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站在充滿了聖誕氛圍的麻瓜街道上,看着形形色色的麻瓜,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他做到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但毫無勝利的歡欣。
壓在他身上的重擔已經消失了,但心裡還剩着許多沉甸甸的情緒,迷茫、空虛、傷心——是的傷心,他本以為自己能像扔掉再也不看的書那樣歡快輕松地扔掉對他來說不夠好的東西。
他想從口袋裡掏出雙面鏡,但忽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自己,是林月。
她穿着麻瓜羽絨服,沒用保暖咒,所以手有些涼,像一個真的麻瓜。
“你還沒回去?”
“旁邊10号的老奶奶在賣自己手工鈎的蕾絲花邊,你看這把扇子。”
西裡斯轉過身回抱住林月,“很好看,女朋友。”
林月感覺到西裡斯抱她抱得前所未有的用力,勒得有些疼了。
不過她悄悄挪了挪位置讓自己更舒服點,又把頭稍稍後仰一點免得無法呼吸,安靜地回抱住這個少年。
——其實他隻有十六歲。
雖然現在看起來很不對勁兒,但現在好像不是追問的時候。
布萊克家裡亂作一團,貝拉本想追出來,她不能容忍任何人對于黑魔王的侮辱,但納西莎和盧修斯攔住了她。
阿克圖盧斯不輕不重地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大家都看向餘威猶在的家主,“讓他走,有骨氣他就别回來,如果想回來就把他的翅膀給我收好了。”
趁亂追出來的雷古勒斯站在格裡莫廣場12号的陰影裡,看着前方相擁在一起的人默默退回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西裡斯微微松開林月,低頭看着她說:“女朋友,我被掃地出門了。”
“走吧,帶你喝酒去。小說裡都是這樣寫的。”
“什麼小說?麻瓜的?”
林月反牽住西裡斯的手,來到破釜酒吧附近的一條酒吧街。
西裡斯顯然還沒來過這種地方——巫師少年真純情,他看起來有些吃驚。
林月目光轉了轉,選定了一家酒吧,透過玻璃能看到裡面正在熱舞的金發跳舞女郎。
西裡斯看着大尺度的舞蹈明顯有點驚到了,猶豫地看向自己女朋友,發現女朋友十分熟練地用一個混淆咒阻止了來查看她是不是成年了的工作人員。
林月這輩子也是第一次進酒吧,但酒吧總沒有第二種經營模式,她也是在三裡屯喝過酒的21世紀大學生。
所以她看起來十分老練地帶着西裡斯嘗遍了雞尾酒單裡的酒——其實是因為這裡的雞尾酒名和三裡屯的沒幾個對得上的。
酒吧裡的音樂很搖滾,金發女郎跳得妩媚又富有力量感。
西裡斯偷看了林月好幾眼,發現她真的在認真欣賞後也漸漸被酒吧的氣氛感染,這種氛圍下不知道為什麼真的很容易忘記那些不愉快。
每杯酒他們都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有的味道确實很不錯,比西裡斯以前喝過的酒都好喝。
有的味道奇怪極了,林月就提議猜拳讓一個人喝掉——不過她輸的時候也會把酒倒在西裡斯嘴裡。
最後頭有點暈的西裡斯跟着林月回到她在倫敦的公寓,很久很久之後才睡着,睡着前他忍不住想,感謝麻瓜的開放。
第二天上午,西裡斯睜開眼就看到林月端到床邊的早餐,這個待遇讓他幾乎有些受寵若驚,難道東方女孩都有傳統賢惠的一面?
林月看起來沒休息好——西裡斯忍不住又開始回味昨天晚上了……
她還是第一次像昨晚那麼主動,所以真的像赫克托說的,女孩子喝點酒後可愛極了。
對了,她哪學來的?
他沒什麼時間傷感家裡的事,幾口吃完就被林月催着起床收拾好,林月還給他拿了一套毛衣和牛仔褲的麻瓜裝扮,穿上以後居然很合身,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準備的。
出門前他注意到客廳的窗戶大敞着,還聞到了一股有些奇怪的味道,但他來不及仔細分辨就已經被拽出了門。
“我有個預約。”林月這樣說的。
十幾分鐘後,他跟着林月來到了公寓附近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裡遍布着一些奇怪的大型道具,有點像是傳說中麻瓜監獄的刑具室。
他匆匆一瞥看到裡面的麻瓜男女穿着暴露貼身的内衣(?),身材輪廓一覽無遺,男女或者男男兩兩一對互相動手動腳,還發出些奇怪的呻吟叫喊聲。
西裡斯一臉驚恐地看向林月,“這是什麼地方?你帶我來這做什麼?你來過這裡?”
他第一次對于那些黑巫師認為應該消滅麻瓜的殘忍言論産生了點動搖,他們是看到什麼了?
林月沒忍住笑出了聲,“健身俱樂部,保守的巫師先生,帶你體驗下麻瓜的先進知識。”
除了喝酒,有什麼能比運動解壓呢?
這時裡面的人已經向林月打招呼了,“嗨,林,你打電話來……”
“聖誕快樂,比爾,”林月打斷了他的話,“找人帶我男朋友熟悉一下?他第一次來。”
“聖誕快樂,上帝啊,你居然有男朋友了,我太傷心了。”
西裡斯看着眼前這個五官硬朗黑色頭發叫比爾的肌肉男,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找人幹什麼?你經常來?讓他對你做那樣的事?”
林月把剛買的寬松運動服和一把鑰匙一起塞給他,“開放一點,愛冒險的男孩,這是很健康的活動,我保證你會喜歡的。而且我這兩個假期都來讓比爾對我做那樣的事,你反對無效。”
從來沒穿着内衣(運動背心短褲)見人的西裡斯,看着身邊的麻瓜,第一次覺得自己居然是個保守的人。
等他看到穿着緊身長褲曲線一覽無遺的林月,也隻能無奈地慶幸她沒穿那兩個姑娘那種胸衣——上身起碼是件短袖T恤。
該死的什麼感謝麻瓜的開放,他恨死麻瓜的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