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持保留意見,恰恰相反,我覺得我們兩個正合适。”
林月因為眼前人忽然的直白而驚訝極了,“可是……我沒有這麼快開始新戀情的打算,而且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沒關系,你可以慢慢考慮,關于我的結婚建議,尊敬的小姐。”
林月的聲音被噎住了,半天才出聲,“你在開玩笑?”
羅齊爾的聲音帶着笑意,“我很少在這種大事上開玩笑,我想你能夠發現我是很潔身自好的,是個絕對的好丈夫人選。我們家的傳統也非常不錯,往上三代都沒什麼貌合神離的不幸婚姻。”
“可我們才16歲?甚至連手都沒牽過,你就要求婚?”
“你真的沒注意咱們這一級的純血除了你我都已經訂婚了嗎?”
“我沒有!什麼時候的事!”
羅齊爾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如果你能注意到我們同學裡日漸失調的男女比例,就知道家長們都很緊迫為兒子定下一位純血淑女,更别說幾個老牌的隻認斯萊特林學院的家族了。比如羅爾和高爾都隻能從赫奇帕奇裡找了。”
林月後知後覺明白羅齊爾說的是是斯萊特林學院的,“這太荒謬了,你們隻為了要個純血小孩?我認為婚姻的前提是相愛。”
“那不太沖突,天真的小姐,你要相信愛上你并不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我想我也足夠優秀。”
“可你現在不愛我,我也沒有你們那種過早步入婚姻牢籠的急迫欲望。”
“事實上羅齊爾家一直保有對于力量的追求,而不是像某些家族隻剩對血統的堅持。
隻有強大的女巫才能成為合格的羅齊爾家女主人——比如你。
如果我有幸獲得你的許可,我保證會做到一個好丈夫應該做的一切,以斯萊特林的名義。
我想你應該能從上一段失敗的戀愛認識到格蘭芬多的問題?”
“我上一段戀愛并不失敗,分手前的每一天我和西裡斯在一起都很快樂,我喜歡他,這是我戀愛甚至結婚的前提。”
隐形衣下的西裡斯深刻反省着自己的愚蠢,這麼一比詹姆簡直就像一位智者。
他的理智也知道現在不是下樓去宣誓主權的時候——出于對林月獨立意志的尊重。
“你真的不是個格蘭芬多?”
“如你所見,我确實是個斯萊特林。”
“福利家已經瀕臨斷絕一次了,純血家族每一支傳承都是珍貴的。”
“你看,這就是我在一開始指出我們不合适的原因之一了,我和西裡斯在一起并不是因為彼此是個純血,但一定有一個原因是我們都無意成為家族血脈傳承的一環。
在我們喜歡彼此的前提下,即使我們有一個是混血哪怕是個麻瓜,我們也會和對方在一起的。”
與西裡斯為女孩靈魂共謀般的發言震撼感動不同,羅齊爾似乎被純血和麻瓜的愛情惡心到了,他表情扭曲了一瞬,“我沒想到你骨子裡居然和他一樣的叛逆……”
“得了吧,羅齊爾先生,斯萊特林從不畏懼打破規則,我們做的每一件事,是因為我們想,而不是我們應該,不是嗎?”
“我總是說不過你,林小姐,很遺憾。”
“所以及時止損吧,羅齊爾先生,請用你的理性再次尋找一位合适的金絲雀。”
“事實上,這有點難度,你無疑拔高了我的标準。”
“您過譽了,我相信符合您标準的斯萊特林淑女比比皆是,而我畢竟又像格蘭芬多又像赫奇帕奇。”
“所以你們倆難道是他提出分手的?無意冒犯,我一直以為是你甩了他。”
“我們就不能是和平分手嗎?”
“我以為還能和前男友聊天的薇薇安那才叫和平分手?”
“十分感謝您戳我傷疤的舉動。”
“真的是他要跟你分手的?是他以為你和西弗勒斯有什麼?還是他們兄弟……”
“把鼻子探到别人面前可不是你的風格羅齊爾先生……”
西裡斯幾乎難以忍受還沒複合的每一秒,他焦灼地等待着羅齊爾能識趣點盡快離開。
——畢竟考慮到他們剛剛發生的對話,自己不适合忽然出現在兩個人面前。
“抱歉,那明天你願意跟我去打個魁地奇雙人對戰嗎?鑒于你前男友和他弟弟都忽然說明天沒時間。”
“你們不太對勁兒……羅齊爾先生,明天到底要發生什麼事?你們想支開我對嗎?”
“别那麼敏感,小姐,這隻是一個剛被你拒絕的隊友、共事的同學、算得上好友的邀請。我保證我沒什麼計劃。”
“你沒有……但是特拉弗斯、麥克尼爾、亞克斯利、羅爾、諾特、埃弗裡、穆爾塞伯、西弗勒斯有。”林月注視着羅齊爾的表情緩緩說出一個又一個名字,“還有雷古勒斯,一個忽然需要他加入的計劃對嗎?我恰好看到他今天晚上離開學校了,他不對勁兒。”
西裡斯的心忽然開始下墜,就像聖誕夜在餐廳聽到雷古勒斯的去向時一樣。
“露娜,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該幹涉的。”
“是‘我們’?”
“是‘我們’。”
“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埃文,可是雷古勒斯呢?他……”
“他和我們不一樣,”羅齊爾直視着林月的眼睛,“他是完全、徹底、發自内心地堅信着一些我們視作工具的言論,或者說,信仰着。”
西裡斯再也無心牽上本來想牽的手,他快步從林月身旁經過離開休息室,和詹姆彙合後打開地圖,站在斯萊特林休息室門口就開始尋找雷古勒斯的名字。
而林月疑惑地深吸了一口氣,嗅了嗅空氣中一閃而過的熟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