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不知道?”詹姆探頭過來用他熠熠的眸子打量着好友,“你明明還喜歡她,這可不像你?”
“如果……我是說如果,”西裡斯注視着走廊一側,一扇扇窗戶露出的黑湖景緻在他眼前不斷切換,“如果伊萬斯有了一個喜歡的人,而那個人正準備和她在一起,你會……”
“露娜喜歡誰?露娜不是喜歡你嗎?”
“……我說的是伊萬斯。”
“莉莉不會,你在說露娜,下次這種事不要拿莉莉比喻,不然你暑假去我家隻能住掃帚棚。”
“……她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這件難以啟齒的事對着詹姆卻并沒那麼難以說出,“那個人拒絕她,她才跟我在一起的……現在他們……”
“你說的該不會是鼻涕精吧。”
“你也發現了?”
“你腦子是不是變形忘了變回來,她怎麼可能喜歡鼻涕精?你沒覺得她看你的眼神在發光?再說她潔癖和你一樣嚴重,在她看過鼻涕精那沒有洗的内褲之後,你認真的?”
胖夫人的畫像就在前方,兩個人同時看到了等在陰影裡的雷古勒斯——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西裡斯雖然他不介意跟詹姆分享自己這幾天跟着林月的心得體會和自我煎熬,但他并不想讓雷古勒斯知道。
“西裡斯,詹姆,晚上好。周六你們球隊有空嗎?”
“我們?什麼事?”
“考完試了應該放松一下,周六兩個球隊來場友誼訓練怎麼樣?”
詹姆看了眼西裡斯,覺得這是給他創造的好機會,剛想答應下來,“這周六?周日怎麼樣?周六我們的找球手要去參加幻影顯形考試。”
“周日我們有别的安排了,我們的一個擊球手那天也要考試,反正是友誼賽,我打擊球手的位置怎麼樣。”
“我沒問題,我再問問球隊的人。”
詹姆走進通道就看到了找球手瑟倫正在手舞足蹈地向莫妮卡和馬琳幾個姑娘表演着什麼,逗得她們幾個哈哈大笑。
“孔雀開屏先生,我們周六打算跟斯萊特林打場訓練賽,在沒有你的情況下。”
“嘿,我要抗議了,我是團隊的核心人物。”
“本隊長才是,你反駁無效,我們打算打一場無找球手之賽,莫妮卡、馬琳你們兩個沒問題吧?”
女孩子們點頭的同時,瑟倫小聲抗議着, “你的好兄弟已經害我輸光了全年的零花錢了……除非你答應我比賽的時候把你前女友追回來!”他熱切地看向西裡斯。
他看西裡斯還在皺着眉頭出神,又看向詹姆,“對面找球手呢?對了,麥克尼爾也要考試,怎麼,他弟弟打擊球手位置?”
“麥克尼爾?”詹姆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沒什麼特别的,一個挺正常但不惡劣的斯萊特林,沒有他前女友那麼甜心可愛,但也不太惡劣,沒太多存在感,怎麼了?”
西裡斯給了油嘴滑舌的瑟倫一個不輕不重的肘擊,思考哪裡還是不對勁。
莫妮卡和貝爾正湊在一起看霍格沃茲校報創刊。
西裡斯一低頭就看到了滿臉震驚看着鼻涕精的林月——沒洗内褲有那麼驚訝嗎?
畫面裡的鼻涕精還在掙紮着,西裡斯第一次從鼻涕精的角度看到林月看向他的眼神。
就算那張照片裡的林月跟手指差不對大,但他也能憑借對女孩的熟悉感受到她似乎過于平靜的情緒。
不像他沖出家門時給他展示蕾絲扇子的林月,也不像他滿月歸來時給他塗藥的林月,當然更不像埃弗裡說他是喪家犬時的林月。
原來她看向斯内普時,是像更多時候那種若即若離、置身事外的狀态。
——她不喜歡他。
有些時候人們恨不得在錯誤的道路上走一輩子,而有些時候發現方向的錯誤可能隻需要一瞬間。
隻要一個契機,一直以來所有的偏離都可以被扭轉:她居然不喜歡他,那我都做了什麼?西裡斯陷入了一段基于回憶的沉思。
宵禁時間到了,休息室裡隻剩下他們兩個和瑟倫。
瑟倫拿出了一堆紫菀花莖,“就這麼多了,低年級也要複習期末考試的。”
詹姆發現西裡斯在走神,點點頭,“謝了,赫克托,足夠我們試驗了。”
“你們到底要實驗什麼?”
“你聽過格林童話嗎?天鵝湖?七隻天鵝?”
“大哥,我好歹是個巫師,雖然我是麻瓜出身,你也不能用麻瓜童話糊弄我?”
“愚蠢的人類,讓我來給你講講我們的偉大發現。”
“……所以你的意思是,天鵝姑娘編織衣服的時候不是不能說話,而是要把每根紫菀花莖含在嘴裡浸泡口水?她其實是因為嘴裡一直含着紫菀花所以沒法說話?天啊,我妹妹的童年故事變得有味道起來了。”
“這是個十分合理的推斷。”
“所以口水有什麼用?我随口就能給你吐上十口八口的,”瑟倫說着拿起幾根紫菀花莖塞進自己嘴裡,“給我分析分析你們的合理之處?”
事實上詹姆早在練習阿尼瑪格斯時,就對那必須浸泡一個月口水的曼德拉草深惡痛絕,不過書上隻說這關系着變形後的恢複。
“露娜查了東方記載,‘五藏化液’‘水精四布’,中國人說,口水是腎髒的精華,腎髒負責生殖、發育和變化,直接與骨髓、大腦連通。所以用自己或有血緣的人口水浸泡魔藥藥材,可以起到變形還原的作用。”
——阿尼瑪格斯也許也是如此,通過腎液保留本我的大腦、脊髓、生殖本源特征,才能在變形後保有大腦的理智并恢複本我。
西裡斯想嘗試紫菀花對于滿月狼人的恢複作用,但是浸了他口水的紫菀花網隻對他自己有用,有次滿月給他變回了一隻人類的手。
對于狼人的恢複作用十分有限,每個月讓萊姆斯含出能把他變回來的紫菀花莖顯然是不切實際的,他們探索的方向是能不能做出一個覆蓋腦袋的紫菀花網,給萊姆斯恢複人類的理智。
瑟倫從自己嘴裡拿出一坨惡心極了的紫菀花莖,“eww,你們就和女朋友和要追的女孩研究這麼惡心的魔法?怪不得擊球手姑娘變成你前女友了。”
準備給瑟倫一個暴栗的西裡斯擡起頭,就和詹姆一齊看到瑟倫在擺弄着那坨濕哒哒的幹草時,右手手腕的地方浮起了一個瑩綠色的黑魔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