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蹲坐讓她的腿有點麻,付渝動了動又伸了伸腿,視線不經意間落在身側的袁朗隊長身上。
袁朗的輪廓比較利落,硬朗挺拔,充滿了野生的性張力,沉默寂靜的表面下像是暗流湧動的激流,隻需要一顆小小的石子,就能将其攪動。
但矛盾的是,他生了一雙下垂的狗狗眼,看人的時候,仿佛讓人都要溺進去了。付渝捂住了跳的有些不規律的心髒,她是不是有點雛鳥情節,對待自己的隊長産生了依賴?
袁朗:“快要行動了,想什麼呢?”
付渝:“在想你,隊長”
吳哲:……
你倆把我們哥三當人了嗎?許三多就算了,成才也聽不懂嗎!說話都不避諱人了是吧!
當然,吳哲的憤慨隻能在心底默默進行,畢竟真動起手來,他也頂不住付渝和袁朗隊長的男女混合雙打。
至于聽到付渝回答的袁朗嗤笑一聲“花言巧語,時間差不多了。”
“行動!”
随着袁朗命令下達的一瞬,四人整裝待發,周身的氣場驟然發生變化。
衆人從隐蔽的一處斷壁殘垣處爬出,許三多從密室裡出來,作為四人隊中最少技術含量的普通步兵,他打頭陣,也就是耗損的頭個位置,然後是成才,付渝然後是袁朗,吳哲作為最寶貴的技術性人員。由袁朗輔助他拿出勘查設備。
吳哲:“手動引導容易暴露”
袁朗:“要精确到點,最好不過手動引導。”
說話間,雲層中一架轟炸機轟鳴聲襲來,一顆榴彈炮襲來。
袁朗:“隐蔽!保護重要設備!”
在袁朗命令下達的瞬間,付渝轉身用身體護住吳哲和設備。大量的塵土飛揚,耳朵嗡鳴的響了一聲。
耳邊響起了吳哲的聲音“付渝!聽得見嗎!!”
許三多在警戒,那邊的機槍開始轟鳴,袁朗和許三多仍不開槍,隻有成才仗着狙擊步槍的遠程和精确做彈無虛發的還擊。
付渝迅速張嘴閉嘴緩解耳朵的壓力,意識到無法快速将注意力快速集中後,她反手扇了自己倆巴掌。
距離最近的吳哲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幾乎口不擇言的說“付渝,你他媽瘋了,耳鳴的情況下還想通過這種方式提高專注力!?”
“沒時間和你廢話了!”清醒了許多的付渝,拿出背上的狙擊槍,狙擊鏡中,大量的兵力集結而來。
吳哲控制着顫抖的手,扶住快要坍塌的激光顯示儀,開始搜索信号,監視器中一片混亂,他嗓音有些失調“信号源中斷!”
袁朗立刻從警戒位置撤離“撤退!”
袁朗:“許三多,付渝,掩護!”
付渝和許三多毫不猶豫的回應“是!”
這個命令讓吳哲和成才都愕然了,敵軍是不亞于他們的精銳,大量集結的兵力意味着哪怕許三多和付渝打空了子彈也無法全身而退。
成才紋絲未動,他倔強的喊“我留下!”
他眼睛死死的盯住狙擊鏡,争取找到最大的威脅目标,将其擊斃,隻要成功擊斃,即使是端掉一個機槍點,也能讓付渝和許三多生還的幾率大一些。他知道是演習,他都知道,可他不敢賭,他的兩個摯友,因為這是一場允許真實傷亡的演習。
付渝一把扯過成才的衣領子“成才,服從命令!你還有用,這個小隊不能沒有狙擊手!我和許三多能死,但任務要完成!”
說完她咧嘴一笑“況且,畢竟是演習,要真有什麼傷亡意外,敵軍的戰友會把我倆送到醫院急救的!”
成才咬了咬牙,對着許三多和付渝比劃了一個手勢,許三多和付渝都知道,這個是鋼七連不抛棄,不放棄的意思。
袁朗深深的看了一眼付渝,付渝的拿槍姿勢從卧姿改為跪姿,手裡緊緊握住狙擊槍,背對着他揮了揮手“隊長,我時刻準備着,早就作好随時替你去死的準備!”
袁朗嘴角勾起一抹不明顯的笑,随後帶領着吳哲和成才撤離。
吳哲歎了口氣,其實付渝這話說的沒錯,戰場中第一要保護的是指揮型人員,其次是技術性人員。但是他怎麼感覺隊長在暗爽。
狙擊鏡中,無窮無盡的敵軍隐蔽推進。
那根本不是許三多和付渝兩個人能應付來的兵力,但是不能退,隻能轉移。許三多和付渝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要盡力把追擊者引開,引離隊友撤退的地方。
付渝:“三多啊,本來想和你并肩作戰的。”
但是不行啊,大量的敵軍襲來,太多人了,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阻擊。
許三多又笑了,這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鋼七連就剩他們倆個人看守營房的時候,付渝還記得那天的月亮特别圓,付渝坐在訓練場抽煙,許三多仍堅持不休的練那個早就爛熟于心的腹部繞杠,付渝問他為啥老愛練這個,多沒意思,許三多說他沒次上杠的時候什麼也不想,就是耳邊會出現大夥的聲音,那是戰友們對他鼓勵的聲音,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做了三百三十三個腹部繞杠。
隻是看這一眼,付渝便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三多,我要抛棄你了,分頭行動吧,不然咋倆一起都要折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