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絲的守護神是一隻帥氣的貓豹,她成功驅散了眼前的攝魂怪。
“你們的守護神似乎是元神的投影,守護神吸食陰神與陽神,但卻可以被元神驅散。”
随着四堂舅帶着剩下的兩隻向他們沖來,有一隻徑直朝林月飄來,當真的面臨一隻攝魂怪時跟想象中是很不一樣的,那種寒冷絕望的氣息一瞬間就把人包圍起來,讓人難以用理智去調動快樂的記憶。
林月隻能依靠本能反應調動最近的記憶,好像有人握上她的手,告訴她,看,魔法。
“呼神護衛。”再一次的,那條白蛇從她的魔杖尖遊出,撞向她面前的攝魂怪。
“酷!也是你們學院的标志對嗎?”格蕾絲看向林月。
張景風奇怪地看了林月一眼,“你的陽神陰神似乎外溢有些明顯?所以守護神沖你來了。”
北海中心的攝魂怪是種什麼樣的存在确實是個未解之謎,那裡曾是黑巫師艾克裡斯蒂斯(Ekrizdis)的栖身之地,自他死後很多年,島上才被發現有大量攝魂怪和更加邪惡之物。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誕生或是被創造出來的,但這确實是北海獨有的,那天舅舅帶着他們三個研究了很久的攝魂怪,發現從擅長驅除邪祟的中國道術體系中也無法解釋消滅這種生物。
“守恒。”林月回憶着堂舅的話,“他們無故吸食生魂但又不沾染因果,身上毫無孽力,這在理論上是不可能的,那這麼多生魂消亡的代價在哪裡呢?而且它們同時又恐懼命魂的投影,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合理的——雖然原因邏輯上說不通,但相生相克确實并不違背自然的邏輯。”
如果一切都是守恒的,那麼我突然出現在這裡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呢?
而且陽神陰神外溢讓林月想到她感受到靈魂形态那次那一絲動搖的感覺,自己的靈魂也許并不穩固。
元神、陽神、陰神,三魂應是渾然天成,自己的三魂都是自己的嗎?會不會,自己不是穿越或投胎(?),隻是一縷殘魂和另一個靈魂融合了?自己真的是自己以為的那個自己嗎?
陰神,主七情六欲。而情感已知是連接靈魂和身體的,我也許,真的該談個戀愛了。
等到聖誕假期林月整理輯錄的疑似咒語的時候,總是不期然想起西裡斯握着自己的手,用少年清亮磁性的嗓音仿佛詠歎調般的念出那句咒語的情景。
她自然地聯想起庭院裡遞到自己面前的灰色手帕、掃帚棚裡彌漫在口中的青蘋果味、自己被亡者世界窺視時他獨角獸的輝光中露出的那個微笑……
其實談個戀愛也可以對吧?
冬至時林月終于回到了祖國内地,雖然距離自己的家鄉還有2000公裡,但起碼真真切切地是自己認知中這個年代祖國的樣子。
冬至當天,林月跟着家人一起完成了祭祖儀式,林月沒想到南方還保留着如此完整的宗族傳承。
祠堂金漆木雕精緻繁複,一位麻瓜叔祖給她講着畫棟上銅雀台和水漫金山的故事,還有梁枋上的各種祥瑞。
這邊倒沒有電視劇裡什麼女人不能進祠堂的規矩,宗族上下近百人男女老少歡聚一堂熱鬧極了。“現在不太提倡這個,所以舞獅那些陣仗大的弄不了了,有些冷清了。”
林月看着說話的叔祖,認為她們兩個一定有一個人對于冷清的理解有誤區。
平安夜是林月的及笄禮,對,束發、加冠、及笄這種林月曾經以為隻存在于小說和曆史中的禮儀傳統居然在一些家族被保存至今。
林月身穿白絲道袍,在祖祠中依一位叔祖的指揮叩拜三清,最後是母親認真地把一根親手做的雷擊木簪插入她挽好的發髻中——這跟小說裡的不一樣。
母親将一件道袍褙子披在她身上時,口中念的是,“過而不留,是非俱謝,空而不着,物我兩忘。知其奈何,安之若命。”
謝謝母親,不是什麼長大成人找個好婆家的話,不過這句話怎麼也不像是祝願?
一位祖太婆在絮絮叨叨及笄祝願和封建餘毒(?),直到林月捕捉到關鍵詞,怎麼就能嫁人了?我隻是想談個戀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