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從空教室出來，不出所料雷古勒斯應該已經自己醒了離開了。

胸前的徽章還在發熱，莉莉在這個時候召集大家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緊急情況，還有昨天要走複方湯劑的西裡斯和詹姆，他們也許此時此刻都在禮堂。

林月站在原地撫摸着發熱的徽章，最終，她還是選擇獨自走向校長室。

卻沒想到會撞上正把格蘭芬多寶劍放進校長室門邊一個黑金色櫃子的雷古勒斯——如果她半小時前沒有在一忘皆空他後，貼上一張清心符的話，她現在應該認不出來對方。

——所以這才是他的任務。

亞麻色頭發滿臉雀斑的雷古勒斯關上櫃門的同時，右手舉起了魔杖。

林月歎了口氣，“你是哪個學院的？櫃子是學校财産不要亂動。”

雷古勒斯愣了愣，他确定林月看到自己剛剛手裡拿的格蘭芬多劍了。

“我是拉文克勞學院的。”他在衡量現在是否可以進行某天晚上沒有完成的嘗試。

“你也在等人嗎？”林月似乎沒發現雷古勒斯的小動作，強調着“也”。

“……不，我這就離開，級長小姐。”他轉身快步離開了這條走廊。

林月走到櫃子前打開櫃門，并不意外地看到裡面空無一物。

她端詳着這個櫃子——似乎有點眼熟。

轉過頭，鄧布利多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後。

林月心知肚明校長應該是得知了校長室的失竊事件才趕過來的，但他出現在這裡說明禮堂那邊學生們都是安全的。

不過鄧布利多看起來并不着急，林月也略去了自己發現的嫌疑人作案過程——反正分院帽沒丢呢。

林月向鄧布利多簡要而有重點地講述了自己進入盥洗室的動機和經過，猶豫了一瞬還是如實交待了涉及雷古勒斯的一部分，“一個他認識的小精靈進入了盥洗室，他跟過去發現密室被打開了……他把我拉出盥洗室後我攝神取念了他，又修改了他的這部分記憶——我不想在這件事中有涉及我的部分，我怕引起……食死徒的注意。”

家養小精靈這個線索無疑讓鄧布利多也十分意外，他甚至沒有作為校長對學生之間的相互攻擊發表評論。

許久後他說，“你有時候和霍拉斯真的很像——你們謹慎的這部分，不過海格知道你的心意會很高興的。”

“我想那您能夠理解，我并不希望他知道，我希望他更好，但我不希望自己處于可能被錯判的立場。”

“我說了，你和霍拉斯很像。”鄧布利多和藹地微笑着，但說出的話卻仿佛讓林月置身于審訊室，“可你為什麼這麼恐懼被發現和這件事有關聯呢，這隻是一樁三十多年前的舊事了。還是說，你認為它和食死徒或者……有所關聯？”

林月這才意識到自己擔心被發現而主動坦白的部分——給雷古勒斯的遺忘咒，還有整件事中的自己審慎态度，都在無意間暴露出自己知道更多。

她因為被劇透的兇手——伏地魔本人而把這件事放到最高的謹慎級别，但這顯然并不是無意發現了一樁陳年舊事另有隐情的正常态度。

如果是還沒有和西裡斯談戀愛的自己，也許會陷入挫敗的慌張而暴露更多，但善于學習的林月從格蘭芬多身上學到了一些優點。

比如此時她坦然地回望着校長，“我确實還因為别的原因有一些猜測，鄧布利多教授，但我不能說，我很抱歉。”

這樣一個斯萊特林内核但格蘭芬多方式的回應讓鄧布利多有些驚訝，“但是霍格沃茲依然會感激你今天所做的，關于加分……”

“等一下教授，您說，霍格沃茲會感激？”

鄧布利多眨了眨他的藍眼睛，“确實如此，也許我應該先為你的敏銳加上十分。”

林月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像您設置的斯萊特林學院無法打開密室的限定條件一樣……學院能夠被識别，城堡會感激保護它的人，我們去過的黑魔法密室會變化，城堡……是活的，它是有思想的！”

鄧布利多眼帶鼓勵地看着林月，女孩回憶着西裡斯帶她看過的城堡魔文陣、找不到維系魔力的準入之書、随心所欲的有求必應屋，“不，這裡自成體系，一個循環或者說一個世界。

四位創始人創造的不隻是一個學校，而是學生、教授、知識、城堡、魔力的體系，就如阿格麗芭在《論神秘哲學》①中所建構的那樣。

（①見第13章）

學生成為霍格沃茲的魔力來源，是它賴以維持的元素；禮堂天花闆上的星空是天體的映射，那也是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人的智力和城堡或者說霍格沃茲的意志連接在一起，霍格沃茲城堡因此擁有了‘永恒的典範’和‘世界精神’。”

鄧布利多忽然鼓起了掌，“豬鼻子！痘瘡！”

——對，偶爾鄧布利多也會這樣讓人摸不着頭腦。