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燭光的映照下,那雙金綠色的眼眸清澈如深秋的湖水,仿佛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那一刻,她在耳邊清晰聽到了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還好詹姆說了台詞,她想。
當詹姆說完台詞又定在一個姿勢時,那妖異的眼眸中似乎隻剩下清澈的愚蠢了。
“你……本來找我是想說什麼事?”
莉莉回過神,看向自己的好友,“沒什麼。”
她忽然覺得早上想找林月分享的少女心事十分沒有必要——那隻是一刹那的錯覺而已,畢竟他不張嘴的外表确實很不錯。
她決定接着剛才的話題好好聊聊,“我隻是想确認下布萊克沒有欺負你,那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他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林月十分慶幸西弗勒斯的突然出現打斷了莉莉的詢問,她還沒和西裡斯串好口供呢——在避開阿尼馬格斯的部分的前提下。
出乎意料的是西弗勒斯是來找她而不是莉莉的,而且是要單獨聊聊——這很奇怪,他一般不會讓莉莉避開她倆的談話。
而且林月注意到,西弗勒斯這一個多月以來處于一種亢奮的焦躁中,他長期占據了霍格莫德的工作室,每天都處于焦躁和疲憊的狀态下。
“什麼事,西弗勒斯?”
林月奇怪地看向臉有點紅的西弗勒斯,他似乎有些難為情,張着嘴保持一個有點呆的表情起碼十幾秒了。
他難道是想找自己幫他排練跟莉莉表白嗎?那你不應該先溝通一下嗎?
“我想問問你喝的避孕魔藥是誰熬的。”
現在換成林月張着嘴保持那個有點呆的表情了,她兩輩子也沒有和非男朋友的異性讨論過喝避孕藥的問題……
但她一直以來的敏捷思維讓她先反問了一個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我上次在魔法史教室的魔藥是你拿的?”
看着西弗勒斯不當一回事地點頭,林月很想像表情包一樣拽着他瘋狂搖晃,你的邊界感為什麼比格蘭芬多還差,你拿了我的藥不跟我說,現在為什麼還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甚至林月總覺得當他說起自己喝的避孕魔藥,簡直就像是在讨論自己和西裡斯的某些行為一樣越界。
這就是他們認識這麼久了關系也還是普普通通的原因之一吧。
但林月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也無意教育西弗勒斯的行為有多麼失禮,她闆着臉回答,“你問西裡斯吧。”
——她知道他不會問的,因此話題結束,她準備離開。
可西弗勒斯竟然攔住了她,“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我想知道那瓶藥是怎麼加入青蘋果味的,露娜,幫幫我。”
林月都不知道該先震驚于西弗勒斯居然會低聲下氣地跟自己說幫幫他,還是震驚讓他放下驕傲和面子的事,居然隻是給避孕魔藥換個口味。
“你跟誰在一起了?那莉莉呢。”
“……我沒有。但這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Please。”
林月最後還是被西弗勒斯那雙深邃的黑眼睛和那句please打敗了,為什麼隻要看着那雙眼睛就能想起“Look at me”呢?
她打發走了西弗勒斯,用手表傳訊約西裡斯,事實上鑒于餐桌上的信件,和最近靈魂的變化,她本來更傾向于和西裡斯分手。
西裡斯回複的很快——他讓她轉身。
林月覺得自己今天就像是黑湖這個位置的npc,誰都能過來跟自己推進一下劇情,因此她拉着突然出現的西裡斯朝山毛榉那邊走了幾步。
西裡斯顯然不是剛來,因此她本來想裝作自己好奇青蘋果口味的計劃失敗了,他願意幫忙嗎?
林月不想用女朋友的身份要求西裡斯做違背他本意的事情,如果西裡斯不願意那也隻能告訴西弗勒斯自己沒辦法了。
“我來了有一會兒,是詹姆想來的。所以斯内普的要求我聽到了,你要我幫他嗎?”
“不,我無權要求你違背自己的意願,如果你拒絕我就這麼告訴他。”
西裡斯在口袋裡悄悄握緊的手松開了,“那你幫我轉達,我可以告訴他,如果這件事重要到他願意為此揭過之前我對他做的事的話。”
“你把他喂狼那次?那件事不是已經揭過了嗎?”林月有些疑惑。
“但他因為那件事永遠有權賜予我他的寬恕,我要他放棄因此在道德之峰上高于我的優勢。”
林月發現自己有時候确實不懂16歲的男孩在想什麼,這聽起來有些中二,但又讓人覺得很有趣。
他如此在意那似乎虛無的所謂道德優勢,仿佛如果斯内普拒絕,他就永遠在心裡低他一等似的。
但不得不承認,這比有些做了錯事還理直氣壯或自我欺騙的人要可愛一些。
林月點點頭,轉而問起了今天收到的信,“我聽我家裡說……”
西裡斯有些匆忙地打斷她,“你不要理那些,布萊克家的人都因為血統昏了頭,那不是我的意思,我甚至沒告訴他們。”
林月看着西裡斯,思考他這麼急于撇清,是不是因為與林月還算契合的對這段關系的預期。
但西裡斯鄭重地拉起她的手,注視着她的眼睛,“如果你願意和我訂婚或者結婚,我希望是我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獲得了你的青睐與信任,而不是因為兩個家族之間的談判桌。”
林月胸膛裡那顆平靜的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