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着眼，感受逐漸湧上來的暈眩，用力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迪莉娅強迫自己讓心神集中在念誦的咒文上，這陣法實在是太貴了，絕對不可以出錯。

在念完咒語的一瞬，迪莉娅感覺到身體中的魔力被抽取一空，脫力感襲來，但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在她自己的思維之外，她感知到了一個與衆不同的存在，雙方之間的聯系還有點模糊，但是那種源自血脈的親近感，讓迪莉娅知道，她和六千萬之間的契約達成了。

六千萬的思維小小的，散發着熔熔熱意，像是正在燃燒的小火爐。六千萬對于迪莉娅思維的接近有點抗拒，試圖用熱意把人逼回去，果然還在記恨迪莉娅之前想要把它做成煎蛋。

她睜開眼，對躺在陣法中間的六千萬多了幾分親近，六千萬已經恢複了黢黑的色澤，甚至顔色更深了幾分，像是能夠吸收所有的光亮，火紅色的紋路愈發鮮活，火焰像是要從蛋殼上躍然而出。

就是那個鐵灰色完美包裹住下半邊蛋殼的圈圈，讓迪莉娅覺得有點别扭，和小嬰兒的圍嘴看起來沒兩樣。

傑森用看神奇物種的神情打量着迪莉娅，斟酌着開口：“你搞這麼大動靜就為了給那東西搞個圍嘴兒？”

看吧，就連傑森也覺得那鐵盆現在就像個圍嘴兒。

“不是，你聽我辯解，不是，是解釋。”迪莉娅一個嘴瓢，換來的是傑森更加的不相信。

費了半天口舌，她才讓傑森勉強相信這蛋它其實是個龍蛋，而她剛才那些操作，是為了和龍蛋契約。

“你等着，等六千萬孵化，我就讓你體驗一下騎龍的美妙！”最後，迪莉娅自信總結。

傑森表示勉強相信，至于是不是敷衍，誰也不知道。

反正，他一直覺得迪莉娅，腦子多少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幹出來的事一般人也不會想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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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迪莉娅是揣着六千萬去上學的。

她把六千萬塞在衛衣口袋裡，貼着肚子，小小的散發着暖暖的熱意，是個合格的暖手寶。

今天一上午都是專業課，老師按照慣例先點名，點到克裡斯托爾·倫納德時，老師解釋了幾句，倫納德因為家裡有事請了幾天假。

倫納德就是迪莉娅他們小組的組長，是個文靜的姑娘，戴着眼鏡，書卷氣十足，一看就是個學霸玩家，所以被一緻推舉成為組長。

因為組長不在，放學後的小組讨論會也暫停，迪莉娅多了很多空閑時間。

她右手撐着下巴，左手放在桌下塞在衛衣口袋有一下沒一下摸着溫熱的六千萬，在深秋泛着涼意的哥譚，還是很舒服的。

因為提前預習過，講台上老師講的内容迪莉娅都學過，她開始神遊天外，不自覺就想到了那恐怖腳步聲的主人。

經過時間的冷卻，也可能是溫暖的壁爐的作用，亦或是六千萬的打岔，她心中的恐懼隻剩下了一個淺薄的影子。

她在想，那到底會是什麼東西。可惜因為系統的限制，如果能聯系到老祖宗，也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迪莉娅想起之前夜巡的時候，有一次她感受到了被窺伺的感覺，然後和傑森配合試圖抓住偷窺的家夥，結果讓對方給跑了的事。

那次遇到的應該也不是人，要不是傑森當時隐晦提醒她除了不明存在外，現場還有第四雙眼睛在盯着，她也不會就那麼簡單放棄搜尋線索，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和傑森兩人開溜。

在得罪了不明存在，還沒有抓住對方，對方可能沒有離開太遠，而是在某個隐蔽的角落裡伺機而動的情況下，再對上另一方不知敵我的人馬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迪莉娅忍不住歎息，哥譚這鬼地方，到底還有多少牛鬼蛇神啊，反派遍地走，就連非人生物，她這麼短時間都接連遇兩個了，可見哥譚人民的生活有多水深火熱，大家還能這麼朝氣蓬勃活着，可真了不起。

“迪莉娅?林同學，請你起來回答，XX實驗在曆史上最終經曆了多少次才成功？”老師看出迪莉娅的心不在焉，直接點名讓人回答。

迪莉娅掃了眼投影上實驗名字，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回答：“老師，是137次。”

老師對于迪莉娅能回答出正确答案也不以為奇，畢竟他也聽說過，這是個被坎貝爾教授這種大牛提前邀請過的學生。

等到林同學接受坎貝爾教授的邀請，那就是大牛的嫡系了，說實話，老師也很羨慕。

“請坐，林同學回答的答案是正确的。同學們要知道，每一個理論的提出和驗證，都需要經過……”

迪莉娅在同班同學看學霸的眼神中施施然坐下，不過沒敢再頂風作案，至少表面上把書翻開了，也有在做筆記。

至于具體寫了什麼，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