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道理……”
林月看着若有所思的西裡斯以為他終于有所醒悟,雖然攝魂怪最近是校園熱點,但他們完全可以選擇并不引人恐懼或厭惡的品種來裝扮。
直到她被要求帶着自己的化妝箱來到五樓的密道裡——在中午她指導西裡斯幫忙在她脖子上畫了一道抹脖子刀傷後。
自己的男朋友——林月完全是從身高判斷出來的,已經穿上了一層與攝魂怪毫無區别的變形道具衣,看起來像個套了絲襪的劫匪。
但遺憾的是絲襪套在臉上能起到磨皮效果,他臉上是一層逼真的攝魂怪灰痂——他們的觀察很細緻、變形也很精準,這就導緻她原本帥氣的男朋友現在看起來和她前世看過的木乃伊不分伯仲了。
當西裡斯湊過來時,林月強忍住自己想要在他朋友面前推開他的沖動,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地把視線放在詹姆那張賞心悅目的臉上,“所以需要我做什麼?”
西裡斯摸着林月臉上新畫的血痕,“幫忙給他臉上來幾道這個好嗎?我覺得這效果比變形術逼真。”
說完他疑惑地打量着自己剛才抖了一下的女朋友,“你怎麼了?”
看着他又想摸上來的手,林月實在忍不住了,“你的打扮我看着害怕,别離我太近。”
在詹姆三人的大笑聲中,西裡斯自閉地蹲在了林月身後,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給詹姆化妝。
林月穿着白色道袍——她穿白色真好看,披着又長又直綢緞般的黑頭發,脖子和臉上是她說叫戰損妝的血痕,配上她故意塗白了的嘴唇,顯得楚楚可憐,有種别樣的東方風情。
這确實激起了西裡斯強烈的保護欲,以及一些别的想法……
此時她正專注地在自己手上調顔色,然後在詹姆臉上一層層地塗抹着。
漸漸地,詹姆臉上多了幾道略顯淩亂但分布恰當、深淺不一的傷口,襯得平時陽光帥氣的他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西裡斯看着林月俯身在詹姆臉上描繪傷口,忽然後悔自己的安排了。
——應該自己扮成阿茲卡班逃犯的。
他想象着林月專注地凝視自己的臉,用筆在自己臉上描畫,她的黑眼睛裡映照着自己的臉……
西裡斯覺得身上的道具衣服越來越厚,而密室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他忽然有種沖動現在就拉着林月找一個沒人的地方……
林月還有最後幾筆沒完成,但手腕忽然被西裡斯握住了——有點緊。
她疑惑地擡頭,渾然不覺自己的神情配上這一身裝扮有怎樣的誘惑力。
“已經很像了,就這樣吧。”
西裡斯看着詹姆一躍而起戴上眼鏡去照鏡子,低頭附在林月耳邊,“等叉子表演完,我們不等宴會結束就去你那好不好。”
林月的臉紅了,但她心裡有點幸災樂禍,她低下頭溫柔但十分堅定地回答,“不行,你這個樣子讓我印象深刻,這兩天我們還是少見面吧,等我忘了再說。”
拒絕了攝魂怪男友的林月,沒看對方的表情,留下化妝箱獨自飄走了。
她舉着果汁奶凍球一路吸着飄進了禮堂,坐到了斯萊特林的吸血鬼堆裡。
想到一會兒攝魂怪沖進來時禮堂會面臨的騷亂,林月居然有些期待。
“你男朋友呢?我還以為他會跟你扮成什麼拍檔組合手拉手進來。”
“哦,今天是波特的排班,所以他一會兒會和波特手拉手進來。”
在雷古勒斯和帕金森的笑聲裡,羅齊爾用尖牙不太高興地咬上一個土豆。
林月的手表開始發熱了,她按計劃好地悄悄伸出備用魔杖,開始把門附近空氣裡的水變成冰——外面的西裡斯應該在和她同步進行。
接着,門外吹來一陣風,把寒冷的氣息吹到了長桌旁的學生們身上,還熄滅了幾盞南瓜肚裡的火苗。
“Tamas。”林月聽到盧平的聲音,附近陷入了黑暗。
門外飄進來一個戴着兜帽的龐大身影,高高的懸浮在禮堂頂上,身邊還環繞着禮堂上空飛舞的蝙蝠……
在一部分學生的尖叫奔逃中,提前被劇透的林月确實感受到了創意惡作劇帶來的喜劇效果。
她警惕地看向教授席,鄧布利多和阿德勒教授反應不大,顯然他們意識到了這不是真的攝魂怪——還好,畢竟西裡斯可扛不住鄧布利多的守護神來一下。
詹姆如同計劃般地跳出來了,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囚服,似乎想跳上斯萊特林的長桌——這可沒提前說好。
林月舉起魔杖和詹姆對視後,他選擇跳上了拉文克勞的長桌。
“Expecto Patronum”
一頭跟他阿尼馬格斯一樣的牡鹿從他的魔杖尖縱身躍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撞向了“攝魂怪”。
在西裡斯誇張的“啊”聲中,詹姆看了眼莉莉的方向,“我,被冤屈的正義囚徒,”他舉着魔杖轉向地上的三人組合,“聽着,攝魂怪,聽着:當正義憑着勇氣的威力,當森林之王驅逐你向後潰退的時候,看你橫行霸道能有幾天!”
——這中二的台詞他們可沒告訴自己,麥克白那部分肯定是西裡斯教他的……
最後一句是哪來的?有點耳熟……
對了,西裡斯最近聽自己房間裡的樣闆戲時,自己是不是給他翻譯了幾句?
看着詹姆擺出了紅燈記唱片封面上李玉和的姿勢定格,用很西方的hazel色眼眸,亮出很東方的堅毅眼神,林月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