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低聲說,“沒問題的,都這麼久了,我這個發型就算萊姆斯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你瘋了,先說一句我認為起碼盧平肯定認得出來,等他到了學校聽說當年的事情,一個應該在阿茲卡班的仇人在他小時候陪他去坐過山車嗎?”
哈利努力克制住想沖進去說自己不會說出去的沖動,陷入掙紮,他不知道這是可以被改變的平行世界,還是不能被改變的未來,如果不是魔力不夠,他有種沖動現在就幻影移行到韋斯萊家。
“你越來越像莉莉了,她當初就這麼吼詹姆的。”哈利如饑似渴的渴求着爸爸、媽媽還有西裡斯的一切信息,哪怕聽到一件小事都會讓他湧起一陣欣喜,覺得又多了那麼一絲他們存在過的痕迹。
“那是因為你現在越來越像波特了!你當初明明看起來還長着你倆共用的腦子。果然狗腦子不能用太久!”真刻薄啊,哈利想,爸爸和西裡斯是這樣的嗎?她該不會和斯内普教授是朋友吧,她也許真是個斯萊特林?可西裡斯不是不喜歡斯萊特林?
房間裡的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哈利幾乎要以為竊聽咒失效了。
西裡斯先說話了,“對不起,我不該……”
林醫生的聲音有點啞,“沒有,我隻是想起莉莉也曾經這麼說過,一起去吧,我知道你想作為父親而不是寵物或朋友陪他去玩。”
“那天哈利哭了,我隻是忽然意識到,寵物狗有很多不能勝任的角色,而他缺失的又太多了……”
哈利悄悄地捂住自己的嘴,慢慢的退回屋裡,也就沒有聽到林醫生的下一句,“一個遺忘咒,你可以相信我的不是嗎?”
明天吧,哈利自私地想,明天作為一個小孩子和自己的教父教母(?)一起去一次遊樂園,自己就把穿越和彼得的事情告訴他們,林醫生是研究時間的,她一定可以接受不是嗎?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起來,林醫生闆着臉說拉克不太舒服,要在房間休息,為了不讓哈利吵到拉克,決定帶他去遊樂園玩一天,“你會乖的對嗎?”林醫生闆着臉問。
而哈利用盡自己的演技關心了大狗,緊張兮兮試探說要不我在家陪拉克吧。他忍不住覺得兩個大人過于草率了,如果是小時候的自己在這裡一定甯可陪着自己的好朋友而不去遊樂場的。
這時候門鈴響了,哈利預感到了什麼心跳的飛快,林醫生打開門,哈利看到了一個剃着寸頭的一身麻瓜休閑運動裝的陽光帥氣的西裡斯,更像是照片裡和斯内普教授記憶裡的,而不是他見到的從阿茲卡班出來的西裡斯,他不禁張大了嘴巴,西裡斯,哈利不知道自己居然真的可以克制住不撲上去抱住一個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西裡斯。
但顯然他也不用忍了,因為西裡斯沒有忍住撲上來把他舉得高高的,“你一定是哈利了,我叫……伊奧溫,男女通用的名字不是嗎?我聽林月說起過你。”Linyue,哈利記住了這個發音。她哥哥叫Linhua,Lin為什麼不是在後面?
接下來林醫生和西裡斯簡單的演了一下追求者和林醫生之間“我來看你,啊我好驚喜”的流程,西裡斯演技不錯的說“你們要出門?我們一起吧。”
當哈利坐上林醫生的車——他懷疑是西裡斯選的,帥氣的硬線條吉普,他發現林醫生車開得很不錯。一個車開得不錯,能夠毫無破綻裝作麻瓜的巫師緘默人,這可真厲害。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靈光一閃又錯過的是什麼了,林醫生的親戚的女兒(哈利沒算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關系)比自己大一歲,中國,要去霍格沃茲,如果兩個世界差不多的話,符合這些條件的人隻有……她倆又确實有一點像。
西裡斯開口打斷了哈利的思緒,他可能憋了太多話想跟哈利說,在不暴露魔法的前提下,他和哈利聊世界杯上馬拉多納的金球獎、美國學生們都喜歡的橄榄球賽、最近小孩子們很喜歡的變形金剛,聽到哈利也喜歡擎天柱的時候,他好像想起什麼的從車後箱假裝翻了翻,拿出了一個擎天柱給哈利,“我上次正好把一個忘在林月車上了,你拿去玩吧。”
哈利裝作沒發現西裡斯衣袖一閃而過的魔杖,也裝作沒發現林醫生從後視鏡裡瞪了西裡斯一眼,他開心的接過擎天柱小心翼翼地捧在懷裡。到了遊樂場,哈利過了作為一個孩子最幸福的一天,就像他無數次夢裡的夢到的那樣。
西裡斯像一個真正的父親一樣,陪他坐了遊樂場裡每一個項目,有的林醫生會跟着一起,有的她好像故意給父子倆空間闆着臉拒絕,但她會在出口處舉着大冰淇淋或者可樂等着他們,那個冰激淩哈利發誓比小時候達力在動物園買的那個大一倍!午飯他們在遊樂場的餐廳裡,西裡斯把所有的餐都買了一份,“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都嘗嘗!”其實是哈利有次跟黑狗說費農姨父這麼買給達力的,他記得。
傍晚在哈利又和西裡斯歡呼着坐了一遍過山車的時候——其實這跟掃帚比一點也不刺激,但是和西裡斯一起坐過山車這件事讓哈利再演幾遍傻笑尖叫他都願意——他發現林醫生居然在地面上偷偷抹眼淚,顯然西裡斯也發現了,他們下來後,他讓哈利去紀念品商店選選有沒有喜歡的,走過去攬住了林醫生。哈利悄悄的繞着貨架走近點兒,隻捕捉到一個關鍵詞,“莉莉……”
晚飯他們吃了麥當勞,西裡斯又在林醫生的瞪視下買了五份兒童餐獲得了一整套兒童玩具塞給哈利,回去的路上哈利抱着兒童玩具嘴都快合不攏了,他情不自禁的靠在西裡斯身上,直到餘光看到西裡斯掏出一根魔杖,哈利醒悟了什麼開始使勁兒回憶大腦封閉術知識要點,這報複來得有點快他隻是窺見了一點教父的隐私,而他的教父正準備直接上手修改他的記憶,他正想張口“西…”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