線隊球星送的生日禮物,她拍了拍手:“缇歐,過來開蛋糕。”
特奧多羅放下手裡的故事繪本,站起身跑到姐姐面前,接過她手裡的生日蛋糕放在餐廳的桌子上,他解開緞帶,露出小鹦鹉造型的巧克力蛋糕。
“我讓蛋糕店的人放了你愛吃的巧克力。”瑪蒂娜洗好不鏽鋼叉子,讓塞缪爾布置好室内的生日氣球。
三個人坐在餐桌前,關掉房間裡的燈,面前隻有搖曳的燭火。
特奧多羅看着瑪蒂娜和塞缪爾被燭火照耀的臉,他好像從未見過家人展露安心的笑容。他成長過程中見到最多的是姐姐嚴肅的臉和哥哥的蹙眉。
“許個願望吧。”塞缪爾輕輕揉了下特奧多羅細軟的發絲,他看得出來弟弟被拉齊奧的人照顧得很好,不再是紮手的小刺猬頭。
特奧多羅想了想,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希望蒂娜事業成功,希望薩米身體康複。
他睜開眼,吹滅了蠟燭。
這是菲尼斯家有史以來過得最溫暖的一個生日,瑪蒂娜坐在沙發上給特奧多羅念手上的故事書,她手指穿過男孩的黑發,撫摸他的腦袋。
等到特奧多羅睡着了,她便彎腰抱起他,塞進屬于他的小房間。
瑪蒂娜走出特奧多羅的卧室,看着燈光下看書的塞缪爾,輕聲說道:“薩米,該睡覺了。”
塞缪爾合上手裡的《貨币和信用理論》,他凝視着越來越漂亮的姐姐,慶幸他們一家已經離開科爾維阿因。
瑪蒂娜見塞缪爾沒有說話,走上前摸了摸他冰涼的臉頰:“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塞缪爾微笑着搖頭,扭頭看向窗外:“外面下雪了。”
瑪蒂娜走到玻璃窗前,她想到缇歐就是在雪夜降生的,出生的時候奄奄一息,她多次把手伸到缇歐鼻子底下,生怕他死在白雪皚皚的深夜。
她看着玻璃窗上呵出來的白氣,“最困難的時期過去了,隻要我們再堅持一下,雪就化了。”
塞缪爾知道她說的不是窗外的飄雪,他垂下眼眸,撫摸手裡的書脊:“是的,黎明早晚會到來。”
特奧多羅醒來,拉開窗簾看見外面白茫茫的世界,他終于可以在暖烘烘的房間欣賞一年的初雪。
他想起記憶中的第一個生日,他們沒有錢買蛋糕,塞缪爾幫人補了兩天的衣服給他買了一個香甜松軟的面包。
面包上面插着廉價的彩色蠟燭,點了好幾次沒有點着,最後隻剩下一根火柴。最後一根火柴點亮了蠟燭,塞缪爾和瑪蒂娜在旁邊給他唱着生日歌。
塞缪爾推開特奧多羅的房門,看到坐在飄窗上看雪的弟弟:“缇歐,今天是你11歲的第一天。”
特奧多羅跳下飄窗,擁抱自己的哥哥:“太棒了,我又長大了一歲!”
休假結束,特奧多羅回到福爾梅洛,他看見從皮亞琴察回來的小因紮吉,沖上去跳到他身上:“莫内!”
小因紮吉輕松地舉起特奧多羅,在空中轉了一圈,最後抱進懷裡:“喜歡我的生日禮物嗎?”
特奧多羅想到那輛制作精良的遙控車,大聲說道:“喜歡!”
他看見小因紮吉眉心的紋路,觀察出他假期經常皺眉:“你不開心嗎?”
小因紮吉看着特奧多羅眼睛中明晃晃的擔憂,順着他的眼尾揉了揉額角:“我沒事。”
特奧多羅趴在小因紮吉身上,他知道莫内有個特别崇拜的哥哥,他猜測對方心情不好的原因很有可能跟哥哥有關。
這個猜測在維埃裡身上被證實。
特奧多羅驚訝地看着他:“這個假期你去了皮亞琴察?”
維埃裡舉起特奧多羅放在肩膀上,“是的,我去見我最好的朋友,他的父母很歡迎我。”
“莫内的哥哥?”特奧多羅對維埃裡和因紮吉的新聞略有耳聞,雖然内斯塔每次捂上他的耳朵,不讓他聽見少兒不宜的内容,但架不住克雷斯波這個大漏勺,他愣是知道不少信息。
“是呀,我們玩得可好了,每次都會一起逛夜店,然後被一群女人包圍。”維埃裡扶着特奧多羅的爪子,讓他在自己肩膀上坐穩。
“等你成年了,我就帶你去見識一下,手把手教你泡妞,保證讓你成為亞平甯半島最受女人喜歡的男人。”
特奧多羅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殺氣,看了看一無所覺的維埃裡,他扭頭就看見小因紮吉殺氣騰騰的目光。
他掙紮着從維埃裡肩膀下來,跑到小因紮吉面前要牽手。
小因紮吉牽起特奧多羅轉頭就走,絲毫沒有理會站在原地的維埃裡。
維埃裡看着牽手離開的一大一小,帶着滿頭問号去請教内斯塔:“桑德羅,我感覺皮波的弟弟有點奇怪。。”
内斯塔聽完維埃裡的描述,心裡默念:打人會被禁賽,不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