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莉莉說的,西裡斯和詹姆幾個這一周已經把好幾個斯萊特林送進醫療翼了,格蘭芬多的學院分岌岌可危。
想想他剛才的憤怒表情,不知道是在什麼奇怪的周期裡。
今天的課程内容是禁林邊緣那棵樹上停着的一隻色彩豔麗的大鳥,它從樹上鋪散下來的橙紅色彩羽仿佛朝霞般璀璨。
“有人知道這是什麼嗎?”
詹姆想要張開的嘴在看到莉莉舉起的手時閉上了。
“是惡婆鳥,教授。書上說它們的羽毛可以是橘黃色、粉紅色、酸橙綠色或者黃色,它的歌聲會讓人喪失理智,羽毛是做羽毛筆的好材料。”
“非常好,伊萬斯小姐,格蘭芬多加五分。惡婆鳥必須被施上無聲無息咒才可以出售,這隻是查獲的走私動物,暫時寄養在我這裡一段時間。”
“這配色!火炮隊該把它印到海報上!”詹姆興奮地跟西裡斯讨論着。①
還有兩天就是滿月,詹姆本來打算今天上完課就回到寝室躺一整個周末。
但現在莉莉剛好就在他前方不遠處的隊伍邊緣,還有兩個現成的話題,他又有些躍躍欲試了。
而且這接近一個月的成功讓波特先生膨脹起來,他認為自己已經熟練地掌握了技巧,因此試探地看向西裡斯。
西裡斯的眼神落在隊伍最後和斯内普竊竊私語的林月身上。
沒得到回應的詹姆用舌尖使勁把葉子向牙床根部塞了塞,扒拉一把自己的亂發,果斷拉着萊姆斯向莉莉走去。
他打算用惡婆鳥打開話題,給莉莉講講怪人尤裡克的故事,顯示一下自己同樣博學多聞——和她正好天生一對。②
他的太爺爺可是親自在巫師議會上看到那個光着身子、頭上還頂着一隻死獾的人講述惡婆鳥的叫聲如何有益健康的。
他還想了兩個包袱,一定能逗笑莉莉。
如果氛圍不錯,他還能講講他們最近的英勇事迹——畢竟那和她的好朋友也有關系。
莉莉正在跟格麗塔說悄悄話。
上次魁地奇比賽後,格麗塔一直躲着林月,林月也體貼地避讓。
莉莉正在嚴肅地對格麗塔說,“她不跟你說話是因為體貼你,怕你被你的同學們孤立,但你應該知道露娜是什麼樣的人。”
格麗塔紅着臉,“可麥克米蘭說露娜肯定是知道的,球隊的戰術都是一起商量好的,隊員也要聽隊長的……”
“那不是戰術。”闆着臉的莉莉看起來像是威森加摩大法官一般的莊嚴——讓詹姆的心怦怦亂跳,“那是卑鄙的伎倆,而我們的朋友絕不會屈從于卑鄙。”
“但是……”
詹姆沒忍住插話道,“别但是了,你不知道,林那天其實……”
詹姆曾經在有意識的思想和無意識的夢裡預演過許多次——他會如何吻上莉莉·伊萬斯。
一定得先從手開始,他暗中敲定。
先用一個吻手禮給她滿滿的儀式感,把自己最滿意的頭發和眼睛朝向她,還能向她表示自己早已臣服于她的魅力。
“我願為你獻上我的一切,伊萬斯小姐。”
這是他假期看了不少麻瓜小說才選定的詞。
然而此時此刻,莉莉柔軟的手就如此突然地覆蓋上了他的嘴唇,仿似夢中。
我還沒說我的台詞呢。
大腦一片空白的詹姆下意識地撅了一下嘴,發出了響亮的嘬的一聲。
莉莉甩着手跳了起來!
而反應過來的詹姆渾身上下像要燒起來了,他裸露的皮膚全都紅得像隻中國火球龍。
“對…對不起,伊萬斯,我就是順從心意……啊不不,不是……”
從隊伍後面沖過來的斯内普舉起魔杖站在莉莉前面,“你對她做了什麼?”
他一直注意着莉莉,但剛才不巧低頭看了眼林月舉到他面前的筆記本。
莉莉滿臉通紅怒不可遏,她使勁地蹭着自己的手感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她和詹姆不一樣的是她還能說明白話,“你是不是永遠不知道什麼話不能說,什麼事不該做!你……你簡直是個惡棍!”
這裡的動靜把凱爾特伯恩教授吸引來了,因此男孩子們暫時停止了針鋒相對,而莉莉紅着臉支支吾吾。
“是我的錯,教授。”圍觀了全程的盧平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看了眼還紅着臉不知所措的純情少年,隻好接過了背鍋重任,“我剛才聽到莉莉和……凱奇拉福小姐在讨論惡婆鳥的習性,我……開了個十分冒犯的玩笑。”
詹姆的友情雷達被觸發,終于從剛才的大腦短路中回過神。
他因為某些原因不敢移動腳步,隻能站在原地——也沒像平時那樣挺胸擡頭,“對不起,伊萬斯。我真的很抱歉。教授,是我的錯。”
西裡斯湊到詹姆面前低聲詢問,“行行好,告訴我你的葉子還在應該在的地方?”
詹姆一臉落寞地點點頭,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還不停在袍子上蹭着手心的莉莉。
他心裡其實不由自主地回味着剛才的一吻——如果那算的話。
林月和格麗塔正一人一邊安慰莉莉。
格麗塔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也無從安慰——這太可怕了,純潔的小姑娘認為。
林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如果她知道一定會說你就當被人行吻手禮就好了。
她正絞盡腦汁,試圖拯救莉莉已經泛紅的手心和随時破的袍子。
憤怒的西弗勒斯沒那麼好打發,他懷疑詹姆去強行拉莉莉的手了!他就是個惡棍!
他直視着背鍋的盧平,舉起了手裡折角到W篇目的《神奇動物在哪裡》(狼人werewolf),“有些人有什麼資格在霍格沃茲上學?哦不,不是人類,應該說……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