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終于顧上捧起湯圓吃起來——他那碗林月額外在湯裡加了糖，“很美味，十分感謝。”

而林月試探道，“教授，這個發現可以由我拟一個論文初稿再以您們的名義投稿給今日變形學嗎？如果可以帶上我的名字就最好了。”

顯然，鑒于霍格沃茲不用評職稱也沒有績效考核，鄧布利多教授和麥格教授對于這個說法有點驚奇，鄧布利多喝了口碗裡的湯，“當然，這是你的想法，月，你寫好之後我和米勒娃都會樂意幫你修改的。”

多麼淳樸的學術生态，林月欣慰地感慨着，她感覺今天時間已經夠久的了，猶豫是不是要下次詢問自己想問的問題，她其實也還有點沒準備好，不過鄧布利多睿智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般，“你是不是還有問題要問我？月。”

“是的教授，是我最近看了一些煉金術的書。”

“哈哈，米勒娃你要一起聽聽嗎？”

麥格教授微笑道，“不了，你們慢慢聊，我要回去研究一下這些根本元素。節日快樂，林小姐。”

随着鄧布利多解答了林月關于《赫爾墨斯文書》和《翠玉錄》的幾個問題之後，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在林月問出下一個問題之前，他先問道，“月，我能先問問你為什麼對這個領域感興趣嗎？”

林月其實也料到鄧布利多會發現她的目的，就像另一隻靴子終于落地反倒不緊張了，事實上這個疑惑讓她幾乎不能進行其它的學習了，“如您所想，教授，賢者之石。”

她坦然的迎着鄧布利多嚴肅甚至是有些銳利的目光，“我真的很好奇，基于物質元素的煉金術是如何超脫物理——物質本源的規則的，根本不含金元素的物質轉化為金，本該消亡的靈魂滞留世間，那不應該是符合規則的……”

“我很疑惑，月，很少有巫師像你一樣重視規則，包括一些你所謂的物理的、那些麻瓜信奉的規則。”鄧布利多注視着面前的小姑娘，“如果你問魔法石是如何點石成金的，我想大部分巫師都隻會有一個答案，魔法。但是無疑你觸及的才是本質，這真讓我非常驚訝，你才隻有12歲，規則，沒錯，我發現其實你居然也許已經有了答案，而那才是你今天想問我或者說想和我确認的，對嗎？”

“是的，教授，事實上，我在來霍格沃茲之前去讀過麻瓜小學，他們的一些理論對我影響很深，我認為魔法的存在和麻瓜的理論在世界的本質法則上是并不違背的，除了您和勒梅先生制作的賢者之石。我有一個猜測，但我不能相信。”林月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面對答案，“規則或者說世界的法則，在賢者之石上失效了。”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他沒有從少女臉上看到一絲貪婪或是狂熱的迹象，當然，也許有對知識的渴求和真實的疑惑，“你猜的沒錯，魔法石的本質不是魔法，而是以一種規則代替了我們世界的某種恒定規則，尼可，成功嘗試制定了一種規則，而這并沒有被大部分人所察覺。”

“那不可能……”雖然一直以來隐約猜測的被鄧布利多一語道破，但林月還是覺得不可置信，她喃喃道，“那是神的領域……”

“顯然，麻瓜的文化對你影響很深，但我想你已經理解了尼可創造出的是什麼，令人驚歎的領悟力，十分的，我幾乎從未見過有你這麼好悟性的學生。”

“那是道，”林月低聲說，“我們的文化裡，強字之曰，道。所以尼可·勒梅的長生根本不是依賴所謂魔法石制造的長生不老藥……”

鄧布利多的視線沒有一刻離開過林月，“既然你已經有了答案……”

“那是怎麼做到的……”林月幾乎帶了一絲迫切，然而她很快冷靜下來了，“謝謝教授，不論那是怎麼做到的，謝謝您讓我知道了一個可能。”

“領悟，”出乎意料鄧布利多竟然給出了一個答案，“對知識的領悟，對情感的領悟，對人生的領悟，對世界的領悟。那有可能觸及你們說的，道。月，你很聰明，非常聰明，我希望你不管去追尋什麼，都不要忘記你對情感的領悟好嗎？這是來自一個老人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